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也知道在他身後的操作是什麼，他被外界吹得天花亂墜，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他身後操作的人想要看見的結果。

    只要徐淼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不說不該說的話，保持沉默，他的官司總會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偏轉，而這也很大程度上有利於操控局面的人。只要徐淼的知名度上來了，他的本事被人肯定了，那麼那些官司的可信度也會提高。說到底徐淼就是他們的掩護和擋箭牌，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在徐淼身後的人受利更大。

    也就比提線木偶好一點吧？

    最起碼徐淼還有自己的理智，他知道自己在被控制，這也是他遲遲不敢辭職退出事務所的原因。如果是跟著何延離開了，那就相當於徐淼相當直白地站隊了，那些原本捏住他的線的人，怎麼可能會直接放他走。

    事務所的上司應該是察覺到了吧，在他手下的那個叫徐淼的律師，身後有著多麼錯綜複雜有可怕的關係網，看似這些關係和他並沒有關係，他也無法直接和其中一個人扯上關係，但是他們的關係就是如此，用徐淼當成遮羞布的一切活動，都在徐淼的身後展開。

    包括徐淼那可怕到讓人窒息的幸運，不僅僅是官司的幸運，還是在他被那群人選擇的幸運，只要徐淼願意，不對，應該說只要徐淼身後的人願意，隨時都可以讓徐淼取代他的位置。只要徐淼不斷強大下去，受益的就將不會是事務所和他了，而是徐淼和徐淼身後的人。

    事務所對於徐淼無非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藏匿的工具罷了。

    上司想除掉徐淼，但是又不能採取公開的手段，他能做的就只有用他的職權光明正大地給徐淼增加工作量，他在有計劃有目的地打壓徐淼，甚至是明明白白地宣戰，他在試圖警告徐淼身後的人，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廢掉徐淼。

    徐淼太清楚自己的立場了，也太清楚自己應該是做什麼了，能做什麼該做什麼要做什麼，他在拼了全力去想要堅持下去，他不想就這樣直接結束。他就是一個工具，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除了他自己，他要是不給自己謀一條生路，他就只會是犧牲品，再也找不到出路的犧牲品。

    暗中發生的全部事情，基本上都和徐淼沒有一點關係，徐淼就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唯一的交集就只有偶爾和周哲的交流，一起說是交流不如說是在單方面地警告，告訴徐淼應該做什麼。又或者是在告訴他——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別影響我們的計劃。

    周哲很擅長這種，他的警告手段什麼形式的都有，甚至還會危及家人，但是不管怎麼樣，周哲都會保護徐淼，保護那些藏在徐淼身後的利益關係，而徐淼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寄生於這些事情，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走到現在的地位。

    汪靜咬著蘋果，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無趣：“你覺得這是不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