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武夷樓令下死戰
季楮莊很早就聽到鐵騎聲音,只是當路過的軍武,沒想到現在包圍住了馬車,這一路上應該沒人知道行蹤,問題或許就出現在這兩個陌生人身上。
前方藍煙軍散開,迎面騎來一騎,馬上是位年輕人,氣勢逼人,平靜的眼波下藏著似鷹般銳利的眼神。
“參見世子!”藍煙軍高呼。
來者正是廣南王世子,希俊雲。
希俊雲眼神看向布簾,越過季楮莊,對那女子說道:“劉妹,快跟我回縣府。”
女子抬頭看了一眼男子,眼神有些畏縮,害怕道:“安哥哥,這麼辦?”
看到兩人相互依偎的場面,希俊雲頓時惱怒道:“安勁鬆,你到底給劉妹下了什麼迷魂湯?堂堂縣令千金,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不堪禮節。”
原來男的就是酒樓說的安勁鬆,女子就是縣令千金劉畫眉。
安勁鬆大笑說道:“情愛一事,本講究你情我願,若是真有迷魂湯,天下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我與劉妹本就是天作之合,是吧劉妹?”
安勁鬆低頭看著劉畫眉,劉畫眉羞澀地將頭埋入幾分。
希俊雲寒聲道:“安勁鬆速速將劉妹放開,否則別怪我鐵騎不客氣,”轉頭又對劉畫眉柔聲說道:“這事縣令劉大人還不知道,現在跟我回去還來得及。”
劉畫眉拉著安勁鬆的衣袖,焦急地說道:“安哥哥”
安勁鬆好聲安慰沒事,對希俊雲笑道:“劉妹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跟我坐馬車回去,無須勞煩世子殿下。難道世子要以勢力逼人不成?”
希俊雲搖頭道:“對你我不放心,本世子耐心有限,再不放人,可別怪我強行動手。”
安勁鬆覺得好笑,無賴道:“來呀,你倒是來,聽聞藍煙軍以行軍速度快而聞名。不巧我輕功尚行,正想討教討教。”
說完,就下了馬車,臨前對季楮莊說道:“我的好妹妹就交你了。”
季楮莊覺得頭大,不想來事又攤上事。
希俊雲見到安勁松下馬車,心裏一喜,剛纔劉畫眉在他手中,自己投鼠忌器,現在下了馬車還不容易?
“動手!”
希俊雲退到後面,前面的鐵騎開始突刺。
只見安勁鬆左閃右避,鐵騎的長槍就是碰不到安勁鬆身體,就在這麼小範圍內,安勁鬆身影忽左忽右,說不出的飄逸。
“下馬!”
希俊雲眼見無果,希望以步軍作戰。
鐵騎馬匹退後,下馬後步軍抽出腰間的刀以結陣方式上前,安勁鬆還是以各種方式戲耍。
馬車上劉畫眉看呆了,雙手托住腮幫,眼神直勾勾看著安勁鬆。
汶夕問道:“莊叔,他為何不還手?”
季楮莊心已知曉,解釋道:“別看此人這麼輕鬆,但對方也就五六十人,看下馬結陣的熟練度應該只是藍煙軍的後備軍,輕功尚可的江湖人應對也綽綽有餘,要是在來個千把人的正規軍,且配備軍備,有的是他苦頭吃。”
“胡說,安哥哥武功最高了。”劉畫眉一臉不服,季楮莊只能打住話語。
“世子,這賊子狡猾地很,要不要屬下親自上場?”一人騎馬上前建議道。
希俊雲點頭道:“看樣子賊子還是有兩把刷子,難怪幾次官府緝拿都無果。那就有勞程公年將軍了。”
程公年點頭,脫去身上鎧甲,從馬背上抽出一把大劍,喝令一聲:“都退下!”
見到程公年上場,希俊雲心中大定,這位可是正規藍煙軍副將,曾經帶領藍煙軍轉戰七國戰場,手中的劍更是讓廣南路各大門派的掌門喋血無數。
程公年殘忍一笑道:“就是你這樣的江湖人依仗武功,才使得朝廷治下不得安寧,我見一個必殺一個。”
踏出一步,程公年以劍拖地,劍身沉重,在地面上摩擦出道道火花。
一劍對準站在馬頭上的安勁鬆就是重劈,安勁鬆見來勢兇猛,剛要避開,馬受到驚嚇一陣亂躥,讓安勁鬆腳底不穩,等到避開的時候,衣袖已經分離。
馬匹直接被劈成兩半,汶夕剛要跳出馬車,季楮莊拉住汶夕,眼神制止住了,然後車內四人翻滾出馬車,汶夕扶起雲媛婷和劉畫眉,四人縮在一旁,完全是一副尋常百姓受驚的樣子。
希俊雲看到劉畫眉站在一旁,也不去帶回來,就想讓她親眼看看安勁鬆的窘境,才能徹底死心。
“好傢伙,難道是你是開山虎之稱的程公年?”安勁鬆退到一旁吸了口氣,看到大劍,吃驚問道。
程公年咧嘴一笑道:“看來還是有人記得我?不過像你這樣依仗輕功的傢伙,死在我手上的開山劍的人何曾少了。”
安勁鬆神色凝重,開山虎程公年在廣南路江湖遠近聞名,聽聞此人氣力奇大,身法又靈活,廣南路上輕功最了得的意行門掌門,就是被他戲耍至真氣枯竭而死。廣南王笑道,此人為本王麾下一大猛虎,又因手持一把開山大劍,故被人稱開山虎。
沒想到居然碰到如此棘手的人,安勁鬆已經想著要怎麼逃走了。
程公年大劍脫手,直刺安勁鬆,然後又掠到面前重重一拳,安勁鬆不敢硬碰,想把奪過大劍,只聽道:“小子,這劍你不配。”
安勁鬆暗道不好,縱身一躍,藉助劍柄翻身到了程公年身後,但已經來不急了,程公年握住劍把,身體後仰,大劍已經到了安勁鬆腦門,陽光大熱,但安勁鬆只覺得周圍寒氣冷冽。
閉眼準備等死的時候,大劍突兀地停頓了一下,抓住時機,安勁鬆輕念一聲:“仙鶴飛翅”。一片羽毛飄落,安勁鬆飄身到了五六丈開外,一臉蒼白,真氣消耗大半。
程公年覺得剛纔真氣瞬間停滯,以為是安勁鬆施展了什麼秘法,又聽到他輕唸的四字後,收劍寒聲道:“你是意行門餘賊!”
只有汶夕見到季楮莊剛纔出手解救了安勁鬆,只聽季楮莊傳音道:“這人應該與我認識的人有淵源。”
安勁鬆收起剛纔的玩世不恭,冷冷地說道:“意行門掌門正是家師”
程公年恍然大悟,說道:“當初翻遍整個意行門都沒找到的功法,那老頭居然已經傳給你了。”
聽聞仙鶴飛翅這一招式,在瞬間能讓身法速度提高三倍,乃意行門不傳之秘。看安勁鬆臉色,消耗真氣消耗了不少,但對程公年而言,引以為傲的就是體內真氣,若是得到這秘法,對敵手段更有把握。
程公年靈活地耍了一個劍花,吸了一口氣道:“本想玩玩,看來今天非得留下你不可了。”
重重踏了一步,程公年對準安勁鬆就是直奔而來,氣勢又提高了幾分。
安勁鬆深知在這樣下去,自己早晚會死在這裏。
躲閃了來勢,又是一招仙鶴飛翅,移到了十幾丈開外,程公年正要提劍去追。
“仙鶴展翅”
大片羽毛飄落,遮住了眾人眼光,等到羽毛消失,安勁鬆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場上只留下一道聲音:“劉妹妹,改日安哥再來找你。”
程公年收劍恨恨道:“讓賊子逃走了,連仙鶴展翅這招都學會,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氣。”走回去後,穿上盔甲,騎上馬回到了希俊雲旁邊。
場上只留下汶夕四人。
遠處,安勁鬆站在樹枝上,眺望場上,看樣子一臉無事,輕笑道:“這下把你詐出來了,後面可要小心咯。”
希俊雲看這剩餘幾人,對劉畫眉柔聲說道:“劉妹,那安勁鬆是官府通緝要犯,你若再和他有糾纏,還會連累你爹仕途。快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
轉頭又看向汶夕,說道:“至於你們幾個,為何和那要犯同乘一輛馬車?來人,將他們押回官府受審。”
“世子不要,這三人剛好順路,方纔是我們讓他們幫忙順帶一程。”劉畫眉焦急解釋道。
希俊雲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放你們離開,今日劉妹之事,若是讓我聽到流傳出任何只言片語,翻遍廣南路,也要割斷你們舌頭。”
季楮莊一副唯唯諾諾地樣子,連忙擺手說不敢。
汶夕心裏一驚一乍,又鬆了口氣。
“快回去”希俊雲讓人空出一匹馬,重新修整好馬車,讓劉畫眉上車。
劉畫眉瑟瑟地樣子準備離開,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汶夕身上。
“沒事吧”,汶夕問道。
“當然沒事,有事的可是你”,劉畫眉一抬頭,一副嬌柔模樣瞬間豔媚無比,一把短劍刺進了汶夕身體。
“哦,是麼?”季楮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劉畫眉面前,一隻手抓住了劉畫眉的那劍的手。
季楮莊一扭手,直接扭斷了劉畫眉手掌,讓她倒飛出去。
“你怎麼看出的?”
劉畫眉不管手掌疼痛,另一隻手輕擦嘴唇,眼神嬌媚問道。
“男人的直覺”季楮莊學那安勁鬆一樣,指了指自己腦袋,無賴地說道。
論刺殺手段,自己可是現今所有刺客的老祖宗,這點小伎倆會不知道?
劉畫眉捂嘴咯咯笑道:“真是有趣的人”,隨後臉色一冷,轉頭扔給希俊雲一個令牌,命令道:“這是武夷樓令牌,現在所有人聽我指揮,不惜一切代價留住這三人,青煙軍隨後就到。”
眾人對於眼前突發事情還未回過神來,希俊雲接過一看,正是父親的令牌。
令牌上一面是六座高峰頂天,是廣南路有名的武夷山,背面則是山上多了一座樓,武夷樓!
武夷樓就如朝廷擺渡亭一樣神秘,直屬廣南王指揮,就連身為世子的自己都接觸不了。
什麼時候劉畫眉成了武夷樓的人?可這令牌顯然不能造假。
希俊雲壓下驚疑,轉頭命令道:“死戰!”
……
廣南路武夷山的高樓處,身著便衣的廣南王手扶欄杆,對著遠空笑道:“戰國八雄鐵騎內,聽聞雨燕營行軍速度最快,不知和我藍煙軍對比如何,今日可否能讓我一睹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