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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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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難言的痛

    此時嚴小風的戰甲系統仍在不停的提示:電量不足,電量不足,建議立即解除戰甲。

    那越野車還在奮力的朝著嚴小風衝過來,嚴小風背後的推進器上的火焰漸漸變弱,雙臂也沒了力量,嚴小風的身體變得虛弱極了,隨著系統的電量耗盡後,他平靜的閉上了雙眼,隱約間聽到一聲巨響,打到車子上,終於他不再感覺到這種束縛了……

    “Longtimenoseemother,Imissyoutoo,Iamhereallright,youcanrestassured.”

    嚴小風在夢裏隱約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那是標準的美式發音,這句話的意思是:好久不見了啊媽媽,我在這裏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小風突然聞到一股汽油和鐵屑的混合著燃燒的味道,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氣味兒,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起了身就看到一個女孩穿著一身紫色的緊身衣,身形修長,體態多姿,一頭紅髮垂下腰間,那女孩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嚴小風已經醒來了,還在高興的和電話裡的人用英語聊天。

    嚴小風下了床,才發現這張床和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這個床很漂亮,是粉色的,很像是長不大的公主的小床,同時自己心中生出些歉意來,因為自己連鞋都沒脫,就躺在人家的床上睡覺了。

    終於那女孩的電話講完了,回過頭來就看見了嚴小風笑著說:“醒啦。”

    嚴小風點了點頭,看到女孩的一雙魅眼,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在對面的女孩,腦子並不空,而是繼續說:“想不到你就是留望者啊。”

    之後的笑容帶著一絲絲的玩意,然後向嚴小風緩緩走近,自帶著一種女孩獨有魅力氣質。

    嚴小風毫不在意,心中仍生有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這個像是修車店的地方的。

    “我記得我之前,正在抵擋一輛越野車,可是我戰甲的電量突然變得越來越少……之後……”

    那個紅髮女孩,點了點頭,之後說:“嗯,之後是我在空中騎著紫雲騎(ji),幫了你一把,把你救了出來。”

    “紫雲騎?”嚴小風問。

    “對啊,就是那臺機器,是不是很漂亮啊,紫色的有沒有被可愛到啊?”

    “說實話?”

    “當然要說實話了啊!”

    “沒有。”嚴小風看著那臺紫色的機器,毫無一絲的喜歡感覺。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嚴小風的手機鈴聲響了。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女孩接著唱道。

    嚴小風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的螢幕:林佳。

    剛接通了電話就聽到一個哽咽的女孩聲音:“你幹什麼去了?打了你好幾個電話都不接,趕緊來我家。”

    還不等嚴小風說話,對方的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回答他的只有嘟的一聲。

    “怎麼了?”女孩問。

    嚴小風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可還是感到難以接受,突然覺得一切都黯淡無光,身子又漸漸的變得虛弱了,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你怎麼了?”女孩不解問道。

    嚴小風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女孩靜靜的坐在嚴小風的身旁,湊在嚴小風的耳邊問:你到底怎麼了。

    說完,就要去摸嚴小風的手。

    嚴小風將雙手拿開,露出一對哭紅了的雙眼,這有些讓女孩感到驚異,還不等紅髮女孩問清緣由,嚴小風就已經起身跑了出去。

    之後就是一道刺眼的光打在嚴小風的臉上,竟然都已經是早上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中午了,太陽此時正在嚴小風忙打了一輛計程車……

    嚴小風下了車後天氣開始變得陰沉起來,走進樓,坐了電梯,敲開這棟再熟悉不過的門,門很快的就開了,是之前和小風通電話的那個女孩林佳。

    看了一眼嚴小風,兩人的眼圈都變得有些微紅,顯然林佳也是剛剛哭過了。

    要論往常應該都是林叔給他開門,開門後必然帶著和藹可親的笑臉看著小風,而林叔的女兒林佳要是在家的話,要麼是在沙發上看電視,對嚴小風愛答不理,要麼就是直接朝著嚴小風走來,當然不是打招呼,而是直接和小風擦肩而過,甚至都不理睬自己的父親,林叔,林意華,彷彿這兩個人都不存在一般的走出家門,這個時候林叔一般不會在意,他會讓小風進屋。可現在林叔不在了,只剩下了林佳,林佳的母親早在她五歲時就和林叔離了婚,嫁給了一個M國華僑,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揮霍著大把大把的美鈔,對那父女兩個竟然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小風坐在沙發上,林佳就坐在他的對面,兩人眼神相對,都沉默不語良久,終於林佳先開口了:“去看看我爸吧,就在他的房間裡面的書櫃上,他生前待你這麼好,你應該去看看他。”

    這句話還是來了,嚴小風最為害怕的一句話還是來了,他不想也不配去看,他不知道自己面對著林叔的骨灰盒該說些什麼,而自己在林佳眼中一直都是個吃白飯的貨色,自從嚴小風的父母去德國研究核聚變實驗時將他託付給林叔後,他就從來沒給林家掙過一分錢,自己之前還因為一些負面情緒致使自己迷茫失措,渾渾噩噩了一整年。

    “你呆住了嗎?”林佳看嚴小風默不作聲,就彷彿是一個渾然天成的雕像一樣。

    這句話把小風遙遠的思緒一下子牽引了回來,嚴小風看到林佳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他不能拒絕,於是起身,說:“我去看看林叔。”

    聽到這話後,林佳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走進林叔的房間後,小風看到了林叔的骨灰盒就放在靠牆正中央的櫃子上面,盒子的中間貼著一張照片上面是林叔年輕時的黑白照片,帶著眼鏡正對著小風微笑。

    “我問過大夫了,你之前來過醫院,可你之後為什麼要走?你看不出來他的病情很嚴重麼?”林佳走進屋來,站在嚴小風的身後質問著。

    嚴小風此時實在感覺到了左右為難的痛苦,不說的話,林佳一定會繼續問他的話,甚至可能會生氣,可說實話的話……

    “我那是去救人了。”嚴小風轉身說道。

    林佳雙手抱臂,笑著看嚴小風,柔順的頭髮垂落過肩,那雙美麗的眼睛帶著一種複雜的情感,最後只留下了一種,恨。

    嚴小風看得出來,這是冷笑,一種對待外人,對待陌生人的冷笑。

    “你這理由未免過於牽強了吧,騙子!”林佳冷冷的說道。

    “我真的去救人,你怎麼還不信啊,是林叔讓我走的,我之前想要留下可是……”嚴小風激動的解釋著,可是林佳根本就不相信他。

    “嚴小風,你可真行……你竟然在我爸面前你都能說謊……他對你比對我都好。”林佳一時激動眼淚便似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流落下來。

    嚴小風心中急似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心中想道:“你怎麼就是不理解我。”

    正當要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時,卻被林佳推出了林叔的屋子,一直到推出了家門,嚴小風一次也沒有反抗,門被重重的關上了,嚴小風的眼淚再難抑制,背靠著光滑的牆壁,痛哭起來,直至最後的聲音就快要流露,才跑進了電梯,大聲的哭起來,響徹了整個電梯軌道。

    下午時分,夾克魯西餐廳裡,靠窗的位置一對男女正在溫馨的燭光下享用著晚餐,那女人用著修長的手拿著叉子插了一小塊切好了的牛排,笑著對坐在對面的男友說:“薛良我餵你吃啊。”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啊”的張開了嘴。

    “我來餵你吃吧。”這時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在兩人中間響起,那個女人看了瞬間嚇得就快魂不守舍了,叉子也脫手丟在了桌子上。

    “你……”女人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顯然是十分畏懼,這個字也是自己方纔鼓足勇氣才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而是慌忙的向後靠去。

    中間的那個鼻子上架著墨鏡,身上穿著一件皮衣,只是這皮衣似乎是放的有點久了,上面還帶著些許塵灰,男人笑了笑從皮衣兜裡拿出一包香菸,抽了一支出來放在嘴上含糊的說:“我是你老公啊,怎麼思雨你這麼快把我忘了?”

    用餐的兩人本來就已受到了些驚嚇,當看到那男人的一雙猶如枯木樹幹的手後,更是怕的要命,那雙手一般只會出現在電影裡的。

    坐對面的薛良顯然也很害怕,坐著聲音都發顫著問道:“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墨鏡男將桌子上女人之前插了小塊牛排從鐵叉子上拔下來,之後一下抓住了薛良的衣領。

    薛良就這樣被墨鏡男一隻手提起來了,那墨鏡男朝著薛良的胸口狠懟了一拳,薛良一下子被打在地上,眼神之中盡是惶恐。

    “這麼廢物的男人你也喜歡?你這品味真是越來越低了。”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坐著靠窗位置正瑟瑟發抖的女人。

    “先生,請您出去。”一個看起來略瘦的男服務生走過來對墨鏡男說道,口氣裏帶的都是逐客之意,主要是因為墨鏡男剛剛的行為過於粗魯,而且驚動到了周圍的客人用餐。

    墨鏡男冷笑了一下後,突然朝著那男服務生打了一拳,那服務生毫無防備,就這樣中了這一拳後,便暈倒在地。

    “這不是你分內的事。”墨鏡男冷冷的對著倒在地上的服務生說。

    女人起身想走,墨鏡男憤怒的伸出右手抓住女人的胳膊,也是隻黑色的手。

    “你放開我。”女人的話音裏帶著祈求,雙眼看著抓著他的男人。

    “你這個賤人別再給我用這套了,我絕不會再上當了。”男人笑了一下之後舉起左手,上面拿著之前拿下來的那一小塊牛排,薛良正向著門外倉慌跑去。

    墨鏡男的左手忽然燃起火來,那手上的牛排被火焰燒著,之前的形狀早已經看不出來了,只能看到一團橘黃色的焰火裡面一個黑黑的小東西。

    一些用餐的客人看了,都嚇得站起來忙要向門外跑去。

    “來嚐嚐,你的牛排!”墨鏡男大喊著,將手上的“牛排”朝著正要拉開門,逃跑的薛良拋去,那團火在飛行的過程中與那些正在逃跑的餐客相觸後,瞬間燃燒了一個又一個,猶如多米諾骨牌,結果還不等薛良的手指觸碰到門把手時,就已經被大火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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