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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十二章 不明鮮血(二)

    “邱曉秋!邱曉秋……”趙警官嘶聲力竭地喊著,衝向邱曉秋,將邱曉秋從血泊中抱起來,一股股血腥味刺得他嗆鼻,突然感覺是鼻子很酸很酸。邱曉秋,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趙警官為邱曉秋封了身上幾處的穴道,不讓邱曉秋因失血過多而失去生命。

    原來那兩個變態不是突然大發慈悲就那麼走了,而是傷了邱曉秋才走的!那兩個變態,有本事來對付我啊!沒有用的變態,只知道欺負女人!別讓我再看見你們!不讓我一定把你們剝皮拆骨了!

    趙警官像是一隻眼紅了的野獸一般,看著邱曉秋渾身都是血,滿心地驚恐,將邱曉秋抱起來欲要出門,這時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佝僂著背的矮小身影。

    此時已近天黑,沒有開燈的房間光線特別暗淡,只是依稀可以辨別的出那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

    趙警官心驚,她是怎麼來的?居然能逃過自己敏銳的耳朵:“你是誰?”趙警官警惕地看著她。

    只見那個佝僂的身影慢慢地動了動腦袋,才緩緩開口:“這棟樓的樓道都是由老婆子打掃的!老婆子聽見這屋內有動靜,想著這房間的主人應該沒在屋裏,所以覺得好奇就敲了下門。可是一直沒人開門,老婆子又很好奇屋內是否有人,就私自進來了!沒想到屋內確實有人……”老婦人的話說得真的很慢,趙警官感覺自己似乎等足了一個世紀才聽她說完這襲話。她的聲音還很冷,那感覺就是和她的人一樣渾身不帶溫度!

    因為感覺不到溫度,所以就說別人不帶溫度,趙警官就那麼地把一個人想得和死人一樣。

    趙警官鄙夷地應了聲表示自己瞭解了,心中更加鄙夷,又是一個和侯正一樣多管閒事自以為有賊的人,能有那麼多賊嗎?管她是不是和侯正一樣別有居心的人,她的出現很蹊蹺,但趙警官現在都很忙,與邱曉秋是否能夠安然地醒過來相比,其他的事在他眼裏全部變得黯然起來。

    “婆婆,我有急事,麻煩您讓一下!”趙警官因為抱著邱曉秋,隔婆婆老遠地就喊著。

    老婆婆動了動,似乎想要挪開步子,但因為年紀老邁,手腳僵硬的關係,半晌也挪不動一樣。終於等了好久,她才為趙警官讓出一條路來。

    這麼慢的速度,她從門口走到這裏需要多長時間?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沉浸在邱曉秋受傷的自責與內疚中,所以絲毫沒有察覺時間和她腳步聲,等她走到這裏來?

    這個問題趙警官實在想不通,此刻也沒心情去想!

    “謝謝!”趙警官撇撇嘴,抱著邱曉秋從她身旁走過,本來不想再與她多說話的,可是老婆婆突然問道:“有人受傷了嗎?”

    趙警官沒有答話,老婆婆卻飛快地說著:“我聞到血腥味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這句話聽在趙警官耳裡,居然有些刺耳!

    她沒有問自己是誰,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單單隻問道是不是有人流血了!

    “是啊!婆婆,我朋友受傷了,我現在帶她去醫院!麻煩您出來的時候替這家的主人關上門!”趙警官說話很客氣,嘴角居然帶著笑意。如果這老婆婆是和那兩變態一夥的,她又怎麼會明知故問那麼多呢?但之前的敲門聲……好像是導致那兩個變態消失的原因!

    朦朧的黑暗中,好像有人悶聲悶氣地“嗯”了一下,是在答應趙警官的話。但趙警官已經出了房間門,朝著過道盡頭的窗戶前跑去。

    趙警官縱身躍下窗戶的瞬間,邱曉秋家的門被緩緩關上,那聲音好像是拉著陳年巨木的聲音,帶著滄桑和詭異。

    同時傳來了一聲脆生生地責怪:“我說過不要你管!”

    剎那間,夜幕完全籠罩著紅筒子屋,四周都漂浮著夜晚的風,裹挾著一種不寧靜的氣息,一種懸浮在大樓上空,久久不去!

    “我已經很認真地檢查過三遍了,這位小姐除了額頭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年輕醫生再三向趙警官保證著。他臉上也有著揮散不開的迷茫,趙警官帶著邱曉秋來找他時,明明說病人危在旦夕的。可是經過再三檢查也只發現病人的額頭受了傷和發著高燒!

    “那她的身上的血……”那麼多,是從哪裏來的呢?趙警官真的很困惑,單單看他身上也染了那麼多血,可是如果說這些不是邱曉秋受傷流的血,那會是誰的呢?

    趙警官的話沒有說完,年輕醫生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年輕醫生淡淡笑著,無奈地搖著頭:“這個問題,我也搞不懂!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病人身上唯一的傷就是額頭,但額頭的傷是不足以令病人流那麼多血的!而且……如果病人真的流了那麼多血的話,一定會出現失血現象的!”

    可是邱曉秋沒有失血現象!這個兩人都明白。

    趙警官微微點著頭並將頭低下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年輕醫生笑了笑:“你就別擔心這個了!我現在所擔心的是病人的高燒如果一直不退,會有麻煩的!”

    趙警官的思緒被年輕醫生的話召了回來,還未開口,一個護士就急匆匆地跑來:“陸醫生,有個病人傷得很嚴重,請您過去看看!”

    “好的!”陸醫生拍了下一臉疲憊的趙警官的肩膀,微笑著離開了。趙警官呆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邱曉秋,邱曉秋的臉色有些發白,是高燒引起的吧?

    一滴一滴的液體輸進邱曉秋的身體內,這些真的有效嗎?那陸醫生都說可能會麻煩的了,這樣真的有效嗎?

    算了,試一試也很好,想想那醫生朋友,趙警官真的很佩服他了,說話做事都總是帶著淡淡地笑。你說他不嚴肅吧!但他很和藹啊!

    一直到黎明時分,邱曉秋的高燒都不見減弱,期間邱曉秋總是很口渴地說想喝水,趙警官說聽見的都是邱曉秋夢話的一般的話語,但只要能讓邱曉秋早點醒來,他一直守候著邱曉秋不睡覺又算得了什麼呢?

    陸醫生為此都主動前來問候過邱曉秋多次,期間自然嘲笑不了趙警官把邱曉秋當成什麼關係的朋友了。雖然趙警官一直秉承一個警察先生對自己保護的市民的責任心在說話,但事後總是免不了臉上微微發燙。

    怎麼自己的臉也會發燙啊?趙警官都以為自己練就成了銅牆鐵壁一般的肉了!

    回想起初遇邱曉秋時,邱曉秋媽媽正好昏倒了,他正好可以幫助邱曉秋,結果卻是將緊追在後麵的邱曉秋忘了,自己先帶著邱曉秋媽媽到醫院就診,最後居然被罵了。

    其實這是很普普通通的事情,趙警官一年裏不知道會遇到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也有很多次都是先幫助病人,之後再聯絡家屬的!

    真的很普普通通,但趙警官想到這裏居然會笑,由心而笑,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想要接近邱曉秋,幫助邱曉秋的衝動。

    趙警官上前摸了下邱曉秋的額頭,一晚上都是輸液降燒,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難道真的要……真的要像那個變態說的那樣,將邱曉秋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嗎?

    這種方法雖然從未試過,可是如果邱曉秋一直不醒的話,試試也無妨不是嗎?我趙警官可不是古板的人!

    趙警官扯掉了邱曉秋的針頭,將邱曉秋背起來朝著病房外走去,剛準備進了為邱曉秋掛瓶子的護士小姐,驚訝地叫了聲:“趙警官,您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帶她去吹吹風,曬曬太陽!”趙警官一臉啊陽光笑容地說著。

    護士小姐還沒來得及讚歎他有浪漫細胞,就連病人重病也不在於急於表現的浪漫衝動時,趙警官已經消失在了過道上。

    冬天的太陽一般都出得比較晚,太陽還未出之前,四周的空氣除了帶著夜間露珠的溼氣之外還帶著冷氣。趙警官真的到出來了纔開始後悔了,怎麼現在就帶邱曉秋出來,太陽都還沒出來呢!邱曉秋出來要是再涼著了怎麼辦。

    正在趙警官想先回病房,呆會兒再出來的時候,邱曉秋又開始說著夢話:“不走了,陪著我看日出吧?”這話說得那麼清晰,真的好像是邱曉秋在對自己說。

    趙警官驚訝地看看邱曉秋,邱曉秋果然還是緊閉著雙眼,也許……就算……邱曉秋是清醒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麼對自己說的吧?

    呵呵,趙警官為自己的想法好笑著,真的好像弄得他喜歡上了邱曉秋一樣。但這怎麼可能呢?簡直就是開天下第一大玩笑!

    “算了,出都出來了,你也燒得夠嚴重了,回不回去都一樣!我還是同情下你,陪你看日出吧!”趙警官對邱曉秋說著,便將邱曉秋放在了最近旁的長椅上。

    邱曉秋靠在上面靜靜地睡著,除了發白的嘴唇發白的臉而外,邱曉秋看起來真的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他長這麼大,還沒看著哪個女孩子睡覺呢!而現在居然從昨晚開始到現在都在看同一個女孩睡覺!

    邱曉秋,你可真幸運啊!

    不過……趙警官居然會頭疼腦熱地覺得這靜謐地感覺很美!

    直到一個身影從他身旁飛快閃過,才驚回了他搞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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