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延思考了很久，後知後覺試探著開口：“是我兄弟？”

    “是。”

    “咳……”何延很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他這個事情，的確做得敗類啊。”

    “是，敗類。”徐淼立馬開口。

    “……”還真的是因為這種原因，因為那敗類所以才讓徐淼這樣防備自己嗎？

    “還有一點，我其實……這是這麼些年來第一個這樣死皮賴臉的接近我，還不是爲了利用我的人。”

    “……我覺得你的措辭，當真是很直白啊。”

    “是。”

    難道不是死皮賴臉嗎？不管徐淼怎麼拒絕，怎麼迴避，他都總找得到藉口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讓他煩到幾乎是繃不住自己的人設，甚至直接被激怒。

    “啊，因為你一直在迴避我啊，話說你這個人是沒有朋友的嗎？”

    “因為我沒有敢相信的人。”

    “你這過得比碟中諜還碟中諜呢，你怎麼熬過來的。”

    “就這樣自己過來了。”徐淼說起這些事情，聲音淡淡的，幾乎聽不出他的情緒，但是越是這樣淡然就讓人覺得這樣的語氣讓人覺得平靜下潛藏著悲哀，這種悲哀讓何延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你是不是調查過我的？你能知道周先生的事情，那你其他你也調查出來了吧？”徐淼抬頭盯著何延。

    他說得這麼直接，讓何延都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只能點頭承認了。

    “很奇怪吧？在這個業界沒有背景沒有權勢沒有關係幾乎是寸步難行，偏偏是我走下來了，這個年紀這個閱歷怎麼看最強律師也不可能會是我。”

    “是。”何延是真的好奇，完全摸不透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我足夠幸運啊，得到了周先生的青睞和幫助，就算是近乎是替身的存在。”

    “等等、等等等等，你剛剛在說什麼？”何延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立馬彈立起來，“你說的是‘替身’是嗎？”

    “有什麼不對勁嗎？”徐淼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是覺得奇怪。

    “沒、沒什麼。”徐淼的履歷很乾淨，所以在調查的時候爲了多加幾頁紙，還提及了關於徐淼的傳言，其中有一個就是徐淼和周氏集團的前總裁的關係軼聞。

    不會吧，他們……

    “你想到哪裏去了？不是你想的那個，那不過就是一個謠傳罷了。”徐淼意識到了何延可能是聯想到了什麼，倒也沒有生氣。

    何延被徐淼看穿了心思倒也覺得有些尷尬，人家都如此坦然了，自己還能想歪，還被對方以一種近乎是直白的方式點明瞭，說不尷尬都是假的。

    “周先生只不過把我當成了他的孩子罷了。”

    “……孩子？”

    “是啊，他的孩子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你大概也知道一個新的沒有背景的小律師在最開始的時候會有多難熬，而且還是在這種競爭力本來就強的事務所，自己幾乎是熬不出頭的跑腿小弟，每天都在被同事欺負。但是自己不敢放棄，一旦放棄了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不是嗎？周先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他直接拉了我一把，只要是和他這種尊重的人扯上了聯絡，他們就會對我的態度好上幾分，就是這樣的純粹又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