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寧的手交疊在了桌子上，看著他：“首先我們先來把離婚的事情處理了吧。”

    “好好好的。”

    安曉寧都在思考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拿到律師證的，他的心理素質完全不行，看樣子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啃死書的普通人罷了。似乎在病房外的爭吵他是目擊者，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是他肯定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如果是一個很正經正規的律師，安曉寧勉強能放心一點，但是對於面前的這個菜鳥律師，安曉寧也不知道是否應該警告他了。

    看他的這個樣子，可能僅僅是看見就已經嚇破膽了，現在只不過是坐在他的對面，他就已經拘束到了似乎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的地步。就比如說他現在在念著檔案裡關於周天澤的婚姻問題的條框，他念得磕磕碰碰，停頓極多，或者說他一直在重複著沒有意義的字詞，不過幾句話被他念得凌亂不堪。

    “先生，你要不要再喝口咖啡冷靜一下？”安曉寧聽著他念的句子頭疼，微笑著提出讓他冷靜一下的提醒。

    “對不起，我真的很緊張。我……對不起安小姐，我對不起你們，我也對不起周先生對我的信任，他明明是這樣看好我，我卻、我卻沒有做到我應該做的事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就是廢物，他們罵的沒有錯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廢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先生，請你冷靜下來，為什麼你會道歉？你到底是什麼沒有做到？你是如何辜負了周先生的信任？是什麼讓你這樣的崩潰和恐懼？從剛纔你就一直在防備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先生你可以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回答，請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安曉寧的眼神突然變得凜冽了起來，死死盯著律師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威壓甚至讓律師不敢移開眼睛。

    “對不起！”律師看著那樣陰冷的眼睛，突然就恐懼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把頭埋在了桌子上，安曉寧看著他的發頂的發旋等著他情緒穩定下來，繼續問他的問題。

    “周哲找過你的吧？他給你說了什麼，還是說讓你修改了什麼？”安曉寧冷冷地開口。

    律師突然抬起了腦袋，滿臉的驚恐：“我沒有！我沒有修改遺囑！”

    他的表情是純粹的驚慌和恐懼，不是演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有修改遺囑，丹斯為什麼他會說什麼他辜負了周先生之類的話。

    “我……我只是，把遺囑透露給小周先生，他、引誘我拿出來。”律師的聲音很低，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不安。

    “透露？是什麼時候？”

    “在周先生去世的第二天。”

    “……”

    “我知道我不應該私自透露給他，但是他一直在威脅我，我……”

    “他威脅你什麼了？”

    “對不起，我不能說。”

    “張先生，你知道你的行為可以讓我去告你嗎？”

    “……對不起安小姐！我、我都交代可以嗎？我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