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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打板子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今是國喪,你就不怕事後我再鬧出什麼么蛾子,畢竟這個時候來求歡有點說不過去。”楚皎月站起身滿不在乎。

    祁北辰被她氣得夠嗆,用手指著她:“你莫不知好歹!”

    楚皎月冷笑。

    “陛下!陛下!”門外的小太監急匆匆的在外喊道。

    “什麼事?”

    小太監聲音悲愴:“皇太后薨了。”

    聞言祁北辰站不穩的恍惚一下,隨後再次把毒辣的目光射向楚皎月,半響才說:“安分點。”

    說完立刻轉身拔步推門而出,看向門外等候的公公,低聲問:“母后昨天還與朕談笑風生,太醫呢?”

    “已經去了,軟轎已經備好了。陛下趕緊過去看下吧,有婢女說太后睡覺前還唸叨著陛下的乳名。”

    祁北辰點頭上轎椅,他傷心之餘斷定此事定是有人陷害。

    想到這裏,他趕緊吩咐:“你找人帶幾名‘疾雷’一起過來,讓東宮的嚴提督好好查一下母后今日都見過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給我查仔細了,相關的人也全部帶過來。”

    太監聞言心中一寒,沒料到這新上位的皇帝有如此靈敏的心思,趕緊低頭領命離去。

    一個時辰前,太后見到的最後一個人除了婢女以外還有楚公子。

    楚良用自己特製的香薰提早查人放入了坤寧宮裏的香爐中,算著婢女們昏睡過去的時辰潛入。

    “本宮還當這楚公子是為翩翩公子,敢情也是個樑上君子。”皇太后把剛熄滅的蠟燭點上,“下來吧,我知道是你。”

    楚良躲在屏賬後猶豫了幾秒才走出,他也不躲閃,堂堂正正的看著她。

    眼前的女人已經是年老色衰,但卻依然有母儀天下的大氣風範。

    屋裏只有燭光發出細微的噼啪聲,暗黃的光圈照亮了一隅,影影綽綽的灑在皇太后半張臉上,說出去的寂寥。

    皇太后:“我算著你回來,可沒想到你現在纔來。”

    “看來太后娘娘神機妙算,那你還算到什麼?”

    “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皇太后無所謂的一笑,“那又怎麼樣了,我的兒子纔是天底下受萬人崇敬的皇帝,你不是!哈哈,你來晚了。”

    “是嗎?”楚良的臉隱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

    太后將高高的柳眉揚起:“當然,今日你就算殺了我,除了能滿足一下你的仇恨以外還能幹什麼?”

    楚良:“這就夠了,我不貪心。”

    “既然太后娘娘已經做好了準備那我就動手了。”楚良突然呵呵一笑,聲音乾淨而又低沉,好聽極了,卻也像極了來自地獄的黑白雙煞一般讓人膽寒。

    太后有些慌了:“等等,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

    楚良確實有很多話,再這天到來之前他曾無數次的臆想過這些人在臨死前會如何的向他跪地求饒,宣佈自己的罪過。

    臨到這天時,他反而什麼話都沒有,不是因為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是控訴她們夫妻狼狽爲奸謀財害命偷樑換柱呢,還是痛訴他們膽大包天犯天下之大不韙,亦或是自己拿出千萬人吾往矣的姿態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這些都不是,楚良仔細分辨她的容顏到底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你想我說什麼。”楚良慢條斯理的走至她跟前,拿出準備已久的銀針,“放心很快的。”

    皇太后冷哼一聲:“周圍人都被你解決了吧,這一天你等了多久?”

    “實不相瞞,楚某已經等了二十四年了,當然這比我計劃的還要快”

    皇太后失聲道:“你什麼意思!”

    楚良回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給本宮說清楚什麼叫比你計劃還要早!你在謀劃什麼!我警告沒楚良,你現在姓楚不是姓祁!大局早定,你少妄想翻什麼風……”

    “浪。”楚良替她把最後一個字補上,然後纔有條不絮

    將銀針拔出,再補上一句,“我說過,很快的。”

    快到皇太后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動手的。

    楚良為皇太后貼心的換好中衣放回床上,從容不迫的推門而出。

    周南在外恭候多時,上前兩步:“閣主,剩下的我都安排好了。”

    楚良點點頭,擺手示意他離開。

    多年的夙願已了,這些年來所有的怨毒和不甘終於塵埃落定,後背是坤寧宮黑色的寂靜。

    周南擔憂道:“這會不會太早了……”

    “險中求勝。”楚良打斷,“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

    當祁北辰來到坤寧宮時,宮本太監都已經跪在門外低聲哭泣。

    來時,嚴太監便已經查人把今日見過太后的人全都帶來了,太醫也候在門外。

    祁北辰環視一圈:“外面風大,我們進去說吧。”

    他們入外殿,祁北辰站定挨個盤問:“朕昨日見母后面色紅潤,王太醫你的檢查結果呢?”

    王太醫:“臣愚鈍,太后走時安詳。”

    “放屁!”祁北辰終於爆了髒口,氣得渾身發抖。

    “微臣們所說句句屬實,如若陛下不信,還請陛下另尋良醫。”

    此話一出,周圍皆用仁兄好膽量的眼神看向他。

    也不知道這王太醫是不是時常專研醫書太多,有些軸,看不懂人臉色,繼續義正言辭道:“微臣不過是說了實話,陛下何故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居然還好意思說!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去看陛下的臉色。

    祁北辰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查,給我查。”

    “查?”楚皎月吃著點心,“逼打成招嗎?”

    重回養心殿的祁北辰道:“這是後宮,最好這話少說。朕是詢問你有什麼想法,而不是讓你在這裏說風涼話。”

    楚皎月:“實話,我不過是沒見識的鄉下女子,宮中的事理應當陛下比我更熟悉纔對,當然陛下若一定要我說,那陛下答應的是你做到了嗎?”

    她是指楚離月一事。

    “除了楚離月這個人,其他的我都能滿足。”

    楚皎月沒見過如此夠格的皇帝,滿腹心機說話不算數這些都已經算得上一個皇帝的標配了,如今他還多了一樣——油腔滑調,那簡直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既然他都怎麼毫無信用可言,楚皎月也沒什麼好說的:“那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很簡單你能做到。”

    祁北辰眉毛一挑:“說來聽聽。”

    楚皎月道:“給我個職位,伺候那位娘娘們也行,洗衣服端盤子都可以,御膳房也不錯。”

    祁北辰想也不想的拒絕。

    楚皎月不依不饒,談到最後祁北辰心中的嗜血性上頭,直接一掌劈過去,楚皎月被他的內力震開連錯好幾步也沒站穩,摔倒在地。

    她一開口就是一口的血。

    “咳咳……怎麼?逼良不成直接動武?”楚皎月本來就是不服輸的性子,脾氣一來管他什麼天皇老子她也能懟。

    祁北辰移形換影般衝到她跟前,拎小雞似的拎著她的頭髮拽起來。

    楚皎月被迫仰頭,心道:一個只有暴力的男人會是個合格的皇帝嗎?

    “朕對你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容退步,這件事休想!”

    楚皎月:“那你何不一掌劈死我?”

    祁北辰將她往後一甩,這次有了準備楚皎月還不至於被甩得狼狽。

    “死?死太便宜了。”祁北辰大步走來,無形間釋放出一種壓力。

    楚皎月睜大雙眼,等著他下文。

    祁北辰斜勾起一抹嘴角:“我說了,你的朕的人,是朕光明正大的納入來的妾,你跑得了。”

    她想躲開,無奈男女體力懸殊太大,祁北辰只用了一巧力便將她桎梏在床上。

    楚皎月都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回了。

    外殿的宮女們聽到動靜知趣的退下,沒多久裡面傳來了祁北辰暴躁的吼聲:“來人,把這個不識大體的賤人拖去打三十大板,狠狠的打!”

    祁朝的皇宮有個不成文也算是衆所周知的暗語,那就是如何打板子。如果說著實打那麼該怎麼打就這麼大,十多棍子下去就算是個漢子也能打暈過去,那麼直接說打板子可能打個八十多棍皮開肉綻看著嚇人,其實躺個十來半月也就活蹦亂跳了。

    至於狠狠打,一棍子就能打出個半身不遂,何況是三十板子。

    一旁的太監還是有眼力見,趕緊上前提醒他:“陛下,這楚姑娘是第一次難免有些害羞,你這幾棍子下去,女人家嬌弱恐是……”

    祁北辰神色依舊很難看,額角還有細密的汗水。

    “三十板!誰要求情,連罪!”

    這下誰也不敢出聲了。

    楚皎月不太清楚這找實打和狠狠打有什麼區別,深受影視劇的荼毒,裡面的人打八十大板也能龍飛鳳舞的繼續做妖。

    所以她滿不在乎的想:三天後我照樣是條好漢,同時也避免侍寢這種尷尬的事。

    楚皎月無怨言的被拖下去,幾位禁軍左右架著她,另外兩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各持木板。

    “打!”

    啪!

    幾個板子下去,楚皎月就已齜牙咧嘴,幾欲暈厥。

    暈乎乎的想:幾下了?

    她現在有些頭重腳輕,下半身被打得失去知覺。

    剛開始確實是疼,著實的疼,牽扯著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

    耳朵嗡鳴不止,她這還是頭一次體會到大祁的刑法。

    楚皎月吃力的睜開雙眼,眼前有厚重的霧霾,影影綽綽有人影走過來。

    隨後身體一輕被人穩當的抱了起來。

    楚皎月能夠隔著數不清的嗡鳴聲聽到有力的心跳聲,她什麼也管不了了,只想睡覺。

    眼皮越來越沉,心想:這是誰?

    楚皎月胡亂抓住對方的衣角,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極力想要看清,最後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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