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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查抄葉家

    陶謙師離開獅族之後,丞相許冰便再次從偏殿轉身進入到了崇元殿正殿。穿過外面的大殿,轉過金碧輝煌的巨大的龍椅寶座及其後璧,左手掀開帷幔一腳踏進了內殿。

    此時剛剛坐在龍椅之上下著一道又一道聖旨的獅族皇帝楚承皓,此時早就已經脫下來象徵着最高權威的龍袍,身披睡衫披頭散髮地蹲坐在案桌面前,對著几案上的食物一頓狼吞虎嚥,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君王之像。

    許冰見狀,臉色一真難看,站在原地毫不客氣地乾咳了兩聲。楚承皓一愣,抬起頭來一看,瞬間慌里慌張地扔掉了手裏攥著的雞腿和臘肉,將嘴裏還沒演下去的飯菜旋即吐了出來。雙手毫不客氣地在自己地前胸抹了兩抹,一臉堆笑地對許冰行禮道:“見過丞相……”

    “臣,見過陛下。”許冰像模像樣兒地回了個禮,之後便吩咐了聲“退下。”內殿裡的所有宮人宮女便聞聲快步退出了大殿。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許冰自顧自地慢慢地踱步於內殿之中,以一種極為放肆的眼神和表情打量著這內殿裡的每一處角落。玉案旁的楚承皓一臉緊張的神色,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盯著慢慢踱步的許冰,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等待挨罰的孩子。

    突然,許冰轉過身來,雙眸緊緊地盯著楚承皓。兩道如利劍一般的目光飛來,楚承皓渾身一個激靈,嚇了一跳,瞬間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許冰在心裏暗暗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這纔開口說道:“獅族如今已經與虎族結盟了,陛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許冰邊說著,便拿起龍椅旁邊的一個金色的飾器不斷地上下把玩。

    楚承皓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結結巴巴地說道:“我……”

    第一個字剛剛從嘴裏蹦出,許冰便又是兩道陰狠的目光襲來,麵露兇相,及其可怖。楚承皓見狀,立即改口道:“朕……呃……朕一切……切聽……聽從丞……丞相……安……安排。”就光說完了這句話,差點把楚承皓累個半死。

    許冰輕輕地放下了那個只有皇帝才配擁有的黃金飾品,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在了几案旁邊,完全不顧旁邊的楚承皓,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一飲而盡。出聲說道:“這酒已經喝到肚子裡了,那就得好好享受它給自己帶來的歡快。”

    說到這兒,許冰頓了一下,之後眼神一凜,出聲說道:“給我記住了,我不管黑袍要求你做什麼,也不管你之前是做什麼的。在我這兒,在獅族皇宮,你,永遠都是一個低賤到泥土裏的奴隸!”

    話音剛落,楚承皓臉上表情大變,極度惶恐地瞬間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哭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切聽從丞相安排,小的命都是丞相的,您就算讓小的去死,小的都絕不含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許冰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自己腳下的楚承皓,轉身離開了內殿。然而,就在許冰離開大殿之後,這個被喚作楚承皓的人,這個被許冰拿來充當楚承皓的人,抬起了凌亂的頭,兩隻眼睛了射出了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

    許冰回到偏殿之後,小心翼翼地從匣子裡取出了那一塊象徵着獅族最高權力且只有皇帝才能動用的玉璽,輕輕地放在了自己案桌的正中央。自己則是雙膝跪地,正對著這塊上面雕刻有威武盤龍的玉璽。

    這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又一幕在這短短一個月之內自己所見到的事情。從第一次見到那個披著黑袍的人,到皇帝楚承皓被劫持,再到那個懸浮在空中的黑袍子對自己發出的警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冰趕到揹負著莫大的壓力。

    皇帝楚承皓臨行之前對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將監國的眾人交給了自己,而如今,自己竟然被迫與賊人聯手,囚禁這自己的頂頭上司——皇帝楚承皓。

    “不要試圖有任何反抗,除非你覺得沒有了一國之君的獅族能夠同時對抗得了熊族、豹族和狼族。”

    這句帶有極具威脅的話語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自己的耳畔,最終,他還是臣服在了黑袍的威脅之下。僅僅是因為黑袍讓自己做的事與自己想做的正好一致,還是說是因為黑袍答應了知道自己辦成了,皇帝楚承皓就會安然歸還。到最後,或許僅僅是許冰源於內心的那種懼怕死亡的恐懼,已經對獨攬朝政的極度權威的渴望……

    想到這兒,許冰對著自己面前的玉璽鄭重其事又恭敬無比地磕了三個頭。最後坐起身來,右手異常熟練又敏捷地抽出了一份空白的聖旨,拿起在硯池裏泡著的毛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想做,也是黑袍要求自己做的,更是完成那件大事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這位當年的狀元不費吹灰之力便寫就了一份文采斐然的聖旨,緊接著便命令下人,騎快馬八百里加急,將此道聖旨火速送往遼東的錦陽城。

    做完了這件事之後,許冰又重新坐了下來,開始細細地謀劃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從哪個角度對自己要做的事情下手……

    當天晚上,許冰早早地就批閱完了當天送來的所有奏摺,並且每一件事情都給出了明確的指示。將所有的事情都打點好了之後,許冰沒有多做逗留,起身走出了崇元殿偏殿,走除了皇宮,向郢陽城內自己的相府走去。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許冰像往常一樣,用過早飯之後便老早地來到了崇元殿偏殿,開始了跟之前一個月內的每一天都一樣的工作。太陽東昇西落,第二天的時間又像流水一樣轉眼便從指縫中悄悄流過。還未到掌燈時分,許冰便邁著從容的步伐,哼著小曲兒再一次從崇元殿偏殿走回了家。

    一連數日,許冰都是比往常提前結束了一天的公務,老早地就回到了自己的相府。周圍的屬官剛開始還是比較詫異的,一天之內,全國七道四十五州近三百個郡的重大事務,丞相大人竟然在幾個時辰之內就批閱完畢而且做出了重要指示,這不得不讓他們感到異常驚訝。

    但是時間一長,所有人就開始慢慢習慣了許冰的高效,同時由最開始的逢迎誇讚到後來慢慢地漠然習慣,僅僅是幾天的事而已。

    然而任誰都不曾知曉的是,許冰回到自己的相府之後又做了什麼事情。

    到了第七天,一封從北面遼東飛來的密信,連夜跑進了丞相府。許冰開啟密信一看,瞬間眼前一亮。只見信上赫然寫著幾個字:

    秦天尊奉聖旨已率領五萬軍隊,南下虎族濠州!

    葉兆峰尊奉聖旨,率領遼東軍隊鎮守錦陽監視當陽山地區!

    幾乎於這封信前後腳的功夫第二封密信也飛進了丞相府,信上寫道:

    太尉葉重仁和大將軍王元朗尊奉聖旨,留駐永州!

    許冰看完之後,與剛纔是同樣的反應,但是也並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坐在太師椅上的許冰靜靜地盯著面前的那塊方磚,很明顯,他還在等……

    第三封密信來得稍微晚了一些,一刻鐘之後,一道黑影落到了許冰所在的廳堂階前,此時的下人早就被許冰禁止入靠近了,因此黑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將懷裏的那份密信遞給了許冰,之後自顧自地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

    許冰看信,臉上瞬間浮現出了異常興奮的喜悅之情。信上同樣是一行小字:

    鎮軍將軍秦鳴尊奉聖旨,留守陘陽,此時正與熊族對峙於陘水兩岸!

    輕輕地將這最後一封密信放在了自己手邊的桌子上,落在了前兩封密信的最上面。微閉

    雙眼,撥出了一口濁氣之後,許冰再次睜開雙眼,兩道精芒瞬間而出。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動手!”

    話音一落,在旁邊坐著的,身穿黑袍的人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站起身來默默地向外麵走去。轉眼只見,便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一道又一道黑影從郢陽城的四面八方,向着西南方向的葉府急馳而去。

    與此同時,已經進入宵禁時分的大道上行進著一隊又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最先到達葉府的,正是劉廣農率領的,從郢陽大營調出來的兩千騎兵。一到葉府門前,迅速將整座偌大的宅院團團包圍了起來。

    外面的嘈雜聲驚動了葉府裡面的所有人,本已經熄燈歇息的宅院瞬間重新燈火通明。劉廣農率領的軍隊二話不說,撞開了葉府的大門吩咐手下將葉府所有人全部押到正前方的庭院之上,之後自己便拖了一把椅子,威風凜凜地坐在了庭院的正中央。

    不一會兒的功夫,葉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跪在了劉廣農的面前。劉廣農一看,心下不禁一驚,想道:好傢伙,果然是家大業大啊,這密密麻麻的一群估計得有幾百人了吧。

    “將軍,所有人都在這兒了。”侍衛如是稟報。

    劉廣農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位老人——水伯的面前,出聲問道:“老人家,你們葉家就這麼點兒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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