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接著給我跑啊混蛋！”周哲抓住了男人的領口，惡狠狠地對著他狠言道。

    他追了一路終於追上了這個混蛋，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記得這個混蛋。

    “宋其清，你他媽的接著跑，你給我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住你把你揍一頓。”

    “你揍吧。”宋其清看了看周哲身後的蘇眉已經沒了影子，自己的語氣也變得隨意了起來，“這是我欠你的，你揍吧，如果你能消氣。”

    “消氣？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揍你我就能消氣？你他媽的自己幹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就沒有點數嗎？！你覺得我揍你一頓你就可以還債了？我巴不得把你做成人彘，我要你悽慘一輩子，就算這樣你也償還不了你對我，對我媽做的事情。”

    除了周哲，誰都沒有看見周天澤的最後一眼，周天澤的是在外面的爭吵聲中閉眼的。

    蘇眉就像是發瘋了一般，闡述著自己的罪行，而周天澤彌留之際的最後一句話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吐出來的：“閉嘴……”

    在那之後，他的心率變成了一條直線。

    最後的最後，只有最恨周天澤的周哲看見了他的最後一眼，那些周天澤想要隱瞞的過去，被蘇眉那個瘋子女人一字不漏地全部說了出去。

    周哲走了出去，單手掐住了蘇眉的脖子：“說夠了沒有？周天澤死了。”

    為什麼這麼可笑，為什麼他們的人生可笑到讓人覺得諷刺？

    周城明顯是受不了這麼直白的真相。就連精神都恍惚了，安曉寧在聽見周天澤死掉之後自己的魂也丟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摳著自己手背的蘇眉在痛苦地掙扎，還有躲在角落裏的律師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這些事情誰聽都會覺得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一個家庭命運多舛到幾乎是全部的倒黴事兒都攤上了，在外人眼裏很難以置信吧，就這樣他們都還活著。

    是人的話，早就應該去死了。

    他們都不是人。

    姓周的都不是人。

    他們的手都是髒的，永遠洗不乾淨的髒。

    周哲一把甩開蘇眉的脖子，把人摔得在地上趴著半天起不來，周哲看著律師好像也有些精神失常，就讓律師改天去公司找他。

    律師一聽這話轉背就想跑，卻別周哲在身後陰森森地警告了一下：“你應該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也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裝不知道。”

    宋其清是在律師走後趕來的，他發現了蘇眉不見，第一反應就是周天澤這裏，蘇眉這輩子都跨不過周天澤這個坎，死了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甚至滿手罪孽，她都放棄不了周天澤。

    不過他來得並不是時候，他遇見了周哲，本來只是想要帶走蘇眉的宋其清碰上了周哲。周哲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突然朝著宋其清撲過來同他扭打在一起。宋其清也算不上年輕，而且氣勢完全趕不上週哲，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