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不可能的吧，我這種人如果離開了事務所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徐淼偏開了腦袋，臉上滿滿都是煩躁。怎麼可能真的就這樣離開啊，自己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真的離開的話自己會輕而易舉地被碾爆吧。

    “那你現在有很多嗎？”何延的質問是如此理所當然，讓徐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作答。

    是啊，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友人沒有資本沒有靠山。

    “……但是啊，最起碼比離開了要好。”

    “按照你的說法是，就連你的老闆都在想辦法壓制你吧，就這樣的事務所能給你多少的東西？”

    “有一個容身之地。”

    “哈？”

    何延覺得有些驚訝，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是在自說自話些什麼東西啊，他是把那個事務所當成他的家了嗎？怎麼可能啊，再熱愛工作的人也不可能會把公司當成家的吧。

    “是競爭力。”徐淼點明瞭真相。在這個業界需要的就是競爭力，你有名氣有人脈你就有足夠的競爭力，而你的業務全都是奔著你的競爭力來的，”你知道的，不僅僅是律師，就算是商業方面，競爭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我還沒有離開事務所，事務所還有要利用我的地方，但是隻要我離開了，我說不定會被封殺的。”

    明明是很殘酷的事情，他卻是說得很是淡然，就像只是在陳述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實一樣。他想起來了，上次周哲給他說的話，他已經說了接下來不會繼續給他提供幫助了。徐淼始終是那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廢物，如果不是周哲在暗中幫助他，他什麼都做不到，也不可能能夠做到什麼。

    “你在害怕嗎？”

    “怎麼可能不怕。”徐淼笑了笑，很坦然地承認了。

    “你就沒有能夠信任的人嗎？”

    “沒有。”就連周天澤他也做不到信任。

    徐淼很感謝從開始到現在他對自己的全部幫助，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周天澤也騙了自己，他並不是器重自己，而是利用他來填補他的罪惡感，他想要在徐淼的身上找到贖罪的方法，但是徐淼從始至終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外人罷了。

    一個人除非是在本人身上尋求迴應，在外人身上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成功的。

    “那你，要不要嘗試著信任我？”

    “……”徐淼突然抬起頭，看著何延的臉上寫滿了莫名其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想我的普通話是標準的。”

    “這和發音沒有關係，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用了很深奧的詞彙嗎？”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徐淼的臉騰得一下子就紅了，看著何延幾乎感覺自己大腦當機了。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給你說過我是來和你做朋友的吧？我覺得你這個人還蠻有趣的，所以我接觸你，想和你交個朋友。我這人沒什麼優點，但是好在還挺仗義的，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