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
“你他孃的怎麼不早說!”嗯,雁大公子罕見地爆了粗口。明顯是氣急了。
姚梁看著實在好笑,他是真不明白,雁輕河,一個私生活這麼混亂的人,居然有嚴重的潔癖,尤其是精神潔癖。
這一天天在外面裝模作樣的,也是為難他了。再說,我姚梁有那麼髒嗎?至於你就把我的手帕扔到地上嗎?
姚梁有點不開心,委委屈屈地把雁輕河丟到地上的帕子撿起來:“明明是你自己從我手上扯的,我可沒給你這張。”
這話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然而……雁輕河信他個鬼。
雁輕河不禁給他一個白眼,從懷裏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唇角,結果越擦心裏越是發毛。那股又是膩歪又是噁心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姚梁看著他炸毛,說話小心翼翼:“要不……我來給你擦擦?”
“怎麼擦?”雁輕河給他一個白眼,隱含意思就是,你來有什麼用?
姚梁假裝不懂,悄悄地向他靠近了些,然後從他手中接過手帕,作出一個擦拭的動作。可是還沒等手帕落到他的唇上,姚梁就先其一步吻了上去。
雁輕河正等著看他耍什麼花樣,卻驟然迎來了這陌生的柔軟。冰涼的空氣順著他的唇渡過來,成了喉嚨深處的恆久喟嘆。
姚梁滿足地閉上眼睛,心臟不可遏制地劇烈的跳動著,他一點也不為這次的衝動後悔,哪怕這會讓他粉身碎骨。
雁輕河皺眉,臉上甚至多了慍色:“你又發什麼神經?”
姚梁睜眼看他,學著他那厚臉皮,將慌亂藏起來,變成風流的笑意:“沒發神經,給你擦擦啊,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
雁輕河用手背用力蹭了下嘴唇,看著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以後別再碰我……別再碰我的底線。”
姚梁想刺他一句“有夫之夫就是不一樣”,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那人當他是發神經,厭惡他的冒犯……
姚梁低垂了眼瞼,不讓雁輕河看到他眼底的黯然。半晌之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將冰涼的酒液一口飲盡。
雁輕河不懂他到底怎麼了,便也端起酒杯陪他喝了幾輪,酒過三巡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姚梁,你好像……不能沾酒吧。”
酒液性烈,對陰性體質有極強的激發作用,姚梁今天喝了這麼多,是想找死嗎?
“無妨。”姚梁衝他擺擺手,索性執起酒壺就開始灌,在雁輕河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破罐子破摔精神。
但他不能讓他亂來,好歹朋友一場。雁輕河奪過它的酒壺,然後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啪”陶瓷碎裂的聲音在空氣裡極為明顯,將兩人都震的清醒了不少。
姚梁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腦袋呈自由落體狀砸在桌子上,就沒再抬起來過。
可雁輕河知道,他沒喝醉,所有的酒精都不會在他的胃裏停留太久,它們會自發散開,蔓延到姚梁的經脈以及四肢百骸。
雁輕河看到,他的身體在抽搐著顫抖,冷汗很快打溼了他貼身的黑衣,一點點蔓延成血色。
“姚梁!”
血腥氣順著空氣鑽入鼻端,雁輕河真是一點醉意也沒有了,可是他不得不努力去控制,身體裡突然涌現出來的那股熱流。
“唔……”雁輕河眉蹙得很深,一把抓住了姚梁的手腕,熱度在兩人之間傳遞,愈演愈烈,直衝頭頂。
“姚梁,你……你不會放了那東西吧,虧老子還陪你喝酒!”雁輕河有點抓狂,他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被吞噬,漸漸地雙眼甚至變得模糊。
姚梁在身體劇痛的間隙抬頭看他,卻見雁輕河面色發紅,白皙地肌膚上像是染了胭脂,一雙風流的眸子裡也瀲灩了幾分迷濛。
“雁輕河,你怎麼了?”
姚梁嚥了一口唾液,來浸潤自己乾澀的喉嚨,他剛剛壓下去的對他的迷戀,幾乎在一瞬間就死灰復燃。
雁輕河抓著他的手更加用力,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姚梁,是不是你?你給老子等著!”他的聲音帶著不正常的沙啞,和誘人的慵懶。哪怕是威脅人的話,都顯得沒有一點威懾力。
“不是我……不是我……”姚梁勉強辯解了幾句,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幾番折磨刺激之下,他的理智也早已到了潰散的邊緣。
他受了蠱惑一般,吻住雁輕河的唇,然後……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