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血獵事件
“冷靜。”卿也看著那些條目,忽然她在私人相關裡注意到了一張圖片,是次也纔打開忘記關閉的關於貝沙漫的資料。“那個圖你再開啟看一下。”她指著一張不起眼的合影。
“我看過了,沒什麼發現,你感興趣嗎?”次也把圖片開啟,這個圖上合影的人有十幾個,中間是一個身材高挑有些男相的女子,深褐色的長髮編成精細的辮子盤在頭頂,格外深邃的五官能夠一眼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左臂勾著一位金髮的青年的肩膀,青年面容清俊,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透出藍色的瞳仁,十分特別。這位青年和身旁的人一般裝束,胸前卻彆着一枚金色的螺旋徽章,脈原再無知的人都認得,那是教會的標誌。
“那是我哥哥元也,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是不是?我們的確是同樣的爸媽生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可以遺傳埃得家族全部的優良基因。”次也苦笑著把那名青年指給卿看,然後指著那名女士,“那位就是貝沙漫夫人,全脈原最知名也是最出色的血獵。她以前來過我家裏,對我哥哥很好,在隊裡也最照顧他。當時她在我家跟我母親開玩笑,問母親准不准我也跟她走,我母親說我不需要像我哥哥那麼多的歷練。結果,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需要些什麼……對了,貝沙漫夫人是業的母親。”
卿對這個轉折有些措手不及。
“業的母親?”卿重複了一遍。
“對,我在央京沒機會接觸業,但是因為我哥的原因跟他母親很早就認識了。”次也向她說明,“業這個人挺倒黴的,他父親也就是前沙漫家族族長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有一陣子人們愛討論他到底是遺腹子還是試管嬰兒,沒個定論,後來貝沙漫夫人死得又那麼慘。我哥哥跟了血獵團隊之後就不怎麼在家,看他們的工作性質,貝沙漫夫人應該也不怎麼回家的,業也說過他從來都跟著老族長、就是他祖父生活,但是,瘟疫之後,老族長也犧牲了。”
卿大概明白為什麼業是那樣一個性格了。
血獵團隊背後是一片草甸,精確標示的位置應該就是在冢谷高原附近,是他們失蹤前回傳的最後一張照片。
“次也,這張圖片是全景照。”卿將控盤拉到自己面前,掃開圖片放大,“雖然對圖片進行了鎖定,但是它是全景的,可以開啟背面視角。”
“我怎麼會不認得全景圖,我刻意查過每一張圖片,他們每一張回傳都是全景只有這張不是,我記得很清楚!我……我看……咦?這是過度影,全景照纔有的過度影,我難道每次都太在意屬性甄別而忘掉了別的?”次也驚愕地操作控盤將圖片屬性相關資料全部開啟,“屬性是單向圖,但是是加密的……很隱秘的加密,篩選根本篩不出來,而且是拍攝時刻意進行的加密,幾乎找不出來……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不怎麼玩攝影吧?用光環六代鏡頭能夠有效去除全景陰影過度,而且可以在拍攝時設定加密,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來。”卿指著畫幅邊緣,“直到瘟疫之後我爹爹還繼續從長寧購入新機型,他認為全景攝影不僅是紀錄片和科研活動的專長,私人攝影方面一樣有優勢。我和爹爹玩過一陣,一眼就能看出片子是什麼機型拍的。”
“我的專業不在攝影方面,需要用到相關知識的時候基本都交給專案其他專門人員了。”次也咬牙,“這個加密……我以前好像還聽手下的工作人員提過,很不容易發現,但是破解起來……就這麼簡單。”
他說著已經解除了照片加密,全景照投入到他們眼前的大幕中,全景照可以收入設定原點到拍攝半徑範圍內全部影象資訊,包括腳下的土壤。一般全景機拍攝的精度範圍都在五十米之內,此範圍之外的影象以平面形式環繞一週,其拍攝內含量之豐富使它成為科考活動中的寵兒。
“六代鏡頭,加機型……最大半徑46米,設定半徑二十米。為什麼這麼小。”次也轉動著視野,他們彷彿正站在那些拍照的人旁邊,繞著他們慢慢地走。從正臉到側臉,從側臉到背後,次也將位置往邊緣推送,他們穿過草甸。忽然間次也發現了端倪,視點位置處在這群人斜後方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對面遠遠的一片奇異的東西——因為超過了全景範圍而沒辦法靠近檢視,次也拉近鏡頭也只能看到一點邊界線。他把那些平面遠景一再放大,終於看清了那些……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他叫起來,“那是城堡啊!典型的血族建築,那個尖……”
卿也愣愣盯著那個遙遠的尖頂,不止這一個,彷彿有一片,但是在山和樹的掩映之下很難確定的說那就是城堡。卿對血族是外行,她自知不會有次也那麼敏銳,但是僅憑這麼遙遠的一點痕跡就斷定那是血族城堡,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果然沒錯,他們發現吸血鬼了,但是為什麼只到這裏?”次也看著這張照片心跳加速。
“一般拍攝設定都會在二十米左右,畢竟他們要拍近處是自己這些人,而遠景即便調到最大半徑,也依舊是平面。”卿盯緊那片很像建築羣的的東西,努力將自己看到的一絲一毫都記在腦子裏,“他們沒有仔細除錯相機,應該是想盡快記錄,但是又不肯定那是不是,所以先拍照取證,然後迅速地繼續行進了。目標在樹林裡,而這裏太低了,不是好的拍攝位置,而前面有一塊高地,或許他們想到更好的位置再次拍照,那麼一定是這途中出事了。”
發現吸血鬼沒有呢?單從圖上看則不能定論,出事原因和吸血鬼有沒有關係?也很難說。
“如果這麼麻煩,為什麼他們沒有用飛行器拍攝?”卿疑惑,“一個科考隊會犯這種錯誤嗎?”
“飛行器?我跟你說,那些東西在冢谷根本飛不了,而脈原上衛星就是白痴。好多地方探測不下去。勢質的影響還在其次,這個大陸根本是新的,至少還要幾百年去探索裡面都有些什麼。”次也說著將圖片複製到自己的轉換器上,他情緒振奮。
卿不知道怎麼了,看著這張圖只覺得恐怖。前路上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而他們的笑容和之後的滅頂之災對比起來,顯得詭異而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