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在細緻地清洗著蔬菜，每一片葉子她都會撥開，細心地用手指搓洗葉脈，把每一個泥點都洗乾淨，進度很慢但是洗出來的菜很乾淨。蘇眉就像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每一個步驟都做得很認真，再加上蘇眉安靜下來的時候，那個畫面的確看起來是賞心悅目的。

    “杏花，很香呢。”蘇眉突兀開口。

    楚湉本來是在切菜，只是想要看看蘇眉的情況，卻是一不小心就失了神，聽見了蘇眉的聲音纔回過神來。是呢，窗戶望出去就是開得極盛的杏花，綴滿了枝頭，看著並不喧鬧，可能是因為是淡淡的杏花，纔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吧。

    “很好看呢。”楚湉想了想，收回了目光，繼續切著菜。

    “很像你。”

    “……”楚湉切菜的手一頓，抬頭看著蘇眉，卻是發現蘇眉卻是在盯著自己，之前還以為她不過是在看窗外的杏花，原來是在看著自己啊。

    “我說，你很像是杏花。”

    “我哪裏能像是花了？”楚湉笑了一聲，不打算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是我很喜歡的花。”蘇眉自顧自停止了話頭，變成了哼著的小區，她的聲音悠揚動聽，就連水流的沖刷聲都變得緩和了不少。

    楚湉安靜地聽著，把打理好的整隻雞放進了砂鍋裡，用清水浸泡清洗後上火煮，不多時水就開始咕嚕咕嚕地冒泡泡，有著節奏的咕嚕聲讓人聽著覺得很放鬆。

    楚湉總覺得蘇眉的話裏有話，但是卻又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思索了很久都無果，最後只是把重點放在了她很喜歡自己這點上。

    真是讓人無奈啊……

    楚湉已經很少嘆氣了，但是一到了這種時候說不嘆氣她都覺得不對勁，只能笑了笑掩飾了一下。

    蘇眉並不會做飯，所以在洗完菜之後蘇眉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了，只能在一邊站著看。

    “要不你先出去吧？去看看電視，或者吃點東西什麼的。”

    蘇眉輕輕搖了搖頭：“我想幫忙。”

    “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好幫忙的了。”

    “那我就留在這裏好嗎？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蘇眉看著楚湉，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好吧。”蘇眉都這樣了說了，如果再讓她出去，就像是在趕人了。

    蘇眉並不會添亂，廚房的面積也不小，她站在一旁也不會影響什麼。

    因為時間還早，小菜什麼的還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只有把雞湯燉好，楚湉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開口問道：“要不要我教你做飯？”

    “誒？”蘇眉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好啊！不過真的可以嗎？我笨手笨腳的。”

    “倒不是笨手笨腳，只是怕你受傷罷了。”

    蘇眉害怕刀，她失去了記憶後，僅留下來的那些印象裡，她看見刀就會哆嗦一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楚湉倒是清楚，但是這些已經是她和宋其清達成共識的東西，不能讓蘇眉知道的事情。

    “不會的，我會很認真地學習，所以你也放心吧，我也想做一頓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