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虛偽的接待
縣令在一旁,望著秦淮朝,一臉崇敬的說道。“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傷在這處,必然有原因。”
秦淮朝說著,擡出那具屍體,雙手比劃著。“假如那兇手,趁苦主熟睡下手,打在頭上更穩妥。”
穆青傾也走在一旁,望著那屍體,表情是那樣的詭異,安詳。“只是這處,說是要害,卻並不難躲。”
縣令看著二人,疑惑地問道。“只是這人傷處,實在是太蹊蹺,況且他身上,一處外傷也沒有。”
秦淮朝又摸著那屍體的臉頰,回過頭去問道。“仵作們,探出胃中的食物了嗎?其中應有異常。”
縣令走上前去,碰著那屍體。“小縣記得,那屍體來時,已經些許腐爛,身上發著淤青,胃中空蕩。”
秦淮朝思慮許久,方纔回答道。“便是這般,我再去一趟,看看那女人,能否說出些線索,也好辦些。”
縣令聽著秦淮朝的話,只是無奈的叫苦。“大人,那女人,每天都絮絮叨叨的,很是惹人煩。”
他們走出了地窖,秦淮朝決定去試試。一路上趕著馬車,又到了那間商鋪。那邊,掛著許多白布。
秦淮朝下了馬車,望見肖氏,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扎著紙人紙馬,門前點著香燭,擺著祭品。
肖氏抬起頭來,望見了他,卻是出乎意料的笑了。“大人,小女子錯了,在想夫君,也不該冒犯大人。”
望著這女子的臉頰,很是紅潤,那修長的眉毛,水靈的眼睛,溫柔的抖動。“死了夫君,哪有不傷心的?”
秦淮朝心裏感到納悶。“這女子心事肯定很重,這一瞬間就演的這麼像,只是我,配合她演。”
穆青傾和候曲,熊力,一起走了進去。他們坐在木桌旁,望著臺前,放著一尊碩大的金色佛像。
肖氏一邊抱著孩子,奶著他,一邊無助的嘆氣。“大人,小女子夢見夫君,只是讓小女子求佛。”
秦淮朝看著她,不知道她又要說些什麼。“說的是,人死不能復生,求佛積德,也投個好胎。”
肖氏望著秦淮朝,水靈靈的大眼睛,不住波動。“大人,小女子不想其他,照顧好孩子,便好了。”
說著她,又端來了香噴噴的茶水和點心。“各位為夫君的案子,真是勞心費力,小女子這廂有禮。”
那青翠的荷花酥,白淨的蓮子羹,清香的茶水,十分的誘人。穆青傾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朝不假思索道。“想必這女子,不會蠢到在這裏下毒。”他便大口的吃著點心,飲著茶水。
“真香!”他抬起身來,滿臉讚歎。“便是如此的好女子,想必夫君還在時,也享了不少福氣呢。”
肖氏迴轉過身,瀲然一笑。“小女子的心中還有,永遠也不會忘卻,各位,奴家要前去拜佛了。”
她抱著孩子,對那孩子說道。“還不快去謝謝大人。”孩子瞪著懵懂的眼睛,非常稚嫩的回答道。
“謝大人。”說著肖氏,手上拿著一把青花布遮雨傘,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跟著馬伕上了車。
秦淮朝望著那馬車,漸漸遠去。店裏麵還有幾個小學徒,招呼著客人,賣著那些稠緞布匹。
他走上前去,和藹的對小學徒說道。“夥計,就是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麼,有什麼動靜麼?”
那個小學徒,轉過頭,瞪著眼睛。“大人,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賣布,多說話沒好處。”
望著那小學徒,躲閃的眼神,秦淮朝湊過身子,小聲道。“便是那兇案,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聽著他的話,小學徒放下了櫃檯前的客人,拉著他到後面。“大人,真的是如此嗎?”臉色緊張,急迫。
秦淮朝穩重的點了點頭,又笑道。“只是兇犯未被擒拿,莫要走漏風聲,只是這日子,不會很久。”
小學徒望著秦淮朝,一臉神秘的樣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回去,表情明顯不太對勁。
秦淮朝走到三人邊上,小聲說道。“兄弟,我們回去吧,別再打擾人家。”幾人就一起上了馬車。
穆青傾心裏面覺得很納悶,蹊蹺。“這事情,奈何如此古怪,轉了一圈,總感覺有破綻似的。”
她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沒有說出口。過了許久,他們回到了住所。“二位,痛快吃喝,只是莫離開此處。”
候曲和熊力二人,端著碎銀,打了許多酒肉,回來吃喝。穆青傾望著秦淮朝,貼著耳朵小聲道。
“相公,這一次,怕是被那女人耍戲,奴家明顯感覺她不對勁兒,那眼神,總是想要吃了我們。”
秦淮朝望著她那樣子,嘻嘻一笑。“便是這般,又能如何?難道這朝堂上,哪能這般定罪。”
這一下,倒是把穆青傾問住了。她揉著腦袋,瞪著眼睛。“可是相公,她除了這,也沒別的問題。”
秦淮朝拍著她的腦袋,笑了。“我透露給那小夥計風聲,兇手即刻到案,那小夥計,必然對她說。”
穆青傾不假思索,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倘若這般,那女子破壞物證痕跡,我們再往下去就難了。”
看著她的樣子,秦淮朝和藹地回答道。“就是做賊心虛,那是天下的公理,待到明日,你我再去。”
肖氏抱著孩子,去了寺廟上轉了一圈,又逛著市場,一旁路過的百姓,紛紛予以同情的目光。
她望著那些人,心中偷笑。“沒想到,這事情如此順利,沒了這個累贅,日子過的是真開心吶。”
直到傍晚,她纔回到了商鋪裡。腳剛踏進門檻,那小夥計,便是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色驚慌。
“不好了,夫人。”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人說,他們快要抓住了兇手,我們該怎麼辦?”
肖氏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驚,頭上冒著虛乏的冷汗。差點就要嚇暈過去。過了許久,方纔鎮定下來。
“他不過是哄人,賣完這些剩下的布,這鋪子就關了。”她鎮定的安撫小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