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準備好了，“人？類？”楚離月再次被她這些奇怪的字眼也矇住了，“意志力？”

    楚皎月：“嗯，一點沾上除非是他自己本人有極強的控制力以及自制力，也許能讓他發作的時間減緩。”

    楚離月不是很懂，她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對毒藥有種近乎瘋狂的痴迷，但凡事只要不是那種見血封喉的毒藥，其他的基本都是有相應的解藥。

    顧小四如今表現出來的只是偶爾發作時，有了對楚皎月手中的東西那種瘋狂的佔有慾。雖然她知道那毒藥的作用，遠沒有現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它甚至更像一種慢性毒藥，能在不知不覺中殺人於無形。

    楚皎月解釋：“你當時也是看見了軒轅逸中了毒藥的反應了吧，這種東西一般是作為向皇帝這樣的統治者需要的......”

    接下來，楚皎月花了半個時辰從理論到例項來解釋的那種毒藥的危害性。

    聽到最後，楚離月那唯一漂亮的大眼睛已經沒有一點光亮，就算是死灰都不能復燃，“難道說，這完全沒有解藥了嗎？”

    其實這是有的，當初楚皎月前世的時候，那群醫生對她身體做的實驗，就是爲了證明那些藥能真正的根治住。

    而且中途有一段時間，楚皎月確實對那個東西已經沒有徹底的慾望，而當所以的人都以為實驗成功的時候，楚皎月卻遭到反撲，他們把毒拼放到她眼前時，靈敏的嗅覺讓她瞬間瘋狂，桎梏住她的手銬被自己活生生的扯斷，甚至在吸食之後，大開殺戒，一口氣撂倒了四個醫生，那時她殺紅了眼，完全是不分彼此，就當中一直對她有過暗中幫助的小護士，也被自己直接一口咬碎了脖子。

    “到最後，你的顧小四會完全因為長期的飲鴆止渴而精神萎靡，換句話來他的一身也算是廢了，你難道沒發現他的毒發時間一次比一次短嗎？去暗影閣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他現在還能靠那東西撐個幾年。”

    楚離月：“難道......我們可以......可以，可以強制把他關起來啊，那他到時候再發作......”

    “我的二姐，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呀，真有那麼容易，我至於在他上次毒發的時候，不給他嗎？”楚皎月完全不給她絲毫的希望，“要是顧小四實在忍不住，到時候大開殺戒怎麼辦？你攔得住嗎？就算攔得住，他受不了那個痛苦，咬舌自盡怎麼辦？”

    一連串的疑問把楚離月打蒙了，舌頭就像打結一下，‘我’了半天都沒有個所以然來。

    楚皎月：“我的醜話說完了，即便如此，你還要北上嗎？”

    楚離月不答話，只是沉默。

    “我不急的，你慢慢想，反正中毒的人不是我。”楚皎月看著天上的圓圓的月亮，不動聲色的把身體上的不快隱在了勾起的嘴角下。

    她走得急，突然發現忘了帶白大夫給她開的藥，如今也只能忍著。

    楚皎月忍得臉色都白了，纔等到了楚離月的決定。

    “我為何不去。”

    楚皎月挑眉：“哦？為什麼？”

    “因為我想，如果中毒的人是我，顧小四也會去的。”

    楚皎月又些意外這個答案，但似乎這個答案纔是她最樂意聽的，要是楚離月敢說她是出於愧疚或者說她已經愛上他之類，那楚皎月敢保證，她現在就能把楚離月扔在這裏，由她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

    “你可想好，入了韃靼人的地盤，我就算再厲害也是自顧不暇，一旦發生意外，我可救不了你。”

    這也是楚皎月把晴明留下來的原因，她對自己的輕功有足夠的信心，即便是千軍萬馬將她困住，她也能逃出來。

    但是不代表帶上什麼都不會的楚離月她就有這個自信。

    楚離月：“我知道......”

    “那我們現在休息夠了，那就出發吧。”反正那冰火兩重天的痛苦也讓她睡不著覺。“趁著天黑，我還可以帶你這裏想辦法從這裏城裏飛出去。”

    楚離月點點頭，問道：“那三妹你是為什麼要上北原呢？”

    她？楚皎月有點迷茫，按理說，既然祁北辰已經答應了她會保住楚良，再加上楚良的真正的身份，就算是在天牢裡，那些暗影閣的人不也樣的給他通風報信嗎？所以他是隨時隨地都能逃出來的。

    可為何他不來找她們，依舊要執意留在哪裏？楚皎月懷疑這當中他不止是有要想肅清整個暗影閣的原因，還有其他的更加重要的.....也是她暫時想不到的。

    她懷疑是和北原有關係，這次他們楚府沒落不也和他們有關嗎？要是楚俞不抓走世子，那麼世子就會逃跑到荒川，也不會去想到利用楚離月......也不至於有今天。

    想到這裏，她突然發問：“對了，軒轅逸接近你的時候，要求你去偷藥給他，可知那具體是什麼藥？”

    楚離月沒想到她突然會怎麼問，沉默半響才道：“一種叫‘縷雨’的毒藥，當時他說父親對他下的毒就是這個。”

    “他怎麼就那麼確定一定是這個藥？”

    “這個......”楚離月當時被豬油蒙了心，根本就沒想那麼多，軒轅逸讓她這麼做，她就做了。“他沒和我說，我也就沒有問，怎麼了有問題嗎？”

    楚皎月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總之那些韃靼人明知道這地下有如此大密室，卻沒有急著進攻祁朝，是肯定有原因的。”

    楚離月恍然：“所以你纔要去北原。”

    “嗯。”

    “那你是為誰？你哥哥嗎？”楚離月直視她的眼睛，“還是爲了太子......”

    楚皎月聞言整個人一怔，又道：“這與你無關。”

    “我一直覺得其實你很奇怪，一點也不像......”楚離月想了半天，她其實想說，一點也不像我們這裏的人，而且她每次說話也是這樣，把自己置身事外，漠不關心似的，“總之，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我妹妹，比我大——我應該叫你姐姐的。”

    楚皎月沒想到一到這個為情所困的小女子居然會一語道破她的真相，她一開始沒打算說，是知道說了沒人信，但如今現在居然有人主動來質疑其她。

    如此看來楚離月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蠢。

    楚皎月：“你廢話可真多，走吧。”

    她其實要是個清白人，那也沒什麼好掩飾的，就算人家相信了，那要是問起你是怎麼死的，你的前世的人生又是怎麼樣的......她就和人家說，我就是因為殺人後又貪生怕死，爲了逃避法律制裁？

    楚皎月腦子又沒有進水，何必去自討苦吃。

    她帶著楚離月一起藉着夜色的掩蓋，翻越出這道城。

    結果......沒翻出去。

    大祁的小兵不說全是什麼武林高手，但也不弱，楚皎月再怎麼藏，帶著楚離月還是被發現了，她飛在半空就被當場當做細作給射下來。

    而射箭的居然還是那位一直應該居住在皇宮的祁北辰。

    祁北辰本來是打算針對韃靼人的事特意秘密出宮，雖說是太子，但都說了是秘密就得保持低調，憑藉皇宮裏給他偽造的世家公子的身份一路混到了這裏。

    知情的只有他父皇和他的貼身的暗衛，而這次出城本可以不必偷偷摸摸，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通關文牒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