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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顧忌

    他不是沒想過用強的,只是顧及到楚皎月的能力,如今沒了楚俞,他還得利用楚皎月對於毒品的敏銳極佳的天賦,說不定還能研製出於韃靼人一模一樣的毒品來,皇宮如今根據太子帶回來的僅有的一瓶樣本,到現在都沒能知道里麵的一種關鍵性的另人瘋狂迷戀的成分到底是什麼?

    皇帝耐心已經告磬:“那你想要什麼?”

    “就算見不到太子,那我也要見見晴明!”

    皇帝眼睛看向一旁,問道:“誰是晴明?”

    太監:“就是這位皎月姑娘身邊的丫鬟。”

    見一個丫頭有什麼難的,皇帝吩咐:“派一個‘疾雷’出去,把她帶過來。”

    楚離月不服:“憑什麼你就能想見就能見一個丫鬟!”

    “呵!我的人對我忠心耿耿,我為何不能見,哪像你!長成這幅鬼樣子,誰願意忠心伺候你一輩子!你簡直是做夢!”

    楚離月被她氣得嘴唇發抖,良久才道:“顧小四就不是!”

    一旁的楚良汗顏,這場戲終於演到了關鍵時刻。

    “哦?”楚皎月挑眉,“是嗎?這麼棒!”

    “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

    楚皎月立刻轉頭單膝跪地,無比有力道:“請陛下把顧小四也帶過來,我要讓她看看,那個顧小四到底是對誰忠心耿耿。”

    劇情已經開展到這個地步,皇帝被她們三番五次的爭吵打擾,一時間也突然忘了自己前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也罷!你去把顧小四也帶過來。”

    太監有些猶豫,正要說什麼,楚離月立刻尖叫著搶先道:“你放屁!顧小四明明是我的人,看你這樣子!他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

    皇帝被這話帶出了興趣,立刻沉聲吩咐:“還恁著幹什麼!”

    那太監只得低頭退下。

    牢外的一眾護衛和一隊‘疾雷’看見總共就兩個太監,如今這一下先後出來了兩個,不太放心,為首的親衛軍不放心,立刻派出兩名‘疾雷’進去護住皇帝。

    那兩位進去以後,正好看到這樣一幕:一位身量明顯較小的少女把另一位比她高了一個頭面容有些受損的女子壓在地上,正壓倒性的把那位年齡稍大的女子打得如火如荼。

    他們曾經還在邊疆重地的時候,就見過一群鄉野潑婦像他們這樣打架的。

    邊疆小縣每天時不時都有外敵來騷擾他們,所以那裏的婦人有些比男人還要彪悍一些,但是不是說京城中的女子都是大家閨秀,舉止端莊,溫柔賢惠的嗎?

    他們兩人簡直是把自己看呆了。

    皇帝沒比他們兩好到哪裏去,只覺得真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曾經有想過讓祁北辰把這女子納入為妾的想法,但到了如今,他這個皇帝只要在位一天,就絕不會讓這種女人去禍害的兒子。

    皇帝的眼角抽搐,一直把自己當背景的楚良終於開口了:“楚皎月,楚離月!都給我住手。”

    “你給我住口!”

    “你給我住口!”

    這話兩人同時說出,唯一不同的是楚皎月立刻將一直藏在腰間的彎刀不知什麼時候拿了出來,直接飛向了皇帝身後的一位侍衛。

    楚良行醫多年,銀針一直隨身攜帶。

    那些侍衛抄家抄得太快,連搜身都沒有搜仔細,便將他們一股腦的塞進來。

    而彎刀也是楚皎月在和楚離月扭打成一團的時候,伺機從層層疊疊的衣物下拿出來的。

    楚皎月上前一步,“哥!把你的銀針給我!”

    只剩一名的‘疾雷’在看到一把彎刀刺中同伴的喉嚨時刻,便已經反應過來,迅速的將椅子上的皇帝護在身後,喊道:“外面的快進來!有人行刺皇上!”

    楚皎月二十多根銀針從十指中飛出去打在對方兩人的穴道上。

    沒一針絕無虛發,都是穩打穩紮在他們的皮肉中。

    外面的人蜂擁而進。

    “所以人都站著別動!那針上有毒!你們要是趕上前一步,我敢保證你們的皇帝馬上就能歸西!”

    楚皎月這句話說得太有氣勢,雖都不知道這完全是她新口胡扯的謊話。

    畢竟這種危機關頭,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本正經的大喊這針有毒!

    ‘疾雷’個個都是從死神手中逃出來的凶神惡煞,面對窮兇極惡的外敵人,他們能一個抵十,抵百。

    且一旦將軍下令,若有違軍令者,直接就地處決。

    所以楚皎月如此氣壯山河的一吼,頗有些領導風範,‘疾雷’頓時如被時間定格,不再有任何動作。

    他們確實如楚良所說,他們是最好的將士,國家的最鋒利的一把刀。他們會服從絕對的權威,但若沒了主心骨,就像如今這樣,從一開始被皇上調遣來的一盤散沙到如今的默契和團結,這也是他們多年的行伍行軍所致使。

    只可惜,這裏不是戰場,把他們調遣在這裏,不光是在大材小用,這完全是讓他們自取其短。

    楚皎月一鼓作氣,決不能二而衰三而竭讓他們有機可乘:“給我們開門!”

    可‘疾雷’並沒有這大牢的鑰匙。

    楚離月:“把你們的佩刀給我們!”

    這還真有人給......

    可就是沒一個人想要上前去給皇帝拔針......

    如今皇上被銀針扎住了啞穴,喉嚨只能發出嗚嗚的掙扎。

    楚皎月接過刀利落的砍下......沒砍動......

    行吧......她再砍一刀......

    ‘疾雷’中有人大聲道:“先護住陛下!把外面的人全都喊進來!”

    那人話說只說了一半,離皇帝最近的十人卻已經將他各個方面的包圍護住。

    即便沒有將軍命,他們也能自主默契的做出判斷。

    ......

    而祁北辰連夜出宮,快馬加鞭的往宮外最嚴防死守的大牢趕去。他上馬前小夏子告訴,皇帝已經帶了一堆輕騎和‘疾雷’前往。

    不只為何,他心緒更加的不安。

    這次朝中的一位中書省的從七品官員突然把一個月前被皇帝留中未批紅的摺子重新翻了出來,那摺子事先被太子的人發現,祁北辰巧妙的將它混在一堆留中不看的摺子中。

    那奏疏和其他一樣,基本都是大同小異參的楚俞一系列的罪狀,可是摺子的末尾處,簡言意賅並且非常非常的不知死活的闡述了這毒物對整個大祁的未來十多年國不將國慘狀,大意是楚俞這個人雖然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好歹也不會把那種可以控制人的可怕東西帶入大祁,所以他萬分誠懇的希望陛下不要再讓太醫院的人對專研那玩意了。

    很顯然,寫那封奏疏的人也是知道軒轅逸真正情況的人。

    祁北辰當機立斷,吩咐勢必要把這寫著奏疏的人生擒活捉回來,可惜等他的暗衛抵達的時候,那官員全家上下一共三十多口人已經在家中服毒自盡了。

    這一系列的變故把祁北辰打得猝不及防,他是不得不懷疑楚良的行為處事,從頭到尾祁北辰的每一步計劃那個楚良都是知曉的。

    祁北辰夾了一下馬腹,那馬前蹄高高的撅起,而後迅速的朝前方的黑暗奔去。

    楚離月和楚皎月再厲害,那爪子也伸不到朝廷來,楚俞更加不可能。

    這世上對楚俞最恨之入骨的人,不是朝中新貴也不是他的政敵,而是自己的兒子——楚良。

    所以他纔是最可能在出賣他的人。

    “駕!駕!”

    雖然那位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並沒有在早朝將那封奏疏的內容悉數道出,但卻直要害。

    韃靼人研製出的毒物,沒有人比祁北辰更能瞭解其的可怕之處。

    “駕!後面的人給本王跟上!”

    所以祁北辰何嘗不明白今早那大臣說的,世上絕無不透風的牆,雖然嘴巴上說的是楚俞必誅,但是他直至中心要害,若現在不處置楚俞,給韃靼人一個交代,軒轅逸是老族長最得意的兒子,近年來國庫豐厚,邊關戰士士氣高漲,打得四方各國不敢來犯。

    然韃靼人這種面朝泥土背朝天的莽士,要真勤於算計大祁,絕不會含糊。

    自家人關起門來你要怎麼搞就怎麼搞,可如果韃靼人一旦在通關要塞將這些可怕的東西流入中原,最後徹底開啟大祁市場......

    那位即將快高老還鄉如今依然還在從七品官這個階級努力奮鬥的大人除了沒有指名道姓以外,簡直是字字誅心,就差指著皇帝和一旁聽政的太子的鼻子破口大罵:韃靼人都快餓瘋了,你們再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人家馬上就打進來了!

    皇帝當即下命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芝麻官拉出去,當著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前——五馬分屍。

    祁北辰徹底保不了楚府中任何一個人了。

    他只能讓震怒之下的父皇暫時關押住楚府的一干老小,剩下的以後再說。

    楚府的人決不能死絕!祁北辰在馬背上默默的想。楚俞的二夫人可是先帝皇爺爺親封的‘清河’公主,其父後來又去了東海守著,他守的是那些妄圖從自家小島混入大祁來的東瀛人,現在好不容易將混入的東瀛人打得我們抱頭鼠竄得差不多了。

    若是王氏一族的獨女真在天子腳下受到什麼意外,他不敢保證東海能否平靜。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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