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周哲？”池業又突然竄了過來，盯著男人的眼睛問道。

    “……是，但是你們不是在找周天澤嗎？”

    “周哲在哪裏？！”池業甩開了楚湉拉著的手，向男人渴求著訊息。

    “小夥子你別衝動，我只知道周先生好像是在醫院頂樓……小夥子？小夥子！”男人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池業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直接朝著樓梯衝出去。

    “抱歉啊先生，我侄子現在有些激動，謝謝你了。”楚湉還是儘量做到了禮節周全，朝著男人鞠了一躬。

    “是我多事，其實我也不知道周先生是不是在頂樓，我剛剛還看見他匆忙下樓來著，好像在追著誰，我叫他也沒有聽見，就這樣跑走了。”

    “他跑去了哪個方向？！”楚湉的語氣也突然變得急切。

    “那邊……吧。”男人指了一個方向，楚湉立馬就往那個方向跑過去了。

    楚湉本來應該先通知池業的，但是池業的手機已經關機了，而且也不知道如果現在先去找他的話，會不會徹底錯過。

    池業這邊剛剛爬上頂樓，順著走廊一直跑到了走廊尾，終於找到了周天澤的房間，病床頭的資訊條上還寫著他的名字，但是病房已經空了，整個病房都安安靜靜，沒有人影。

    正好來了一個護士想要收拾儀器，剛剛進來就被池業抓住了肩膀：“這裏的病人呢？！”

    “周先生？你是……請不要搖我！這間房間的病人在一個小時前就去世了，現在應該是送去了停屍房吧……”

    停屍房。

    “周城……”一聽見這個詞語，池業就覺得頭皮發麻，心底的不祥預感越發濃烈，“停屍房在哪裏？”

    “就在樓下。”

    池業鬆手撒腳就跑，果不其然他在停屍房門口看見了周城。

    周城面無表情地站在停屍房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沉默著，就連池業叫他，他也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周城，你醒醒！”池業抓住了周城的肩膀死命搖晃，想要周城回神，但是周城的眼神是這樣空洞，空洞到他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一樣，整個人就跟死了一樣。

    “周城你他媽的醒醒啊！”

    池業在他的耳邊大吼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城的眼神纔有了些許的鬆動，他看著池業訥訥地張開了嘴，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發生了什麼？你說話，周城你說話，你他媽的別嚇我行嗎？”

    “池業……你怎麼會在這裏？”池業吐出來的這個問題把池業氣得夠嗆。

    “你他媽的能看清楚現在什麼情況嗎？！我為什麼在這裏不重要，你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池業氣得破口大罵。

    “周天澤死了啊。”周城卻是笑了，就是笑得有些難看。

    “你知道了嗎？”就像是被剝奪了全部的氣勢，池業放低了音量，不想繼續刺激已經回神的周城。

    “我全部都知道了，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原來啊池業，我是一個多餘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