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腦袋錶情很誇張，說話又輕聲輕語的，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沒拔下鞋子打他！

    那是個男人，眼圈烏青，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好像在這裏住久了，兩隻眼睛特別突出，像是蛙眼似的感覺。

    他緊緊靠著門上的小窗戶道：“你們知道嗎？”

    顧辭冷著臉問他：“知道什麼？”

    “知道我們副院長和院長的事情啊。”

    “他們有什麼事情？”

    “他們是假的……就像是外面的模特一樣，是假人！”

    顧辭不解：“什麼叫假人？”

    “假人，假人！”那個男人立即狂笑起來，跑回了床上，還在叫著：“假人，是假人啊，假的！”

    我和顧辭聽得莫名其妙，只當他在說胡話，發了病。隨後我們趕緊船上了工作衣，進了辦公室，我發現院長的屍體正坐在椅子上，而那兩個護士的屍體，倒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這個辦公室不大，卻還擺了一張休息的小床，用屏風隔起來的，而屏風前面，就是一張小茶几和沙發，外加一張辦公桌。

    我先走過去看了看院長的屍體，發現院長是被人從身後勒住了脖子，我趕緊道：“初步鑑定，死因是窒息，兇手從身後勒死了他，等他沒了呼吸，又用刀在他的身上刺了很多刀，所以死者出血點多，出血量卻不是很多。”

    顧辭立即走到了我身後的屏風裏麵看了看：“兇手可以將院長毫無防備的殺死，肯定當時是躲在這屏風後麵的。”他四處勘察了一下，發現了幾個腳印，準備取證。

    我嘲笑他：“局長也要親自動手來取證嗎？”

    他瞥我一眼：“趕緊看看屍體上還有什麼發現。”

    “屍體餘溫還在，死了不是很久，發生了命案之後，兇手就讓這些精神病人制造了混亂，他就順勢逃跑了，報案人報案也很及時，所以死者死了沒多久。在死者的脖子上，我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紋路，是兇器留下的，是一種有花紋，很結實又很細的東西。”

    “鋼絲？”

    “不是鋼絲，鋼絲太硬，很傷面板，要是用鋼絲的話，用力過猛可以直接把脖子給勒出血印。”

    “鐵鏈？”

    “鐵鏈太粗糙了，不會留下這樣好看的勒痕。”話音剛落，我忽然在院長的腳邊，看見了一個紅色的袋子，我疑惑：“這個紅色的袋子是裝什麼的？”

    顧辭將那個紅色袋子撿起來一看，發現那是一個裝首飾的袋子：“看樣子院長當時準備了禮物要送給誰啊，總不可能是兇手帶了項鍊過來故意殺人吧。”

    “看樣子，兇器是項鍊，兇手還把項鍊給帶走了。”

    之後我又看了看那兩個護士的屍體：“死的時候和院長差不多時間，屍體餘溫還在，但是，她們是倉惶被殺的，兇手也很慌亂，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捅死了她們，她們身上有很多刀，死者死的時候，連說話的餘地都沒留給她們，更別說可以出去求救了。”

    顧辭在地上忙活了半天，也就發現了幾個腳印，他將那幾個腳印帶回警局準備做進一步分析，其餘再多的就沒發現了。

    顧辭推斷道：“兇手可能是一個女人，院長買了項鍊要送給她，還對她毫無防備，但是在這情意濃濃的時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兇手起了殺意。”

    我往四周看了看，奇怪的是，竟然沒發現鬼影子。

    而顧辭還在道：“兩個護士是意外進來的，撞見了之後，就被兇手也給殺了，兇手殺完了人之後，爲了能夠逃走，就故意將病房裏的精神病人都給放出來，引起場面混亂。”

    “按照你這麼說，這些精神病人還是幫兇了。”

    “精神病人都能幫他，說明他很熟悉這個精神病院，開了門之後，也能安然無恙的逃脫。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精神病院的人。”

    我點點頭：“先把屍體給運回去吧，我再做進一步的屍檢，你到精神病院四處打聽打聽訊息。”

    顧辭急了：“你也要和我一起去。”

    “我去幹什麼？”

    “用你的陰陽眼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我早就看過了，什麼都沒有發現，倒是看見了好多以前的鬼影子，再說了，死了之後嘴巴就粘起來了，什麼都說不出來，就算是我看見了又能怎麼樣。”

    顧辭不肯，就是要拉著我。

    他拉著我下樓，準備審問一下那個報警的精神病人，就在我們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那個瘋男人又在叫喊：“假人，假人！”

    我嚇得趕緊拉顧辭跑。

    之後那個報警的精神病人被帶來了。

    是一個男人，叫唐寶玉，年紀倒是不大，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面容真是顯老，像是三十五歲的人……他和其他的精神病人不一樣，渾身有些小肥胖，像是吃多了藥，激素導致的，肉很鬆弛。

    他是二樓的病人，被家人送來的，原因是幾年前談了一個女朋友，女朋友跟了自己的爸爸……他就徹底的有了心理問題，起初是有抑鬱症，不愛說話，就愛一個躲著。

    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躲著躲著，自己就覺得很無聊了，然後給自己加了一個“夥伴”出來，衍生出了第二重人格。

    醫療記載，他的第二重人格名叫張翼，是一個痞氣的小混混，整天無所事事，就愛看美女，還喜歡吹口哨，耍耍小流氓，一般這個人格會在白天的時候出現，他看見了醫院裏麵漂亮的女人，就會開始耍流氓。

    我和顧辭剛坐下的時候，他就一直盯著我看，看的我怪恐慌的。

    顧辭問他：“你是張翼還是唐寶玉？”

    他瞪了顧辭一眼：“這都看不出嗎？我當然是唐寶玉了，我要是張翼的話，這個美女坐在我的面前，我早就把她調.戲了一番。”

    顧辭笑道：“那不見得，她一個巴掌能打暈你。”

    我氣得一個巴掌蓋在他的身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顧辭沒說話，疼得吸了一口涼氣：“你這手勁兒還真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