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桌子上的啤酒
這夜晚的繁星,似乎是在訴說著自己多重的情感,因為它們有明亮也有晦暗,嚴小風雙手扶著鐵橋的欄杆仰望著,臉上不時的淌落一滴淚珠下來。
“呦,大英雄在看星星啊。”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嚴小風知道是她,急忙把臉別到一邊,用手拭去眼淚。
“別擋了,我都看見了哦。”紅髮女孩扭著頭看著嚴小風笑。
嚴小風聽後,看著眼前這個身穿著淺綠色冬裝的紅髮女孩,不知怎地,突然感覺這個女孩可以幫助她,似乎也只有她。
“要不要聽下我的故事,我請你吃飯。”嚴小風對女孩說道。
二十分鐘後,在一家麪館裡。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餐呢。”紅髮女孩用手拄著腮,一臉失望的樣子看著嚴小風說。
嚴小風撓了撓頭,有些慚愧的說:“呃,本來打算請你去吃火鍋的,結果沒想到錢包裡就剩50塊錢了,錢沒帶夠。”
紅髮女孩笑著將身子向着嚴小風俯去,兩人鼻子輕輕觸碰了一下,輕聲說:“算了原諒你了。”
那女孩本認為這句話極為撩人,心中得意,暗想著嚴小風一定會很害羞,可當之後看到嚴小風淡漠的表情,卻讓她感覺實在有些失望。
“你叫什麼?”
“啊?”
“我在問你的名字?”嚴小風看著眼前一臉疑惑的女孩說。
“我是法國人,我的全名是馬蒂·潔爾斯,叫我馬蒂就行了。”女孩說著,左手拿起旁邊裝著辣椒油的玻璃瓶把玩著。
“可是我記得之前昏迷的時候,你在用英語和你的母親問好。”
馬蒂笑著手中的玻璃瓶放回原位,對嚴小風說:“這個就有意思了,想不想聽聽?”
嚴小風的表情仍然是一幅漠然的樣子。
馬蒂看來卻全然不在意,直接就開始了她的‘長篇故事說’:“我的媽咪是美籍華人,她的原國籍是中國人,因為要研究量子資料而來到F國,我的爹地呢,是地地道道的F國人,是一個連光粒子波動都搞不懂的採風畫家,本來他們兩個就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緣分這東西就是太過巧妙,他在一次去小鎮畫風景時偶然間認識了我的媽咪……”
“這個故事有點長吧?”嚴小風沒等馬蒂講完,就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他的心中仍然還回蕩著林佳的聲音:嚴小風,你可真行……你竟然在我爸面前你都能說謊……他對你比對我都好。
現在小風的心中還在疑惑著,他在疑惑,昨晚在病房那時到底該不該走。
馬蒂看著嚴小風一副消沉的樣子,用她的心裏話來說啊,那就是張死魚臉,更讓她覺得生氣的是嚴小風打斷了她的話。
隨後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麪,被一個老師父端了上來,上面的澆頭還算豐盛。
兩人都拿好筷子埋頭吃麪,期間不曾說一句話,嚴小風吃的很快,之後看著馬蒂吃麪,自己沉默了一下後起身去結賬,順便買了一瓶啤酒。
回來後馬蒂已經吃完了,小風坐下來將啤酒用開瓶器開了,倒了滿滿一杯子,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就痛苦的不行,忙把酒杯放下了。
“你能不能行啊,你才喝了一口啤酒就成這樣了,這要是別的還不要了你的命。”馬蒂說完後,伸手去拿剩下那還著半瓶酒的‘御咖’。
嚴小風伸手一把抓住酒瓶握緊問:“你幹什麼?”
“很顯然,陪你喝嘍,怎麼捨不得你的酒啊?”馬蒂的手一下握住嚴小風的左手。
“沒有”嚴小風說完,叫麪館裡的夥計又拿了個杯子過來,之後給馬蒂倒了一杯。
“喝吧。”嚴小風說完,將杯子推了過去。
馬蒂拿來喝了,不像嚴小風喝的慢,而是直接舉杯喝,一直喝光了杯子裡的啤酒,然後帶著嘲諷的微笑看著嚴小風。
“你不是有故事要和我說麼?”馬蒂提醒道。
“哦。”嚴小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看著杯子裡的啤酒。
又沉默了好一陣子,就在馬蒂都已經快要昏昏欲睡時,嚴小風說話了:“最疼愛我的人離開了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他把他的女兒留下來囑咐我照顧,可是那個女孩她……她根本不理解我,她恨我,他認為我在她家中毫無效用……就是一個騙子……”
嚴小風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馬蒂被嚇到了,可之後馬上起身去安慰嚴小風,她大致聽懂了一些,馬蒂將左手搭在嚴小風的左肩上輕聲說:“別難過,有的時候英雄難免會不被理解,而所謂的英雄就是要去難受那些痛苦和落寞,就像超級英雄的電影一樣,而你要清楚我們要經歷的一定會更加痛苦。”
痛苦小風將額頭貼在桌面上,哭泣著,在聽到馬蒂的話後,突然驚住了,這是林叔說的話,英雄註定要經受苦難忍受孤獨,這和林叔的話很像。
“都給我滾遠點,再敢靠近點我就用火燒死你們!”一個聲音從麪館外面傳進來。
馬蒂和嚴小風都忙走出去看,就看見一個男人身上穿著皮衣,左手上升起一團火焰,右臂正勒著一個女人的脖子向後麵的小巷子裡倒退,正是冬季,夜晚嚴寒不已,而那女人只穿著一件紅裙袍,並不是保暖的衣服,似乎只是爲了體現自己優美的身形而穿的,現在裸露出來的面板已經凍的慘白,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大鬧西餐西餐廳的傢伙,現在夾克魯西餐廳早已經被烈火折磨。
看到馬蒂和嚴小風從麪館裡出來後,靜靜的看著他在這裏劫持人質,似乎完全沒有把他左手的火球放在眼裏,這和在後麵的持槍警察形成了一大鮮明對比,同時也讓男子感到吃驚。
“你們給我滾遠點不怕死是麼!”男子大吼著草兩人揮了揮手裏的火焰,此時已經變成了白色。
“溫度升高了。”馬蒂小聲的對嚴小風說。
小風點了點頭,對面劫持女人的皮衣男子仍在朝著後面的巷子裡倒退腳步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