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護短
晴若除了能八卦,還是一名極其能跟蹤的好手,她跟著楚離月把整個京城都跑遍了,恁是沒人發現她。
晴明也經過四個月的不斷的摸索,終於把嚴防死守的竹苑撬開了一條縫,總算從一個大嘴巴的丫鬟口中知道了一些資訊。
“據說那狗男女其實是在楚府相識的,那丫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某天半夜三更的突然有位蒙面男子闖了近來。”
楚皎月覺得這劇情無比熟悉,這特麼不就是在說自己嗎!敗那位大叔所賜,她至今在每當月圓之夜都要飽受催殘一番。
“其他人呢?”
“當時只有顧小四和小二值夜,當時小二那丫頭自己睡著了沒發現,反倒是顧小四機靈,瞬間就與那賊人扭成一堆,最後驚醒了睡覺的二小姐。”
楚皎月怎麼聽就覺得這故事分明是在說自己,“那麼大的動靜其他人沒聽到嗎?顧小四就沒開口喊人嗎?”
“喊了呀,也就是把小二給喊了醒後,顧小四就被那賊人定了啞穴不能開口,二小姐當時嚇就差點昏過去,結果那賊人卻說他並無惡意。”晴明講得繪聲繪色,還極其誇張的模仿蒙面人是如何蹭蹭的爬上楚離月的床,底下的顧小四是如何掙扎的要動彈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晴明渾身僵硬,把臉漲得通紅,表演得極其到位,就連脖子上的青筋也突突的爆了好久幾根。
楚皎月:“我曉得了,別演了,小心把自己憋死。”
“唉,你瞧瞧,這顧小四多好啊!這個楚離月沒良心的,在看清了蒙面人的長相了立刻就乖了。”晴明清清嗓子,“咳咳,反正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那天晚上受了傷的蒙面男誤打誤撞進了楚府爲了躲避追殺又一個不小心進了二小姐的閨房,爲了保命就與顧小四打鬥了一番後,就把楚……二小姐給征服了。”
“追殺?可有知道是為何被追殺?”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二也沒說,具體情況……呃,我猜這麼大事二小姐肯定不會和小二講。”
楚皎月嗯了一聲,而且那男人未必對楚離月說了實話。不過這些資訊已經足夠多了,等晚上晴若回來,說不定還能知道得更多。。
“對了。”楚皎月看著晴明,“你是怎麼把那小二嘴巴撬開的。”
晴明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這不是一直打聽不到訊息,奴婢有些著急。於是我趁二小姐出去的時候,在茶裡下了我在藥堂裡買的讓你瞌睡的藥騙她喝了後就直接把她綁了,誰知道她是個軟骨頭,我都還沒怎麼招,她就自己主動全說了。”
晴明說到最後,看到楚皎月的眉毛都快擰成到一起成毛毛蟲了。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慫著肩膀:“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綁小二的,實在是他們嘴巴太嚴了……”
楚皎月:“我沒怪你,你緊張什麼。”說完,那雙眉毛還是什麼沒有解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拍拍晴明的肩膀:“真不知道你瞎緊張什麼,我能吃了你?”
晴明小心翼翼:“我怕我把事情辦壞了。”
“得到訊息還不是好事?”楚皎月挑了挑她那條做作眉毛,“走,去看看廚房今日有什麼好菜,等晴若回來,我們三個一起吃頓好的。”
“好!”
兩人一起走到廚房時,裡面正在收拾的李媽子正在偷吃給二夫人做好的的排骨,結果被抓了個正著,李媽子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對著楚皎月行了禮什麼話都沒說,趕緊低頭走了。
楚皎月本來是想提醒李媽她忘了把這排骨端走了,結果話還沒說出口,李媽人就沒了。
楚皎月把另一邊的眉毛高高挑起:“晴明,我們今晚要不要就吃排骨。”
“好呀,我老早都饞它了,可惜廚房這群勢利眼就是不給我們肉吃。”
“那我們就把它端走,盛點飯一道端到菊苑去。”
晴明:“好勒!”
兩人拐了這盤排骨後,二夫人是自然沒有機會吃到了。
“李媽!我不是吩咐了今晚老爺要來,讓你多做一份排骨嗎,肉呢!”
李媽反應過來回到廚房裏的時候,排骨早就沒了。她心底把三小姐罵了個祖宗十八代,只能把黑說成白,一臉委屈道:“今日老奴本來打算是要端給夫人你的,結果誰知道那三小姐見了那肉,好像幾百年都沒吃過肉似的,硬是給老奴搶走了。”
二夫人:“這楚府什麼時候虧待過皎月,雖說不是我的骨肉,但我也是一碗水端平,這離兒吃的什麼皎月也是一樣的吃食,老爺!你瞧瞧這皎月……”
楚俞今日早朝被皇上罵了一頓,還將他的摺子駁了回去,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絲毫不給面子,將他臭罵了一通。
那質子確實是逃跑了,但的確不是楚俞放的,幾個月前他暗中派人去北疆蠻子之地尋找一些罕見的毒草,順便想找一些身強力壯的藥引子來做成死侍,都說北疆的男人善武又長期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正是上好是實驗品。他的屬下無意中發現那北疆送來的質子竟然是最好的藥引子,他的血竟能和五毒完全融合在一起沒有一點排斥反應。所以他確實是有私心將送來的質子給偷渡到他的楚府的密室裏。
哪裏知道他手下的那群廢物居然看不住一個人讓他跑了,最後皇帝也知道了一直養在宮中的質子是個假貨後大發雷霆,不過楚俞也很奇怪皇上為什麼就偏偏認為是他放走了質子。
所以今日他心情本來就不好,又苦不知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先如今二夫人又在她面前哭訴某某某的不是,楚俞簡直是煩上加煩。
於是對著來遲的楚離月一通發泄:“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我聽下人說最近有好幾次看到你出府閒逛,我聽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倒好……你乾脆就別吃了,吃什麼吃。”
楚離月進屋前整個人還是如沐春風的,進屋後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還把她罵得莫名其妙。
楚離月心想:她什麼被下人,她怎麼不知道?
疑心掉近愛情漩渦裡的她當然不知道什麼讓人看見的,心裏發虛但又氣不過,就頂了一句:“我出去玩難道不行嗎,我就有那麼丟人現眼嗎!”
楚俞吹鬍子瞪眼,“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如此目無尊長!”說著,把手中的筷子一甩,“這幾日就好好跪在家祠裡反省!”
楚首輔的一句話就把楚離月堵得死死的,楚離月當即就炸毛了,死活不願意被罰,一哭二鬧就差三上吊的跳腳反對。
可惜反對無效,楚俞在家裏向來說一不是二,二夫人心道不好,趕緊上前把楚俞的毛給撫順,勸道:“老爺,你這在拿自家人撒氣呢!離兒怎麼就不能出去走走,在家關了幾年就在床上躺幾年,怎麼又出去不得了?”
楚俞:“是嗎,那為何非要從後門偷偷摸摸的走?”
二夫人心底一驚,趕緊解釋道:“還不是……還不是為你女兒自己嗎……老爺你看看,哪家哪戶的閨女出門還帶這個面紗,這都因為誰呢,難不成還要離兒正大光明走出去受人嗤笑不成!”
楚俞覺得說得有理,但氣卻沒消下去,只好對著李媽撒氣:“好好飯也吃不成了,罷了,今日也沒胃口,廚房做事的還能讓人搶了食兒,明天就去內務處領完工錢麻利的給我滾!”
李媽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二夫人見狀趕緊對著楚離月使眼色,讓她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