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跨年
沈雲嶠又睡著了,迷迷糊糊水到晚上十點多。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是涼的,沒人。
周圍漆黑一片,沈雲嶠不知怎麼的有點害怕,裹緊了被子,小聲叫道:“程曜?”
靜悄悄的,沒有人。
“程曜!”沈雲嶠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臥室的門很快就被推開了,程曜的眼鏡都沒來得及摘,就急忙的湊了過來:“寶貝兒怎麼了?餓了?想吃什麼?吃飯還是喝粥?蓋的被子冷不冷?要不要開空調?”
沈雲嶠往床邊蹭了蹭,門縫裏暖色的燈光照了進來,他被刺.激的輕眯了下眼睛。
程曜向右挪了挪,擋住了光源。
“幾點了?”沈雲嶠問道。
“快十點了,睡這麼長時間,晚上還睡不睡了?”
“不睡,要和你一起跨年。”
“好好好,餓了嗎?我去做點飯?”
“不餓,要抱抱。”沈雲嶠說著,摟住程曜的脖頸,安心了不少。
“怎麼了?”程曜抱住他,輕輕的拍他的背。
“我和你說……磁帶的事。”
“嗯,我在呢,你說吧,我聽著。”
“你上大學之後,那些人把我賭到倉庫裡,說我噁心,是我霸佔著你不放手,是我死皮賴臉黏著你,我配不上你……”沈雲嶠說著,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再次涌入腦海,壓抑著抽噎了起來。
“乖寶貝兒不哭啊,別說了啊,你這麼優秀,怎麼配不上我呢,咱們倆門當戶對啊。當初明明是我霸著你不放手,如果當時不是我追求你,現在應該有女朋友甜甜蜜蜜的了吧,誒呦,你看我這嘴,又說錯了,咱倆是命中註定對不對,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對方了,哪有精力去找別人啊,就算你找我也不願意啊,不是,寶貝兒,我不是說你在外面找人,我——唔——”
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沈雲嶠死死壓著人的後腦勺,小舌頭在口腔內橫衝直撞掃了一圈,程曜還沒反應過來,就連忙退了出去。
“吵死了。”
“寶貝兒……”程曜說著,就要壓人身上做某些事情的前兆。
“我餓了!”沈雲嶠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腦袋歪在了一邊。
兩人捱得極近,程曜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他白嫩的脖頸上,他低頭狠狠一吮,聲音低啞道:“就先放過你。”
說完,程曜直起身理了理領子,去了廚房。
“呼——”沈雲嶠輕呼了一口氣,不能再來了,一想到那種事他就莫名的腰疼。
外面已經有開始放煙花的了,沈雲嶠趴到窗戶上,正好炸了一個藍色系的,他想叫程曜過來,一想那人到在做飯,索性就自己一個就看了。
不知道趴了多長時間,廚房裏“刺啦刺啦”的油炸聲沒有了。
“怎麼不多披上點?”程曜把被子向上提了提,蓋住沈雲嶠的肩膀。
“你家有花嗎?。”沈雲嶠眼睛亮亮的,扭過頭看他。
“知道你喜歡放,前兩天就買好了。快下來吃飯。”
電視裡傳來喜慶的音樂,主持人說著跨年的臺詞,沈雲嶠哼哧哼哧的吃著飯,已經準備好立馬衝到樓下放花了。
“頭髮是不是有點長了?”程曜伸手撩了一下沈雲嶠的劉海,問道。
“好像是有點。”沈雲嶠看向他,經程曜這麼一說,額前的碎髮確實已經沒過眉梢,有點扎眼。
“快吃吧,回來給你剪剪。”
程曜把他的碎髮往兩鬢撥了撥,儼然變成了一箇中分頭,看著這個“小漢奸”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雲嶠斜看了他一眼,理了理碎髮又把它們撥到中間來了。
程曜忍俊不禁。
沈雲嶠裡面穿的睡衣,外面裹了程曜的一件厚羽絨服,踩著拖鞋就下樓了。
程曜無比嫻熟的拿過呲花,將兩個都點燃,遞到了沈雲嶠手裏。
五顏六色的光暈映到沈雲嶠的臉上,那耀眼如星河般的眸子亦和很多年前一樣,只是一眼,就深深的烙印在了人心裏。
“還玩嗎?”程曜看他手裏的呲花快滅了,問道。
“不了,沒意思啊,你又不陪我玩。”
程曜攥緊他的手,搓了搓,“你玩呲花我玩你。”
“……我上去了!”沈雲嶠甩開他的手,耳根通紅,頭也不回的就往樓道里走。
程曜沒跟上去,他點了根菸,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腦海裏一直是沈雲嶠求饒的哭泣聲,還有嫩白的肌膚上,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陳緒飛,田巧。”程曜輕聲念出兩個人的名字,接著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狗.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