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心思純淨
秦淮朝手裏,揣出一小包紋銀,用手指關節捻著,緩緩說道。“姑娘,便是隻有這麼多了,行個方便。”
姑娘伸著纖細的小手,接過小包。她用手一掂量,似乎最少,也有五十兩的紋銀的重量,沉甸甸的。
秦淮朝目光,胡亂的瞟著一邊。竭力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姑娘長嘆一聲道。“就賣給你罷。”
說著,姑娘細心的收起畫,說道。“便是讓你佔個便宜,奴家把這畫擦拭一下,弄得乾淨再給你。”
穆青傾自然,亦是悄然走向前,對那姑娘說道。“不必,我家相公,便是偏愛這古樸的味道呢。”
她一邊對秦淮朝使了個眼色,把那疊畫,抱在懷裏。幾人走了出去,街市已然一片漆黑,幾人坐上馬車。
穆青傾把那古畫,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遞給秦淮朝。“相公,真是火眼金睛,這寶貝,難尋呢。”
秦淮朝望著那畫,花鳥人物,栩栩如生。“便是送給廖王爺,也好生和他商量,事情也好辦些。”
聽著他的話,穆青傾笑道。“相公,那廖王爺,是個仁義的人,又有何事與他商量?”秦淮朝默然不語。
她回過頭,凝望著秦淮朝。他那表情,甚是深沉,好似一潭不見底的潭水,心中似乎有煩惱的事。
過了許久,秦淮朝一聲嘆息。“此事難全,縱然如此,亦可為之。”馬車骨碌碌往著客邸走去。
看著秦淮朝如此,候曲笑道。“大人,正是花好月圓的時候,心情當舒暢,奈何如此愁眉不展。”
馬車停到了客邸門口,幾人走下了馬車。“二位,不必替我擔憂,只是回京城,莫要亂說話。”
熊力憨厚地說道。“皇兄大人,混江湖的規矩,便是要管住嘴,俺們啥都不知道,不會亂講話的。”
秦淮朝把他們送回房間,拉著穆青傾。“傾兒,我已經想好,讓你做沐公的義女,就了結此事。”
她知道沐公,是清正廉潔的人。唯有廖王爺,早年在戰場上,從敵人箭矢中,把他救了下來。
想到這裏,穆青傾嘆息道。“奴家倒無所謂,只是這事,若是傳出去,大家的面子須不好看。”
秦淮朝一把攬住她,貼著她的臉,和藹的小聲說道。“只得如此,若換成別人,我也怕走漏風聲。”
她轉過頭去,紅唇貼著秦淮朝強壯的胸脯。“好啦,相公,奴家是明事理的人,怎可讓相公煩憂。”
只是說著,眼淚從臉頰上,不爭氣的流淌下來。她百感交集,回想著先前的一切,心裏難受。
秦淮朝手心裏抓著手帕,溫婉的擦拭著她的臉頰。“傾兒,莫要哭了,弄得相公,亦是心裏痛。”
她並不怨任何人,每一個人,都有理所當然的原因,最後卻壓在她身上,弄得她在這世間,難以容身。
過了許久,她緩緩的褪下衣衫。“相公,莫想多了,你我在一日,就快活一日,不管甚麼閒話。”
兩人甜蜜的睡在一起,過了許久,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頰上。窗外青翠枝頭,鳥兒在婉轉鳴叫。
她穿上肚兜,望著遠處的天空。“便是這小鳥兒,亦是天生地養,也不哭,本姑娘還有相公在。”
想到這裏,她噗嗤一聲笑了。“古人有句老話,庸人多自擾,換個名字又如何?便是重投胎一次。”
她伺候著秦淮朝起床,收拾好東西,一起下去用早餐。“相公,京城路遙,一路上,還有些顛簸。”
秦淮朝一邊喝著稀粥,一邊笑道。“傾兒,我自然會看好,這次,你我名聲大振,百姓們也愛戴。”
她望著門外,百姓們歡欣的笑容,心中感慨。“為政需以仁,民心至重,戒慎戒獨,不得不察。”
自己身為皇兄大人的夫人,近著天恩,就更該幫助百姓,行善積德。“太多不平事,我亦行仁。”
秦淮朝望著她,欣慰的笑了。“傾兒,如此文縐縐的話,便是朝堂舉人,江湖文豪,亦難說出口。”
穆青傾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轉著瞳孔。“相公,奴家前世,興許是進京趕考的酸秀才,只會弔書袋。”
兩個人一起笑了,他們吃過早飯,候曲,熊力兩人,收拾好了行李,引著兩人,上了馬車。
他們幾輛馬車,一路向城門去。穆青傾挑開布簾,曬著明媚的太陽,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路邊的百姓,也認出她。“哎呦,這不是抓私鹽的女菩薩嗎?真是好看,不愧是天家降下的人兒。”
說著,他們紛紛涌上前,往著馬車上,送著禮物。“女菩薩,到了京城天家,為俺們百姓多美言兩句。”
穆青傾望著那些百姓,真真的敬愛她。“不必。”馬車穿過人群,到了門口,一個老婆婆拉住了車。
她穿著一身白淨的衣衫,滿面蒼老皺紋。手裏捧著碩大的絲綢彩繡,跳起來,塞進穆青傾懷裏。
穆青傾低頭望去,這彩繡,一針一線縫的細密,自己成了女菩薩,端坐在那彩繡的中間,這一下把她逗樂了。
她望著老婆婆,笑道。“阿媽,本姑娘便收下了。”那老婆婆,和一旁的人跪下,高聲唸叨著。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馬車駕出城門許久,身影漸漸模糊,那聲音,卻仍舊非常清晰響亮。
秦淮朝看著這一幕,回過身去逗趣。“傾兒,都說你是菩薩,那夫君我,究竟又是何等神仙呢?”
穆青傾高興地開著玩笑。“夫君,您是羅漢,菩薩保佑百姓,羅漢法相莊嚴,護著菩薩的身子。”
聽著她的話,眾人被逗的捧腹大笑。馬車走過長長的一道,一路上楊柳青翠,鳥語花香,風景十分秀美。
她望著風景,心中也舒緩了許多。“便是心思純正,不愧於己,不論經歷多少風浪,也無所懼。”
過了兩日,他們望見一處高聳的山,上面建成了一幢宏偉的道觀。“上次來時,還沒有這道觀。”
她望著那道觀,飛簷鬥頂,四面牆壁潔白似雪。“甚是有趣,也不知內有何人,真想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