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街市土產
那些官吏們,原本為秦淮朝,準備了許多禮品,卻被秦淮朝一一拒絕。“倘若如此,我不也成了汙吏?”
秦淮朝醉眼朦朧,半開玩笑的說道。那些官吏,望著秦淮朝如此,亦是由衷的佩服這位皇兄大人。
那酒宴,一直喧鬧了一個通宵,直到清晨的曦光照進屋裏,那些官吏,方意猶未盡的散去。
穆青傾也跟著熬了許久,望著秦淮朝喝得滿面通紅,走路搖晃,飛快的跑下去,輕柔的攙扶著他。
“好相公,莫喝過了頭。”秦淮朝頭腦昏漲,過了剎那,才發現是穆青傾,十分溫柔的貼著她的臉頰。
“好傾兒,我那裏會喝醉,不必擔憂。”直到客人們全走完,她才和候曲熊力,三人攙扶秦淮朝上了馬車。
她脫下自己的絲綢小衫,輕柔的蓋在秦淮朝胸前。“好相公,喝酒若此,一旦著涼就危險了。”
他們回到住所,把秦淮朝安頓下來。穆青傾望著遠處的街市,感到甚是無聊,想要自己前去轉轉。
她笑著對二人說道。“少將軍讓兩位陪同我們許久,今日就陪小女子逛逛街市,也買些土產回去。”
候曲謙虛的說道。“那是哪裏說,小人能為夫人二位消犬馬之勞,那是小人三生有幸,哪敢妄想別的。”
熊力也在一旁接著話茬。“對呀,少將軍還說,他對不起你們,讓我們替他來賠這個罪呢。”
望著熊力憨傻的樣子,穆青傾笑了。“這個傻熊力,一路上淨說大實話。”三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正當他們走到門前,陸醫婆也跟著下來。“此處是風水寶地,老身要買些藥材,一齊帶回京城。”
說著,他們走到街市上。穆青傾在商鋪裡轉悠,身上揹着大把的銀子,見到想要的,便爽快買下。
她走到一處玉石櫃臺前,望著裡面,一對圓滾滾的玉鐲子,裡面有許多小孔,生長著晶瑩珍珠。
那店家,看著穆青傾心裏喜歡,便殷勤的推薦道。“姑娘,您眼光高明,這算是撿到寶貝了。”
穆青傾好奇的笑道。“真的麼?”她伸著手,抓著玉鐲子,那柔軟絲滑冰涼的氣息,弄得她手心舒服。
她又伸著手指,彎曲的撫摸著圓環裏層。那珠子,白裡映著紅,隨著那軟層,一起順著手指動。
穆青傾覺得此物,甚是有趣,和店家一番討價還價,花了二兩三錢銀子,終於成交,戴著自己的手腕上。
她望著玉鐲,悄然想到。“便是給相公再買件好禮物,這一趟,便也不算白來了,留作紀念。”
他們一行人,繼續望著街市裏走去。陸醫婆在一個草藥攤前,停住了。“這白花草甚是不錯。”
她蹲在攤位前,伸著粗壯的手,輕柔的捻著上面的泥土和鬚子。伸著鼻子,輕輕的嗅著清香的氣味。
她掏出銀子,把攤位裡所有的白花草,一起買了下來。“這草,解毒清熱,卻是好物,也不貴。”
穆青傾一旁笑道。“醫婆,這次去了京城,拍是懸壺濟世,也得忙上好些時日了。”一邊接過了白花草,扛在肩上。
不知不覺,便到了午時,四人肚子餓了,便在一旁的店家,買了新出爐的熱騰芝麻胡餅,一起坐著吃。
穆青傾抬起頭來,問候曲熊力。“兩位,待到回京城之後,去何處?”他們一齊回答道。“聽少將軍差遣。”
接著她又笑著問道。“你們少將軍,除了那明媒正娶之妻,還有別的女子麼?”兩人一起打著哈哈。
穆青傾知道,司白鴻以前在軍營,也是風流倜儻之人。只是做為朋友,她也衷心的希望司白鴻好。
他們幾人吃完胡餅,又走進街市。遇到一個白衣老者,甕中逗弄著細長的小蛇,手上叫賣著蛇藥。
熊力好奇的走上前去,看著老者。老者手裏抓著蛇藥,一股苦澀的味道,順著風一起吹來。
穆青傾望著他,掏出銀子。“這些蛇藥我全買了。”幾人一起往前走去,熊力把玩著蛇藥,笑道。
“這鬼地方,亂糟的長蟲這般多,也不知吃了好不好使。”候曲在一旁逗著趣道。“你也想試試?”
幾個人一起開著玩笑,碰到一處攤位前,一個精壯漢子,手心裏攥著一根烏青色木頭,擰成繩子,一連打了幾個結。
候曲瞪大了眼睛,驚奇的望著那棍子。“夥計,我看你,亦是練武之人,便宜些,三兩銀子給你吧。”
候曲猶豫了一會,接過那棍子。那靈活的筋骨,轉著棍子,一連拉得很長,擰出了幾個堅韌的螺旋。
那邊精壯漢子道。“兄弟,這柔木,以柔克剛,就這幾兩銀子,划算的緊。”最終以二兩半紋銀成交。
候曲甩著柔木,發出呼呼響聲。他抓著裡面的木筋,竟是如此堅硬,心中著實喜歡這兵器。
一直走到黃昏,他們剛要往回去,卻遇見了秦淮朝。“相公,你怎麼這麼晚,卻又出來了?”
秦淮朝笑道。“奈何我不能出來?我想起興仁王廖真,他只愛古畫,此地古畫甚多,我與他相交甚深,特來尋覓。”
他們又轉在街市上,一連找了許久,眼看天色,已經要黑了。幾人走到拐角處,正要往回去。
秦淮朝望見那紅彤的燈火裡,映著斑駁的潑墨畫。“想必這裏,有不錯的貨,進去看一看。”
接待幾人的,是一位年輕女子,身形玲瓏嬌小,穿著一身青紫色的夾衫,一臉謙虛的說道。
“這些,都是家父在世時,從山村裏收集的貨色,也不知什麼來處。”幾人一起打量著那些畫。
突然,一副花鳥圖,映入了秦淮朝的眼簾。“筆鋒深厚蒼勁,色彩十分得當,似乎下面缺著角。”
他往著前面去,藉着光線,望得更清晰。“真沒有想到,這是荀遜山人的圖,只是印鑑缺失了一塊。
秦淮朝抑制住自己的興奮,問那姑娘。“把這些圖都包下來,多少銀子?”那姑娘想了想,伸出手指。
“便是無論如何,也要三十兩紋銀,這些東西,儘管不值錢,只是家父的一片念想,奴家也不急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