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湉的出現，宋其清和周哲算是徹底打不起來了，但是楚湉是絕對不可能站在宋其清那邊的，就變成了楚湉單方面質問宋其清。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只是想帶著蘇眉。”

    “蘇眉在哪裏？”

    “已經離開了。”

    宋其清對於楚湉的問題全部回答，甚至不帶一些猶豫，楚湉不知道之後的事情，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周天澤帶著周哲消失的時候，對於宋其清和蘇眉的印象也停留在那個時候。

    一個騙子，一個殺人兇手。

    宋其清沒想過要面對楚湉，他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楚湉。如果說最開始不過是爲了有趣，之後是真的覺得自己放不開手了，楚湉哭的樣子，讓他都感覺心疼，爲了別人而努力的楚湉，讓宋其清心動了。

    最後謊言的敗露是這樣的無可奈何，但是他卻生氣了，他不是生氣楚湉的隱瞞，他有什麼資格氣氛楚湉對自己隱瞞呢？本來自己就是壞人，自己做的事情本來就見不了光，明明就是自己先哄騙楚湉的，但是他卻擺出了氣憤的樣子。

    他想掩飾自己的心虛，他想把自己裝得有氣勢一些，如果那天的時候他沒有離開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他會攔住蘇眉，韓沫也就不會死了，楚湉也不會看見這一切，這所有的悲劇就都不會發生了，如果當時的自己不是這麼的可笑的話。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是錯誤的，他到底是爲了什麼答應蘇眉這種可笑的要求的？真的是因為無聊嗎？不可能的，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因為無聊而去做這種事情。

    因為是蘇眉，因為是那個孩子，那個小時候明明會怯生生地叫自己哥哥的可愛孩子提出來的要求，就算她變得極端他記憶裡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那個被自己的母親說好可憐的孩子，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

    他做出了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他毀掉了所有人，包括蘇眉，包括他自己。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不會讓任何人有共鳴，也不會再有一個人同情自己，這全都是他自己應得的東西，他的道歉，他的懺悔，他的自責，對於這一切都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楚湉這麼溫柔的一個女孩子，現在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了，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好，她在以一種遠超同齡女人速度衰老，那她這些年又經歷了什麼？

    “你的對不起，根本就沒有意義。”

    “那是要我去自首嗎？沒有證據的，只有口頭證據而沒有第三方證據，就連警察也無法受理。”宋其清搖了搖頭。

    “……”楚湉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還真是好手段啊。”

    “周哲也是知道的吧。”宋其清卻是看向了周哲，周哲的表情很難看，想動手又顧忌著旁邊的楚湉。

    “他什麼意思？”楚湉不明所以，也是看向了周哲。

    “周天澤保護了蘇眉。”

    “什麼？！”

    “周天澤把能起訴蘇眉的東西，全部都消除了，一點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