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把周城和池業先行送去了學校，本來是打算先把楚湉給送回家的，畢竟從順路上，先把楚湉送回去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楚湉卻提出了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家。周哲就先把兩個孩子送去了學校，池業在車裏折騰了一通，所有人的情緒都好不到哪裏去，周城更是如此，被池業笑著質問：“是不是壞人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他真的就差點把全部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池業並沒有看他，說完後就把頭偏向了窗外，他的臉倒映到車窗上，他的連被半透明的車窗模糊到只剩了一個臉型，辨不清楚他的表情。池業從車窗的倒影中看見了周城在看著自己，張開了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默默地閉上了自己的嘴，也把頭偏開了。

    楚湉掐著池業的胳膊，很疼但是池業一聲不吭，他就像是在和所有人賭著氣，什麼都不再說。池業的話給所有人心裏都埋了根刺，就連呼吸都總感覺哽得慌。他們下車後，車廂裡的沉鬱氣氛變得緩和了一些，最起碼能呼吸了。

    “老師，你家在哪裏？”正好是一個紅綠燈，剛剛壓線就剛剛變成了紅燈，這個路口的車流量還不少，相對應的紅燈的時間也長了不少，周哲盯著紅燈的時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出聲詢問著。

    “前面紅綠燈左拐的第一個小區。”楚湉的聲音很淡，回答了他的問題。

    “要把你送到樓下嗎？”

    “你要上去坐坐嗎？”漫長的沉默後，楚湉直接提出了邀請。

    “上去坐坐就算了，下次再說吧，我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去把辦。”楚湉的停頓實在是有些久，紅燈時間剛剛結束，楚湉才說出那句話，周城沒有思考直接就婉拒了。

    “忙什麼？忙著怎麼去逼那個孩子嗎？”

    “……”

    周哲的手一直都很穩，楚湉的話卻讓他的手一頓，在拐彎的路口直接一不小心地熄了火，就這樣尷尬地停在了馬路中間，旁邊的汽車一直按著喇叭，想讓周哲快點讓路，但是喇叭聲按得委實太急切，就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楚湉的話本來就讓周哲突然心情不快，喇叭聲又這麼急促，搞得他更是煩躁，壓抑著怒氣頗為不屑地啟動了車，完成了早該完成的拐彎。拐了彎後直接在一個路口就停了下來，車子直接熄火，周哲看著車窗外面不遠處的小區，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把自己心裏的煩悶吐出來些，卻是完完全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讓人越發難受。

    池業下車後好不容易緩和了些許的氛圍，在楚湉的這句話之後，越發讓人難以忍受。他抬手叩上自己的領結，動作有些粗暴地想要把領帶扯鬆一點，牽著自己的脖子都勒得發疼。

    “你早就想說了吧？可算是說出口了啊。”周哲冷笑了一聲，也不打算繼續費心去偽裝自己的乖巧禮貌的樣子，反正楚湉都已經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