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裏的九份檔案，我和顧辭走出檔案室的時候，心情都不太好，若副院長真的是個神經病，而院長的死真的和他有關，這個案子該怎麼查下去？好像一切都沒有了頭緒。

    站在精神病院的門口，顧辭忽然提議：“我們再去院長辦公室看看吧，也許還有什麼被我們忽略的線索。”

    我想了一下，點頭，希望能夠找出新的線索。

    我們轉身回到住院部，走上二樓的時候，那些黑影又冒了出來，雖然見過了很多次，我還是很害怕，顧辭顯然還記的我說過，這裏有黑影的話，默默的握住了我的手，拉著我上了二樓，此時不是休息時間，二樓有不少患者都沒有休息，可能是這幾天沒有治療的緣故，這些患者都有些鬧騰，各種聲音衝刺著耳膜。

    顧辭拉著我，從走廊快速走過，當走到最後一間的時候，那個男患者又把頭冒了出來，他似乎還認得我們，和我們打著招呼：“你們又來了啊。”

    我們沒有吭聲，不想搭理他，開啟院長的辦公室走了進去，就在關門的時候，他盯著我們大叫起來：“假人，假人，抓假人啊！”

    砰的一聲，顧辭關上了門，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外，不得不說，院長這個辦公室的隔音做的非常不錯，門一關，幾乎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這讓我鬆了口氣。

    顧辭看了我一眼，這才放開我的手：“我們找找看吧，希望這裏能有什麼線索。”

    我點點頭，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只注意取證去了，還真沒有仔細檢視過這個院長辦公室，我看了辦公桌後的資料櫃一眼，徑直走了過去，這個資料櫃有三層，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資料並不多，每層都只有寥寥幾本，也不知道記了些什麼，這個資料櫃是帶鎖的那種，不過鑰匙都插在鎖眼裏，我開啟櫃門，先從中間的資料看起。

    我檢視資料櫃，顧辭便檢視其他地方，其實也沒多少地方，就辦公桌帶著幾個抽屜，同樣有鑰匙插著，其他地方就沒什麼好看的了，顧辭就坐在辦公桌後，將抽屜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樣樣的看，希望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看的資料都是一些病歷，很普通，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藥方裡開的藥也都是中規中矩的，好在這些病歷不多，我很快就看完了，上層的資料也同樣是一些病歷，不過都是一年前的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不放棄，蹲下身子開始看下面一層的，這些也是病歷，時間更久，是兩年前的，不過卻比上面兩層少了近一半，難道兩年前的病人比較少？也不對啊，我記得檔案室裏的資料顯示，這幾年的精神病人都是差不多的數字，我有些疑惑，可從這些病歷又看不出奇怪的地方，伸手拿出最後一本病歷，我眼尖的發現，這本病歷和之前的病歷字跡並不同，我頓時來了精神。

    這時腳有些痠痛，應該是蹲久了的緣故，於是我便一手握著病歷本，一手扶著資料櫃站起來，而顧辭此時早就檢視完了辦公桌的幾個抽屜，應該是沒有什麼發現，所以他現在正站在茶几那，抬頭看著牆上貼的那些制度規章什麼的。

    站起來後，腿還是有些痠麻，我便打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慢慢看，不料已抬腳，卻發現腿有些不聽使喚，讓我差點摔倒在地，手裏的資料也掉在地上。

    顧辭聽見動靜，轉頭見我差點摔掉，幾步過來將我扶住，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怎麼忽然摔了？”說著還看了一眼地上，可是地面上除了我掉落的那本病歷，什麼都沒有。

    我藉着顧辭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來，苦笑一聲：“腿麻了。”

    顧辭頓時瞭然，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要給我揉腿，我連忙阻止：“不用了，坐一會就沒事了。”

    顧辭沒搭理我，手握住我的小腿，力道輕柔的揉了起來：“坐好，別動。”

    我只好乖乖坐著，忍著腿上傳來的那股酸爽感，好在隨著顧辭的揉搓，那股感覺漸漸消去，我頓時鬆了口氣：“好了，沒事了。”

    顧辭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轉身去撿我掉在地上的病歷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掉落的緣故，夾著病歷的夾子有些鬆了，顧辭拿起來的時候，有幾張病歷掉落下來，其中似乎還有一張卡片樣的東西。

    顧辭將手裏的病歷本遞給我，便去撿那幾張散落的病歷，我剛翻開手裏的病歷，就聽到顧辭“咦”了一聲，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顧辭將手裏的東西舉起來給我看，就是我之前看見的夾在病歷中掉落的卡片，顧辭撿起來，我才發不是什麼卡片，而是一張工作證，上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個名字，職位什麼的卻沒有，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張照片裡的男人和副院長長得很像，但名字寫的卻是包懷玉！

    我和顧辭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一絲小小的興奮，也許這個照片和名字就是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我伸手拿過顧辭手裏的工作證，仔細的看了看照片，照片裡的男人的確和副院長長得很像，只是要比副院長年輕幾歲的樣子，我又看了看包懷玉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很陌生，似乎並沒有見過。

    “你再看看這個。”

    顧辭將撿起的病歷遞給我，將醫師名字指給我看，那裏赫然寫著包懷玉三個字，我愣了一下，連忙翻看手裏的病歷，果然，這本病歷的醫師名字都是包懷玉！

    在整個資料櫃裏，除了這本病歷，所有的病歷都是同一個字跡，而醫師名字寫的也都是院長楊尚的名字，之前沒覺得奇怪的地方，現在因為這本病歷，我終於找出了奇怪之處，我看著顧辭，指著資料櫃道：“裡面所有的病歷都是院長楊尚寫的，醫師簽名也都是他。”

    說著我拍了拍手裏的病歷：“除了這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