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星期五來我家
吃過晚飯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時間約莫是六點四十五了。
大學課堂選擇是恨不得能有多後面就坐多後面,能偏僻絕不坐中央。要快點去佔座位,於是莎莎和老闆先去了。
大哥捋了捋自己的頭髮:“你說我們這計算機基礎課程推遲了三週,會不會期末跟著推遲啊?”
田心旋即白眼:“他敢!”
登月塗個脣彩,頗有熄滅戰火的味道:“應該不會吧。”
珍珍一語道破:“她們那是想到放寒假!”
曾天愛和田心是外省的,逢年過節得提前訂機票,自然很關心假期長短呢,萬一連飛機票的本兒還沒耍夠,還回去個屁啊。
大哥開了門,不耐煩:“登月,大晚上塗什麼口紅啊,黑黢黢的!”
登月放下鏡子,理了理衣領:“不是口紅啦,是自然色脣彩。晚上就不需要精緻一點嗎?雖然說是上課,但出門還是要收拾一下的嘛!”
登月受“獨木舟”影響很大,一貫堅持:女性,需要氣質和灑脫。
如今她在練就氣質。至於灑脫,時常會被田心姐給帶跑偏。
而田心此刻真的是塗着口紅,還沾沾自喜自拍一個:“每天都要美美噠!”
珍珍和登月動作差不多利索,一道出門。
珍珍留了個門:“楊磨磨,再不走電梯也不給你留了哈!”
王思琦動作磨皮,用S市方言就叫做“磨磨”。
田心一聽,大驚地收好手機:“來啦來啦,把電梯給我留著!”
812全寢室這才都出了公寓門。可誰都沒想到,那第一節計算機課,上得她們想自殺。
厚德樓四區,220教室,晚上七點到八點四十。
立著腦袋聽課的,也就幾個男生,除此之外寥寥無幾。
珍珍第一次感覺到男女生的差距,從老師講的“編碼,解碼,補碼,反碼”到進位制字母換算表,她硬是從清醒到瞌睡再到原地死亡。
老師每講一句,就好像腦袋裏安裝了摩天輪,轉啊轉,轉到你血液倒流,七竅流血而死。
這簡直就是廣電的噩夢!
更可怕的是,臨近下課,老師壞笑一聲:你們是文史專業,講了你們也沒啥用。
所有人錯愕不禁,那表情都是控訴:既然如此,那還倒騰個啥?你tm吃飽了沒事幹!
一堂課下來,一二班都像打霜的茄子似的,一個比一個蔫兒。
所幸那堂課沒有考點,纔算安了廣電的心。
珍珍心裏很明白:這個老師,第一堂課就立足了威望!
他要警告廣電學生:他和其他老師不同,要是以後敢在他課堂玩什麼花招,掛科無疑!
因為,他會讓你聽不懂!然後懷疑人生,自行解決,讓你學位證“被報銷”!
這麼“社會”的手段,對付羽翼未滿的大學生最合適不過。
回到寢室,寢室群,班群,專業群,無一不是吐槽計算機的,有人甚至出了個“抖音”段子來埋汰那堂課,看得人真是啼笑皆非。
群里正打得火熱,珍珍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她的心頭愣了一愣,才退出群聊介面。
果不其然,是何以洲!
何以洲:星期五來我家。
本想一口問個“幹嘛”,腦海不由得浮現出何以洲為她吹頭髮,抱著她安慰她的臉孔,老臉一紅。
楊大大:什麼事啊?
好不容易措好詞,發過去,對方卻沒了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