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杯裡放著兩把牙刷，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準備新的漱口杯，所以只能臨時共用，款式一樣顏色不同的牙刷靠著一起，徐淼就連伸手去取的時候都不由地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問著站在門口的何延：“你的牙刷是什麼顏色的？”

    “和你顏色不同的那個。”

    “……我知道，我就是問你是什麼顏色的。”

    “噢，我是綠色那個。”何延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然後後知後覺地問了句，“你不記得自己牙刷的顏色嗎？”

    “……嗯。”一個人住著為什麼要記住這些事情，反正只有一把牙刷罷了。

    “你到底是對於你身邊的事情多不關注？”何延嘆了口氣，宛如前輩一般的語重心長。

    “不就是一個牙刷的顏色嗎？”

    “那你知道客廳的燈壞了嗎？”

    “……哈？客廳的燈也壞了？”徐淼愣住了。

    “你真的是完全不在意啊，”何延嘆氣聲更重了，“你是不是還不會做飯？”

    “……是。”徐淼覺得自己回答得很是艱難，就像是自己是在他面前認錯一般。

    “廚房的水龍頭也壞了。”

    “嗯……”徐淼在牙刷上擠了條牙膏，把牙刷塞進嘴裏就開始左右移動，只能輕哼幾聲以示自己還在聽。

    明顯是在逃避話題嘛。何延在腹誹了一句，但是並沒有說出口，繼續興致勃勃地盯著徐淼漱口。徐淼被盯得發毛，扭頭看向了何延，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就看看。”

    徐淼把嘴裏的泡沫吐乾淨，唇邊還殘留著白色的泡沫，口腔裡也殘留不少，因此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也有些口齒不清：“你嫩出氣嗎？”

    “你說什麼？”

    “出氣！”徐淼重複了一遍，何延聽得清但是就是覺得好笑，故意裝作自己聽不懂。

    “你說什麼？”

    “……”徐淼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直接往嘴裏含了口水，漱完口後吐了出來，終於能口齒清晰地開口，“你，給我出去！”

    這火氣委實是不小，看來徐淼都有些被逼急了，何延訕笑兩聲乖乖離開了洗漱間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了徐淼火氣不小地直接關上了門。

    “嘖嘖嘖，大清早火氣就這麼大。”

    何延去餐桌上坐著，把打包的早餐全部都取了出來，掀開了蓋子鋪滿了半張桌子，徐淼出來的時候都被震驚了：“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我想吃就買了。”

    “……行吧，給我一根油條就行。”徐淼頗有些無語，看著這一桌子的早點也是沒了主意，打算吃根油條就完事，不過油條放得離自己比較遠，倒是離何延挺近的，開口讓何延幫個忙遞一下，何延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何延？”

    “吃什麼油條，喝小米粥。”何延甚至直接把油條推得更遠了，直接就把小米粥推到了徐淼的面前，還有小籠包以及其他的看起來相對清淡健康的早點。

    “你這是專門給我準備的？”

    “不然呢？”何延哼了一聲，似乎是在等著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