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慘重的經歷啊，再慘重都是過去的事情，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反正就這樣活過來了，死也死過了，接下來除了活下去大概是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吧？反正這樣也沒有什麼差了吧。

    “你知道不知道，當你用這種表情對我說這種話的時候，真的有些殘忍過頭了，你把你吃的那些苦全部都風輕雲淡般地揮開，反倒是讓我覺得更加難受。那說明你已經習慣了，你習慣了這樣慘烈的事情，這些在別人身上幾乎不能承受的事情，對於你來說故就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你麻木到了什麼都覺得無所謂了，這纔是讓人覺得難過的。”

    池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認真到周城完全移不開眼神，太熟悉了，這就是曾經池業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話，擔心是真的，在意也是真的，他眼裏的情緒太過真實，眼底映出來的臉是自己，他的眼裏看著的是自己。

    “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過去式的事情，就不用再去在意了不是嗎？”周城笑了笑，“就像是你曾經給我說的那樣，你一直都給我說別在意過去的事情，我是聽進去了的，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誇我。”

    “誇個屁，應該聽話的時候你不聽，現在就想用我之前的話來反駁我了，您是不是想得太美了？”池業恨得牙癢癢。

    “我覺得挺需要誇的。”

    “誇你，行了吧？”池業嘴上這樣說，臉上的表情還是這樣的嚴肅，語氣也陰陽怪氣的，也不過就是想要氣氣周城一樣罷了，但是周城就像是完全聽不出來這些話罷了，反倒是笑得有些開心。

    “挺好的。”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你不是說了誇我嗎？”

    “……你這人真的是煩人。”

    “我覺得我還行，比起你在早餐店的那些廢話，我的話是真的不多。”周城收回了臉上的笑，開口就像是冷笑，聽得池業後背一涼，感情這個傢伙是在故意氣自己呢？！

    “昨天晚上……”

    “你又開始了是嗎？”周城淡淡開口。

    “你直接給我說昨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不就來了嗎？你要是願意開口，那我也沒有必要一直說是吧？我是真的不覺得那幾罐啤酒能把我搞得這麼狼狽，還發酒瘋想跳樓，我是當真沒有聽說過。”池業一臉的崩潰。

    “……你想過聽我說什麼？”

    “實話。”

    “實話就是你醉了。”

    “算了，你閉嘴。”

    “實話你又不信，那我能怎麼辦？”周城把肩膀一聳，臉上的表情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池業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不信，就像是自己不願意相信，但是又不得不去相信，甚至還有些懷疑人生。

    池業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同事發訊息，找了一圈就只能敲開了崔明豪的小窗，雖然知道這個傢伙心情不好，但是也就只能問他了吧？畢竟記憶裡好像就只有崔明豪才和自己出去參加過酒席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