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啊。”何延笑了笑回答著。

    徐淼問過很多次何延到底是執著於他身上的哪個特點，但是每次何延都是用這種一聽就是敷衍的謊話直接帶過，臉上的笑容倒是燦爛，就是不知道在笑容之後安了多少的好心。

    “你真的很煩人。”

    “你救了我的兄弟啊，我關注你一點沒毛病吧？”何延理所當然道。

    “那就大可不必了。”徐淼冷漠地打斷他的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接受了委託就要想辦法為我的當事人減輕責罰，我就是我的工作，或者是我的本職，何先生你大可不必這樣感謝我，這事兒和你無關不是嗎？”

    徐淼的語氣當真是冷漠得過頭，他已經很習慣這樣的語氣了，能給他解決很多的麻煩。比如不自量力的女同事，試圖恐嚇他的男同事，和想要找他麻煩的老闆，不管是誰在聽見他的這種語氣都會覺得不爽。

    徐淼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禮貌和誠惶誠恐，他要是表現得過於謙虛反倒是容易受到別人的側目。人類就是這樣卑賤的存在，欺軟怕硬的本領幾乎是遺傳下來的，對待著比自己弱小的人，就能大肆吵鬧撒潑，遇上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立馬就會拿出謙卑的態度，要是不把自己的脾氣變得硬氣一些，想來就算是他們也會覺得不舒服的吧？

    “你很強，我找了好幾個律師，都給我說的是這個官司沒法打。”

    何延臉上的笑蠻假的，雖然他兄弟現在看來是個敗類，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要是真的不管不顧反倒是讓人覺得不合適，但是管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也不知道他兄弟是從哪裏找來的這個男人，看著就跟一個雛鳥一樣，偏偏在法庭上就這樣強勢。他不是靠嗓門，不是靠說辭，就是往哪裏一站就是一種讓人忍不住被他吸引的感覺。何延其實就是礙於顏面纔會陪審，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最後的情況怎麼樣，但是因為徐淼，他硬是把每一場出庭都給看完了。

    何延的關注點全部都在徐淼的身上，若是其他的律師除開必要的交談還會有些閒話，但是徐淼不一樣，他多的一句廢話都懶得說，問完了做完了記錄了就直接離開了，然後自己去找線索，自己整理資料，然後出庭打官司了。

    “你說你這做的到底是什麼事兒？”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把人家姑娘搞成那個樣子，是我混蛋是我敗類，但是現在要是不救我，我這輩子就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兄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何延想罵，但是又覺得罵不出口，畢竟也是相熟的兄弟，面前這個人是什麼性格自己還不清楚的嗎？

    他早就知道面前這個人遲早出事兒，結果還真的出事兒了，一切都只能說是咎由自取。偏偏這個咎由自取的崽種，卻是遇見了徐淼，這個看起來嫩得就跟能掐出水律師給了他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