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狡兔死 良狗烹
話罷,王頂天兄弟又待攻上,可是王立地的臉卻忽然變得扭曲,他的瞳孔也在快速地收縮…
他吃力地扭過頭去,瞪著耿賢良,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耿賢良竟趁王立地不備,突然用劍刺入了王立地的後脊,而劍刺入的地方正是王立地的心臟所在!
王頂天察覺異樣,轉身問道:“兄弟!耿賢良暗算你!?”
吃驚!痛苦!憤怒…
王頂天的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王立地顫聲道:“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他便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王頂天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兄弟的屍體,他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的身子也在劇烈地顫抖。
突然,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從王頂天的嘴裏吐了出來,他已悲憤至極,怒火攻心!
他顧不得揩去嘴角的血跡,便指著耿賢良怒罵道:“耿賢良!你…你這個奸賊!惡賊!”
耿賢良卻只是淡淡道:“魔教勢大,你我本應與勁鬆道長同仇敵愾,促成三派合一,而你卻爲了一己之私慾拒絕並派,你說你這兄弟當殺不當殺?”
有時候,人在悲憤至極時反而會笑。
王頂天此刻就在笑,冷笑:“哈哈哈,是我有眼無珠,這麼多年來把你們兩個奸賊當做朋友。”
說著,他將嘴裏的血狠狠地唾在地上,恨恨道:“想要我點易派歸入青城門下,痴心妄想!”
耿賢良冷冷道:“王頂天!你還在執迷不悟麼?”
王頂天看著手中的劍,突然仰天長嘯,道:“蒼天無道!”
話罷已提劍刺向了勁鬆道人的咽喉!
點易派一百九十九劍只有在王頂天兄弟聯和使用時才威力無窮,此刻王立地已死,再加上王頂天自己早已身負重傷,怒火攻心,哪裏還能傷得了勁鬆道人分毫。
之間勁鬆道人手臂一震,手中軟劍已抖出數朵劍花,緊接著便是一招“黃鷹鎖喉”,軟劍已如鷹爪一般纏住了王頂天的咽喉,王頂天的身子頓時沒了力氣,殷紅的血從脖頸滲出…
勁鬆道人輕輕嘆了口氣,忽然猛一撤劍,軟劍收回之時,王頂天的人頭竟也一同被捲了下來…
這一幕著實太過血腥,三派之中年紀較輕的弟子大多已忍不住堵上了眼睛。
王頂天兄弟一死,點易派頓時亂了起來,幾位年長的弟子想要衝出去為師父討個公道,卻又畏懼勁鬆道人只得暗自咬牙。
這時耿賢良對雲頂派眾弟子高聲喊道:“諸位,如今魔教重開教門,大敵當前之際,我等理應放下私心,與勁鬆道長和三派為一派,一同抵禦魔教,此舉定能青史留名!”
既然耿賢良已經同意,雲頂門下弟子自然也不敢多言,只是齊聲高呼:“青史留名!青史留名…”
勁鬆道人的劍並未收回,正用一塊絲巾擦拭劍上的血跡。
耿賢良笑盈盈地走到勁鬆道人身邊道:“道長神機妙算,在下實在是佩服得緊吶,道長是如何想到破解那一百九十九劍的法子的?”
勁鬆道人淡淡道:“上次在那無痕庵內鬥那妖女劉星雨之時我已看出。”
他將沾滿血跡的絲巾收起,接著道:“那日王頂天兄弟正與劉星雨僵持不下時,正是由於你的突然加入才使得他們兄弟二人露出破綻,那劉星雨才得以趁機逃脫。”
勁鬆道人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因為耿賢良使劉星雨逃脫的。
耿賢良的臉上立刻現出了尷尬之色,他向來是一個心裏能藏得住事情的人,旋即他便化解道:“道長答應三派合一之後由我來做副盟主…”
不等他說完,勁鬆道人便微笑著道:“這件事貧道自然記得,如今三派已合為一體,你就是副盟主了!”
耿賢良心中一喜,竟俯身對勁鬆道人作了一揖。
他說話的時候身子幾乎彎成了九十度。
就在耿賢良作揖的同時,勁鬆道人臉上的笑容竟突然消失,軟劍又一次抖出,一招“烏雲蓋頂”使出,耿賢良脖頸上的動脈已被勁鬆道人的軟劍割破!
動脈一破,鮮血自然是噴涌而出!
耿賢良拼命地捂著自己的傷口,雙目瞪得如銅鈴一般,驚恐地瞪著勁鬆道人,喃喃道:“你…你…”
勁鬆道人卻淡淡道:“現在你是不是更加佩服我了?”
這一句話輕輕吐出,卻如同數九寒天的風,冷得徹骨,冷得像刀!
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
耿賢良何嘗不像那走狗?王頂天兄弟又何嘗不是那狡兔呢?
耿賢良的身子開始搖晃,他的臉也變得蒼白,此刻他或許在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後悔,可是他也只能吞吞吐吐地說出最後兩個字來了卻自己的一生:“老…賊…”
勁鬆道人只是冷笑著,看著耿賢良倒在血泊之中,倒在王頂天的屍體上。
“好,好極了!”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黑帽的中年男人正拍著手從勁鬆道人身後的大殿裡走了出來。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極了女人!
聽這聲音,勁鬆道人似乎已知道是誰,他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道:“左護法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左護法!?
聽到這三個字,陸千夜的心頭不由得一怔。
莫非這著黑衣帶黑帽的中年男人竟是魔教的左護法?
只有魔教纔有左護法!而且魔教的護法是凌駕於四大天王之上,直接聽命於魔教教主的。
陸千夜猜的沒錯,這個中年男人正是魔教的左護法司徒南。
司徒南緩緩摘下了黑帽,他的面容竟無比的俊朗!
江湖早有傳言,魔教教主長生觀音雖然年逾花甲,可是她卻一直有一個面容姣好的男寵,如今看來這竟是真的!
而且根據現在的情形來看,那長生觀音對自己的男寵倒是極其信任,竟讓他擔任了凌駕於四大天王之上的左護法!
可是,想到這裏,陸千夜的心裏卻更加疑惑,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師父勁鬆道人怎麼會和魔教的人在一起!
他打算接著看下去。
司徒南陰笑道:“嘿嘿,怎麼能問我是否滿意?這事分明是道長自願去做的,莫非是我逼你不成?”
勁鬆道人淡淡道:“的確是我自己做的,可這也不正是左護法希望看到的麼?”
司徒南不說話只是在笑,不住地笑,陰測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