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好像是臉上的紅暈染上了眼角眉梢似的，原本就蒙著曾水霧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朦朧了。

    安然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

    “嗯？”這次倒是輪到清夫人奇怪了，“可是我看傅先生對你，應該是非常在乎的……雖然我年歲並不算太大，但是看人待物也還算準……應當不會說錯纔是。”

    “他不是對我好啦。”

    安然又灌了一口酒，清夫人似乎是見她一個人喝酒不開心，於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緩慢的喝著，沉默的聽著。

    “他是對別人好……”安然的神色越發迷濛了，“我好像和你說過吧，那個叫江雪晴的女孩子……他其實是對江雪晴好，不是對我好。”

    安然皺著鼻子，聲音聽著軟綿綿的，像是個被主人拋棄的小貓似的，言語間盡是小孩子撒嬌似的稚嫩。

    “江雪晴？是誰？”清夫人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我沒和你說過嗎？”安然眯著眼睛，像是在仔細端詳著面前女人的那張臉。

    清夫人並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反而轉過頭來正對著安然，方便她打量，然後篤定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

    “是嗎？”安然覺得玻璃杯已經滿足不了自己了，乾脆抱著一聽啤酒直接對著喝起來，“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嗎？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熟悉？”

    “是像沈卿卿嗎？”清夫人面不改色。

    安然微微瞪大了眼睛，原本混沌的腦子因為那麼個名字而猛然清醒過來：“你怎麼知道……沈卿卿這個名字？”

    “冷先生和我提到過。”清夫人喝完杯子裡的啤酒，學著安然的做法也開了一聽。

    “哦……冷少恆和你提到過……”安然的情緒稍微有些低落。

    她抱著啤酒，像是抱著抱枕似的，又像是捏著最後一根救命水草似的，“仔細看來……你和她雖然有的地方非常相像，但是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我很好奇。”清夫人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神色恰到好處，透露出了一種探究的神色，“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和那位……沈卿卿，很像？”

    “嗯……”安然仔細想了想，像是要從自己現在有限的腦容量中總結出合適的形容詞一樣，“怎麼說呢，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直覺的那種吧？”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點玄乎了，安然半晌才又想出了個合適的比喻，艱難的解釋道，“就像是你在面對熟悉的人時，有時候並不需要看到她的臉，只要望見背影……或者是聽到她說話，或許音色並不相同，但是從她說話的語氣，言語間的習慣，都能認出來這就是你那個熟悉的朋友……我這麼說，能聽明白嗎？”

    “大概聽得懂。”清夫人抿唇笑了下，“你的意思是，我和那位沈卿卿無論是背影還是說話的語氣都非常像？”

    “還有感覺。”安然的表情更加認真了，“雖然聽起來確實是有些虛幻了……但是你給我的感覺，真的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