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降到了冰點，碗裡的湯還是熱的，甚至還冒著熱氣，那是鄒橙剛剛給周城舀的熱湯，明明在前一秒的時候，他們還有說有笑的，下一秒鄒橙就突然變了臉色，無措到只能匆忙離開，池業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叫住她。

    鄒橙離開的背影委實是太急了，以至於那門被她甩得極其大力，怦得一聲關上的時候嚇得池業都一個哆嗦，而周城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端著手裏的那碗湯，碗裡的湯汁就連晃盪都沒有晃盪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沉默地驚人，似乎是根本不在乎鄒橙的反應一樣。

    “你什麼意思？”池業反應過來後直接一筷子砸在了桌子上，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憤怒。

    “沒什麼意思，我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你沒什麼意思那你開口？周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樣說了把鄒橙的臉放在哪裏？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說了，我也只是一不小心問出口了罷了，池業你抓著我問我又能說什麼？我預謀已久的疑問，就是爲了給你們添堵的？”周城面上的端莊也有些撈不住，只能把手裏的碗給放了下來，不過手勁沒有控制到，碗底突起和桌子相撞，發出了極其清脆大聲的聲音，池業看著他臉上怒氣更勝。

    “你這是給我示威呢？”池業眉頭一擰，眼神瞟了一樣那大力擱下的湯碗，嘴裏的嘲諷越發地刺人，語氣裏帶著的輕蔑和不屑讓兩個人都有些不好受。

    若是之前的時候，鄒橙還在，兩個人都最起碼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鄒橙把他們之間的情緒協調得很好，本來在公司的時候都搞得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鄒橙橫插一腳，都沒能吵起來。

    現在的他們要是吵起來，也比現在和對方陰陽怪氣地說話來得好吧，本來兩個人都不希望這樣，但是周城的離開對於池業就是一根刺，缺席了池業的人生對於周城也是一根刺，兩根刺紮在對方的心裏，吐不出來又壓不下去。周城變得太過淡漠，池業又太過焦躁，年紀越大思念越深，反倒是記不清當初是怎麼相處的了，或許應該是打鬧玩笑抑或是其他，反正不管是哪樣，他們都無法實現。

    “我不小心的。”周城這下之間也被自己的動靜驚愕了一下，鄒橙的反應雖然是有預料的，但是擱碗他是真的沒有想要鬧出動靜。

    “你什麼都是不小心的！”池業鉤唇嘲諷了一聲。

    “我什麼時候說我什麼都是不小心的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那話是什麼意思吧。”池業盯著周城，等著他的解釋。

    本來都沒什麼大問題的，不知道為什麼周城就突然冒出來了一句：“你們現在關係挺好的吧？”

    “我們兩個不就是一直那個樣子嗎？”鄒橙一邊給他盛湯一邊說著，她的舀湯的時候神情很認真，別開了湯表面的油花，給周城盛了一碗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