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一方硯，不空亦不滿。

    眼是一片天，不奢亦不貪。

    字是一盤餐，不膩亦不淡。

    深邃梅婷花向晚，零落幻影墨裡寒。

    誰人塗抹香薰醉，禪語縈繞紫檀煙。

    醉漢嘆了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定如實相告！”

    “還是之前那個問題，當初為何不辭而別？我來找你的時候你為何不認我？還有你和孃親的事情。。。你為何會說她不辭而別，她難道不是難產而亡？”

    “此事說來話長，我只有從頭開始。。。”醉漢望向遠方，眼裏是夜華不曾見過的深情。

    看著醉漢這一面，夜華的心裏似乎也有什麼東西軟了。。。咔嚓一聲。

    “那時候。。。說不清，我也不記得是多少輩子前了，只記得那時候我是長安城莊華村十里八鄉里頗有些名望的秀才，名李立字異山。與你的孃親相識於一場大旱，她叫月珠，多好聽的名字啊！月珠，月珠。。。”李立念着月珠兩字，眼裏的深情都能膩出水來。

    “她來投奔親戚，到了我所在的村莊後卻沒有找到她的親戚，最後在莊華村裏的一個破廟裏麵落了腳，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丁的，那時候可比不得現代。。。一個弱女子家裏沒個男人是會受欺負的，我的孃親觀她可憐，加上那時候家裏條件尚可，便將她接來我家住。她是個大家閨秀，只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但始終有著文人的節氣，不肯接受他人饋贈，最後實在情勢所逼，她與我家講好了條件，來家中就當個丫鬟，只是不籤賣身契。我孃親雖不同意，但也無法，爲了留住這姑娘，便同意了。”

    “此後，她來到我家後雖是丫鬟卻從來不讓她做些什麼，孃親沒有女兒，是把她當自己親身女兒來疼的。那時候我也與經常與她切磋才華，對她是讚歎不已。那時候的女孩子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而她一身才華卻不輸於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心中對她更是敬重。”

    “不久後，我便要考取功名，月珠時常陪我溫習功課，紅袖添香在旁，前途功名在前，那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久而久之，乾柴烈火孤男寡女的，我們便有了那荒唐一夜。”

    “而後，那一次便有了你，在知曉此事後爹孃很是高興，並沒有絲毫責怪月珠，很快，爹孃便給我們做主成了親辦了喜事，從此，我便與月珠結爲了夫妻。十月懷胎產下了你的時候恰好是我考取功名之時，所以並未守在你身邊，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牙牙學語，還能模糊的喊我父親了。”

    “那一刻的心情，無法用語言描繪，只知道我高興極了！看著月珠頗顯憔悴的模樣和爹孃神采奕奕還有你活波亂跳的搗蛋樣子，我的頭腦裡只有一句感慨：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那副畫面現在都還留在我的腦子裏，深可見骨，也是我此生唯數不多的快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