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亂光
冥途之主說完便跑了,陸鼎激情退去,坐在沙發上凝眉。
白馬寺是舉世著名的伽藍,始建於東漢年間,距今的歷史,可有點過於長了。
姜瑩涼象徵性的安慰陸鼎,其實她自己也不會好受,兩千多年前的事,誰還能記得。
兩個人打點了一下,決定第二天便去白馬寺,當天晚上,陸蹱給陸鼎打電話。
“老弟,我勸你最好別現在去,那邊有點亂。”
“嗯?最近不是假期,應該人不多吧。”
“不是人多不人多的問題。”陸蹱的表情皺成一團:“那最近多了一個精神病,天天大半夜跑到白馬寺去,警察和保安一直在抓他,但是這個精神病閃躲能力+了buff,這都快一個周了,還沒被抓到。”
陸鼎暗暗咂舌:“也許這人正是我要找的。”
“那你很棒。”陸蹱不走心的誇他:“記得抓住以後押到警察局去領賞,賞金三萬呢。”
“.....”一件大衣十萬刀的陸鼎毫不留情的結束通話電話,其實他去白馬寺挺沒譜的,白馬寺是釋教祖庭,鬼魅退散,他和姜瑩涼的能力在白馬寺面前絲毫用不出來。
陸鼎煎好魚,去叫姜瑩涼吃晚飯,他開啟臥室門,看見姜瑩涼正帶著耳機邊聽歌邊剪紙人。
剪紙的技術與他在西山墓見到的如出一轍,更似當初那個黏在他後背上跟蹤他的紙人。陸鼎心中升起不舒服的情緒,就這麼梗在心頭,他雖然知道姜瑩涼一定對他用了什麼手段,但是真看見,還是有點難受。於是他退出去,重新敲門叫姜瑩涼吃飯,姜瑩涼應聲開門,她眼睛亮亮的站在門口,一隻手還揹着。
“duangduang!”姜瑩涼舉起一隻小狗狗的紙人遞到陸鼎眼前:“你還記得嗎?這是你教我們的,咱倆養只狗怎麼樣!”
如乍暖的春風飛過攜霜的河面,波光下的冷水不得不泛起漣漪,一道又一道,是被撩撥起的暖意。
“不大記得。”陸鼎握住姜瑩涼的手:“但我會盡可能想起來的。”
每個人都不喜歡枕邊人有秘密瞞著自己,更不喜歡被對方監視著,可還是無法拒絕對方的好意,哪怕這好意的方式陸鼎不喜歡。
所以他一定要問出口:“西山墓跟著我的紙人,是你剪的嗎?”
“是。”姜瑩涼麪上浮現出歉意:“我知道不該監視你,但那是...”
“那是我朋友的墓,你怕我想起來對不對?”陸鼎終於抓到這連日來的不對勁:“為什麼?我前世到底有什麼不好?”
“不是不好,是未到時候。”姜瑩涼眼中充斥無法言說的焦灼:“你還不能控制...太早了!”
“控制什麼?!”
“控制你的劍。”姜瑩涼的目光投向那手杖:“它是曾經的你的法器,名為亂光。你自殺時用的便是亂光,亂光吸了你的血,本身法力高強,可現在卻被困在木骸之中。而且我見你用過的這幾次,連當年的威力十成都不到,簡直無法相比。”
陸鼎被真相打擊的有點回不過神,姜瑩涼撫上他胸口:“萬物皆有靈,既然你家的木門能生出樂淵,亂光裡也有靈在,不如趁這次去白馬寺,你請出亂光,好好談談。”
“有用嗎?”陸鼎眼裏流露出不相信:“我記得我用的是道門功法。”
“萬法殊途同歸。”
陸鼎好歹是被姜瑩涼安撫住了,吃完晚飯,姜瑩涼去刷碗,陸鼎一個人坐在客廳面對亂光發呆。
他首當其衝想的問題時:“我為什麼會給你起名叫亂光?”
青色的光芒從手杖中閃爍,陸鼎拔出亂光,眼前突然青光一閃,陷進了什麼當中...
“師父,這是什麼呀?”是個男孩的小奶音。
“是法器,以後等你長大了,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法器。”回答小男孩的聲音,讓陸鼎油然生出尊敬與...恐懼感。
“我也會有法器?那我一定會選一把好威風的劍!”
陸鼎從白芒中收回神識,亂光安靜的在他手中,他撫上,自問自答般:“好威風的劍?”
可是為什麼,他心中卻沒有自豪感,只有濃重的愧疚與悲痛。
亂光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陸鼎與他相依靠,竟然...流出了眼淚。
“你是,我的哥哥?”少年的聲音乾淨又陽光,他似乎是什麼尊貴的人,命格里高傲的光芒籠罩著他,他的身形挺直,但是略顯消瘦,素色的錦袍籠罩在身,襯出他的內斂。
“你好啊哥哥,我叫陸銘,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