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此都沒什麼異議，離開久了他們都有點想家。當然。除了李越甲。

    他正瞪大眼睛盯著雁輕河，對侯爺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很是不解：“這麼快就要走？”

    雁輕河點頭，溫煦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是啊，要回去了。只是這裏的事還要麻煩你老人家。商幫那邊，您也幫忙照看著。”

    李越甲連連擺手，對他這麼客氣的態度感到很不舒服：“侯爺交代的事，我本該盡力完成，可是……”

    雁輕河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不禁疑惑：“怎麼了？”

    李越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張毛臉都漲紅了：“我想跟著侯爺……一起回京。”

    “一起回京，那江城怎麼辦？”雁輕河皺眉，有點為難。

    李越甲見這事可能有門，慌忙回答道：“江城有師爺在，不妨事的。我走之前會把一切都安排好，而且我會很快回來。”

    雁輕河見這人已經急得語無倫次了，心裏好笑的同時也不在勉強他，只得點點頭同意。當然，他還是有點好奇：“你想進京做什麼？”

    他猜測李越甲是不是在京城裏養了什麼相好，不敢往家裏帶。

    李越甲頭低的更深，還帶著點懺悔的意思，這讓雁輕河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誰料這人出口就是表忠心。

    “我想替侯爺聯絡一下老將軍的舊部故友，儘量擴大我方陣營力量。”

    雁輕河絲毫不為自己的齷齪思想汗顏，反而更加疑惑：“這是好事啊，你這是？”他看看李越甲，這人都快縮到地縫裏去了。

    李越甲吭吭哧哧，吭哧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哪還有昂藏大漢的霸氣。

    “我前些日子不是犯了錯嗎，現在就想著儘量彌補一下。”

    李越甲微微抬眼，打量雁輕河。

    雁輕河簡直被他氣笑了，心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心怎麼比針眼還細。不過，生氣歸生氣，李越甲的情緒他還是能理解的。

    這人忠誠了一輩子，在選擇背叛的時候，他心裏恐怕比誰都難受。

    雁輕河不由嘆了口氣，好好地安慰了他兩句之後，就遣散眾人，帶著薛綜落回房了。

    不料一關上門，薛綜落就扯著他坐到了床上，那柔軟的觸感，把雁輕河勾的一陣心猿意馬。

    薛綜落卻明顯沒這個意思，他只是表情認真的對著雁輕河，嚴肅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雁輕河不等他把問題問出來，就俯身下去，將他撲倒在了床上，然後不管不顧的開始吻他。

    這次的吻慌忙而沒有章法，親得他臉上脖頸上到處都是，雁輕河甚至還解開了他的衣帶，佔有了他赤裸白皙的胸膛。

    薛綜落喘息著推他，聲音很是不滿：“別……別亂動，我還有事情問你。”

    雁輕河不悅，捏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彈：“等我親完了再問。不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你什麼也別想知道。”

    薛綜落無奈，只得任他胡來，直到他的牙齒咬到自己的肩膀上，才及時制止了他。

    雁輕河很滿足，替小少年穿好衣服，然後將他緊緊攬在懷裏：“現在可以說了。”

    薛綜落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被他握住，努力地定了定神。

    “第一個問題，你不是說，那個鍛鍊感知的計劃有七天嗎，怎麼現在就沒了？”薛綜落歪著頭，表情很認真。

    雁輕河從喉嚨裡溢位一絲悶笑，有點不懷好意：“怎麼，還沒被我欺負夠？”

    薛綜落抓起他的手咬了一下，很是不滿他不認真回答問題。

    雁輕河揉揉他頭，急忙改口：“本來是七天的，第一天是自然，爲了讓你明白什麼是不甘平庸，第二天是屍骨，爲了讓你學會殺伐果決，第三天是戲劇，爲了讓你瞭解人生百態。”

    “第四天是絕望，爲了讓你看到真正的破而後立。第五天是呼吸心跳，爲了讓你知道生命可貴，第六天是野獸，爲了讓你看透適者生存。

    雁輕河一口氣說了一串，卻在最後一天停頓。

    薛綜落追問：“最後一天呢？”

    雁輕河笑，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口：“最後一天是感知我，爲了讓你學會愛我。”

    薛綜落臉頰紅了紅，卻故作淡定：“那為什麼到第三天就停止了呢？”

    雁輕河糾正：“不是第三天，是第四天，絕望……你已經感受到了。”

    薛綜落表情空白了一瞬，想起了那所謂的絕望，雁輕河帶給他的絕望。昨天夜裏，那個驕傲的男人疼得在角落裏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跟他說，陪陪我，求你。

    他親眼見證了雁輕河的絕望，也見證了他的破而後立。

    其實，那時候，薛綜落自己也是絕望的吧，他真的不敢想，如果雁輕河沒能挺過去，他將永遠失去他……

    雁輕河對他的沉默竟有點開心，暗道小傢伙還是知道心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