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說得好
“說的好!瘋子和官員,他總會選一個!”
而楚離月一個人向店小二要了一瓶金瘡藥後就獨自向小二重新開了一間房,她雖然性子急躁但是還不蠢,知道太子把她支開是有話要說。
於是,她要了一間下房獨自在裡靜坐一會兒後,發現傷口是越發的疼痛如同火燒一樣,她自幼嬌生慣養,還是頭一次受傷,對她來說,著簡直說嚴重的得不得了。
一想到以後北上更加的兇險,她不免有些打退堂鼓,楚離月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想立即拔腿就跑,一邊又想留在這裏......萬一皎月有辦法的話,顧小四豈不是有救了。
可楚皎月自己也說希望渺小,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她還是要去嗎?自己如今還沒有走出北上的第一步,就已經受到了在她看來,前所未有的阻攔。
楚離月越想越睡不著,乾脆把房間的窗戶開啟,就像原來在楚府的那樣,她爬上那道窗戶坐著,然後顧小四忙完自己的活後,就過來把她背到背上,帶著她在月光灑下的路上一路飛奔。然後去各種地方,軒轅逸那時總是變化著不同的花樣,他對整個京城的地形甚至比土生土長的楚離月還要清楚。
那個時候軒轅逸總能帶給她不一樣的驚喜,他會說很多動人的情話,把她哄得簡直想要飛到天上快樂的轉上一圈,不過真到了情動之處,她也會情不自禁的跳起自己最拿手的驚鴻舞,
楚離月做在窗櫺冦呆呆的想著,那個時候的顧小四在幹什麼呢?
她一直都從未有注意過他,就算現在想來她依然記不太清,只知道他永遠會默默的退到一邊,那個距離正好是聽不清她們談話的地方,不過,楚離月支著下巴心想:要是顧小四願意,他也是能聽到的,畢竟顧小四是她見過除了軒轅逸以外最厲害的人。
“你在想什麼?”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要不是楚皎月及時拉住她,楚離月準會嚇得摔了下去。
這裏可是四樓,不死也得殘廢。
楚離月驚魂未定的說道:“你們這是商量完了?”
“嗯,我們絕對先暫時留在這裏......”
楚離月脫口而出:“那......顧小四怎麼辦?不是說好的北上的嗎?”
“我沒說不去,只是我現在已經答應太子了。”
楚離月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作:“你這不是說話不算數嗎?”
“那......那又如何,我只是答應你帶著你北上,又不一定是現在。”楚皎月有些結巴,“再說,你自己都說了,我北上又不是為你,只是順帶罷了。”
楚離月被嗆得無言,半響才道:“所以你就是爲了太子,所以現在太子殿下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哥哥呢?哥哥不管了嗎?雖然我不知道北上的話怎樣才能救哥哥,但是......”
“沒有但是,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現在你還是想想辦法躲過顧小四吧。”
“什麼?”
楚皎月:“我方纔從殿下的房間往外望去,看到顧小四正在找你。”
“可這都......”楚離月顯然不敢相信,“可這都已經子時,怎麼晚他出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纔來找你,你最近都藏在這裏,顧小四應該再多找你幾天就會死心,隨暗影閣的人一起離開。”楚皎月解釋道:“所以,你現在後悔來得及,顧小四和暗影閣的人都在,我可以送你回到顧小四那裏。”
楚離月:“誰說我要反悔,你不要自以為是的很瞭解我的樣子。”
楚皎月聽後轉身要從視窗離開。
“你去哪裏?”
“找暗影閣,殿下身邊的暗衛帶了太醫院的藥方,我去交個周南讓他按著方子調配給顧小四吃。”楚皎月的話未完,人都已經不見了。
不過,楚離月也沒等太久,皎月也就回來了。“這麼快?”
“嗯,周南就跟在顧小四的身後,所以我把攔住給他就行。”
“周南大哥就沒有讓你回去嗎?”
“有呀,那你認為我會聽嗎?不過放心,周南是不會向顧小四說出他遇到我的事情,周南可是巴不得顧小四早點從你身邊滾出去。”
楚離月無言,她現在是已經習慣了楚皎月的說話方式,現在聽其來也沒那麼刺耳,甚至反倒是有點不是滋味。
“行了,你也早點休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不要出去,免得被人家給發現。”
“你呢?”
楚皎月將床上的行李開啟,拿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道:“既然想早點北上,那就得快點行動,記住,不要出房,這件事辦完後我會來找你,殿下在你周圍也派了幾位高手在暗中保護你。”
她一說完,就已經把衣服換好。
“等等!”楚離月叫住她翻身離開的皎月,“我想問問,為什麼太子殿下隨身會攜帶藥方子。”
楚皎月身體微不可察的一頓,儘管幅度很小,但楚離月還是發現了。
楚皎月:“因為殿下也想找到解藥,而且那毒藥不太完善,所以帶在身邊,若遇到哪個江湖郎中,說不定還會知道一二。”
“是嗎?”楚離月的聲音就像飄在半空中似的,“我還以為他是一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蹤,所以才隨身帶好這藥物,以備不時之需呢。”
“......你想多了。”楚皎月踏出前腳,做上了離去的準備。
“等下。”
楚皎月有些不耐煩了,而且已經把焦躁兩字幾乎都寫到了臉上。
——這些逃亡的日子以來,楚皎月幾乎是把不動聲色這四個字納入骨髓。
她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的表情有如此大的波動。
梁勝,昨天今天都沒敢回頭看你在車水馬龍中出啥事了,想要呢,楚皎月神色稍緩,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楚離月說的那樣嗎?楚皎月在去與太子祁北辰回合的路上不斷的問自己。
而事實則真的是這樣。
時間倒退到祁北辰出宮的前一天,他親自去天牢接見了楚良。
“看來你生活得還不錯。”
楚良此時正雙腿盤坐,他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鞭痕,雙目緊閉,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單純的休息。
祁北辰:“天牢的日子舒坦,可也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子術約莫是閉目養神罷。”
楚良依舊沒有睜眼,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祁北辰繼續說道:“本王打算北上,據說你的那兩個妹妹也是正在往北原趕。”
楚良睜開眼道:“原來,那日楚府遇襲的幕後主使還真的是殿下。”
“嗯哼?子術何出此言。”
“那些人表面看確實是韃靼人的手腳,但是實則都是些三教九流,韃靼人就算是要來報仇,也不該派這些人來,本來罪臣初初也只是猜測,畢竟楚府雖比不上皇宮的森嚴,但防止個把宵小之徒的能力還是有的,可如今能輕而易舉的闖進來,如果不是有細作在裏應外合,那就是有人知道整個楚府的防禦構造,才以至於誤傷了一位不關緊要的奴婢。”
祁北辰:“子術不愧是楚閣老的兒子,楚首輔十歲參加鄉試得解元,十三歲又考中了會員,十六歲成了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只有這樣的神才才能生出這樣算無遺策的兒子吧,告訴我,楚良,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