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外出打工的男主人帶回來一個尚在襁褓裡的男嬰。

    說起來當初買女娃的原因是掏空這個貧困家庭所有的積蓄也只夠買個女娃。

    而十年前的當時，感謝改革開放社會經濟的發展，感謝共同建設小康社會先富帶後富，這個窮的只剩幾畝薄地幾頭豬的家庭終於有了足夠的積蓄買個帶把/的了。

    “哇哇哇～”

    “男娃太貴”

    “哇哇哇～”

    男主人抽著旱菸，明明滅滅的火光照亮他黝黑的臉龐。

    “哇哇哇”只聞男嬰哭聲不斷。

    “男娃太貴那你就買了一個嬰兒？！！！”婦人咆哮完叉著腰拗著頭道“反正我不帶，他下午還尿在我身上了！”

    男主人眯起小眼睛吐出個菸圈露出大黃牙道

    “不是還有丫頭嗎？”

    婦人轉頭，看見不知何時小陳梓溜進室內抱起男嬰熟料而溫情地哄了起來。

    男嬰笑呵呵地伸出蓮藕般白嫩的小手，一直不斷的哭聲都不知何時停止。

    小陳梓從未見過這樣小小的，軟軟的生物。

    他的臉蛋白裏透紅，眼睛又黑又亮，嘴唇是一抹嬌嫩的淡粉，肌膚更如牛奶般光滑白皙。

    小嬰兒忽然朝小陳梓咧嘴笑了一下，小陳梓屏住呼吸心口猛的一跳。

    宛若從天而降的小天使，倏忽點亮了小陳梓一直混混沌沌迷迷濛濛的內心。

    她守在炕邊想抱抱他，又怕姿勢不對他會難受；她想摸摸他，又怕手上的泥土會弄髒他白嫩的臉蛋。於是“蹬蹬蹬”跑去洗手，回來的時候男嬰已被婦人抱在懷裏“哇哇”大哭。

    小陳梓黑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看了看婦人滿臉不耐煩地哄著嬰兒，聽著小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攥緊洗的乾乾淨淨的雙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所幸婦人沒抱多久，小陳梓扒著門框看著婦人罵罵咧咧地走遠，趕緊跑了進去不甚熟練但異常細心地給小嬰兒換了尿布。然後又仿照婦人抱嬰兒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哄了玩了一下午。

    說來也怪，從此之後小嬰兒就只聽小陳梓哄，每日只尿尿的時候才哭。

    小嬰兒自從能走之後小女孩就再也沒捱過打了，因為每次小女孩要被打的時候小嬰兒就會搖搖晃晃地跑過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擋在小女孩的前面。

    後來呀，小嬰兒長大成小男孩，小丫頭也快蛻變成小女生。

    小女生幹活的時候小男孩總一聲不吭跑過來搶著幹。

    沒活幹的時候小男孩最喜歡搬條凳子坐在院子裡望天。

    小女生也搬條凳子坐在一旁看小男孩望天，天空藍得澄淨，白雲悠悠，小女生再望也沒望出朵花來。

    又是一年初，國家要拆遷這個小地方，家家戶戶瞬間縱身一躍成了拆遷一富，男主人因此事回來，兩夫妻貪心不足，眼見周圍的村民全都拆走了兩夫妻還在撒潑想賠更多。

    那天下午，男主人坐在門邊盯著陳梓漸漸玲瓏有致砍柴的身影抽菸，汗水漸漸浸溼衣衫。陳霄從床上午睡起來摸摸身邊空無一人的床鋪皺皺眉，他跳下床走出房看見男主人和陳梓心裏一緊，陳霄趕緊跑上去擠開陳梓道

    “姐姐，我想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