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年幼的水靈姬……千素語死後，她哭了好久。

    柳如意身為母親，即便千素語傷害了她，可孩子是無辜的，便讓水寒天好好待她，讓她覺得心裏安慰。

    水寒天知道此事都是千素語的錯，是她心裏扭曲，也如此安慰柳如意，可是她總是走不出那個那個坎兒，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千素語，若不是自己執意嫁給水寒天，最後她也不會這麼極端的死去。

    十多年了，她終究還是沒有走出來。

    水寒天聽從了她的話，之後仍舊盡心盡力的教授水靈姬修習玄術。

    他還是存了私心，希望能夠藉助水靈姬的天分，壯大水家，好培養出一個可以代表他們水家參加六十年一次的玄術比試大會的厲害弟子，使他們水家威名得以保全。

    可惜事與願違。

    當真應了千素語死千說的那句話，水靈姬再無資質修習玄術。

    他的不甘心又持續了好多年，仍舊盡心盡力的教她，盼望奇蹟的出現。

    直到五年前，沒有出現任何奇蹟，他終於死心。但是卻又不甘心自己在她身上花費的心血，便想用跟皇室聯姻。

    誰曾想後面又發生了那樣的意外。

    這麼多年來水寒天其實還存了私心。

    水靈姬的母親，曾經故意傷害過柳如意，於是，水玉煙跟水雲煙欺負水靈姬的時候，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水靈姬天資再無，無論怎麼修習都只是下妙階，他也便預設了大家口中鄙夷的廢物大小姐。

    “我給千素語把脈，發現她是服毒自殺的！可是，她卻讓一個善良的女子，揹負了半輩子的內疚！”

    水寒天蒼老的眸子裡竟然閃著淚光，“直到今日，我都沒有查清楚你娘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你修習的玄術，也確實不是水家的。你消失了短短几年，竟然到了那麼厲害的地步，只能說明，之前你的天分根本沒丟，只是隱藏了而已。”

    水靈姬點著下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那個娘千素語又是什麼人？”

    守護，使命……他努力回想著玄月大陸當中，到底哪個地方會有這類人。

    “你娘自殺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猜想，一定是你娘讓你故意隱藏實力的！”

    水寒天充滿探究的看著她，篤定道：“你好像變了一個人，跟從前大相徑庭！”

    “我……額……我失憶了！不知道腦袋受了什麼創傷，忘記了好多事情！也許你猜測的對吧，我娘讓我保守什麼秘密！”

    如果腦袋沒受傷，這些記憶她都會有的。

    陡然記起她在那場大火幻象中看到的一切，火中的女子因為隱藏玄力，是那麼的不甘心。

    可究竟為什麼呢？

    千素語到底守護什麼，又對水靈姬交代了什麼？

    如果她還是姜妙梵的話，她便不用探究這一切。可惜，她借用了水靈姬的身體，便成了水靈姬，必須要弄清楚與之有關的所有。

    水寒天給她講了那麼多的故事，有用的資訊沒多少，倒是勾出了不少的疑問。

    看起來，她要為前世的自己報仇之前，先弄明白千素語的身份，以及她口中所謂的使命與守護的東西。

    這個千素語，在水寒天的嘴裏還真是個壞女人，比她這個玄尊女帝還壞呢！她以前可沒傷害過什麼善良之人，除了邪氣了些，脾氣大了些！

    水靈姬以前遭受水玉煙跟水雲煙的排擠陷害，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並不委屈了。

    不過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她姜妙梵，她當然不能再讓人給欺負了。

    水寒天還提到，千素語是服毒自殺，而且，她身上的肌肉都萎縮掉了，想必是用了什麼損壞全身肌肉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