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沒有睡是嗎？”

    似乎是想起來了，但是周城的聲音有些遲疑。

    “也就那幾次醒著，後來開始裝睡了，你卻是不來了。”

    池業平靜地回答著，那個時候的他就算是聽見了動靜也沒有動，他就是一直趴著，目送著周城的離開。他不想打擾周城，若是開口了的話，周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周城明明回來了卻不願意光明正大地現身，但是周城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吧。

    所以就連裝傻都很好，只要直到周城還在，周城沒有事，那就很好了。

    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呢？就連見自己的兄弟都像是在做一些犯法的事情一樣，隱藏自己小心翼翼。

    “為什麼？你不願意正式出現？”

    “怕你怪我，還有，不能讓周哲發現。”周城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深深地吐了出來，話說清楚了周城倒是覺得難為情了，原來池業是發現了的，愚蠢的自己，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周哲？”

    “周哲把我送去國外，是安姐把我帶回來的，所以周哲一直在想把我給抓回去，但是安姐一直保護著我，所以周哲沒有能如願。”周城娓娓道來。

    “當初本來考慮過回來的，但是太危險了，如果一回去的話，周哲立馬就會找過來，換一個學校最起碼周哲不至於立刻找到我。而且，我也不敢回去，我怕你會生氣。其實當時是難過的，明明已經對上了眼神，你明明已經看見我了，你卻什麼動作都沒有，我以為這是你已經放棄我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池業苦笑了一聲。

    “因為我沒有放棄你，我是想回來的，我或許沒有說過，你是我這些年唯一的溫暖，我貪念這種感覺，我想回來但是又怕我對不起安姐，所以我忍住了。而且現在就像是在東躲西藏的我，就算出現了也不過是給你們增加負擔，沒有我你們也挺好的不是嗎？”

    “不是。”池業打斷了他，“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是？”

    “你以為我和鄒橙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這個地方？我們在等你回來，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明明全部人都在等著你，為什麼你會說著什麼就算沒有你一切都是好好的話？我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周城你就沒有一點長進嗎？你是傻逼嗎？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池業都被周城氣笑了，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完全失了控：“你他媽的到底知道些什麼啊！”

    “……”

    周城看著池業歇斯底里的樣子，剩下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裏。周城突然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氣氛詭異不是因為他們都變了，而是他們都有太多的話了，這麼多的話找不到說出的辦法，只能任由情緒宣洩，最後的最後變成最糟糕的情況。

    不過索性這個問題並沒有真正變成最糟糕的情況，他們之間還能補救，這種補救是他們依然在乎對方，很在乎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