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業甩開了保安的手：“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真正有事的人已經走了。”

    池業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周城會被告訴什麼？蘇眉就是瘋子，她什麼都不在乎。

    可能是池業的情況太嚴重，甚至還不聽人勸，最後保安聯絡了生活老師，生活老師直接給他的監護人打電話，最後來的是周城的小姨。

    楚湉到學校的時候，看見池業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坐在地上，不管誰來都完全不理會，就跟他小時候鬧脾氣一模一樣，誰來也沒用，就算被打也沒用，他脾氣可倔了，這樣一坐誰也沒辦法。

    “池業。”

    可能是對聲音耳熟，池業勉強抬起.點頭，就看見了楚湉，愣愣地叫了一聲小姨後就沒話說了。

    “我們回家吧。”楚湉半蹲著對他伸出手。

    “我不。”

    “走嘛走嘛，我好不容易纔回來一次，和我回家吧！”楚湉完全蹲下來和他平視著，就像他小時候一樣。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眼淚一下子涌上來，蓄滿了他的眼眶，一瞬間委屈就全部涌出來了。

    “是是是，池業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別鬧小孩子脾氣了，這麼晚了別給別人添麻煩了。”

    “我沒有添麻煩。”

    “快起來啦——！”楚湉伸手拽住池業的手臂，想要把他給拉起來，池業半推半就地還是站起來了，不情不願地站在楚湉的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楚湉給保安和老師表達了歉意之後，就拉著池業離開了學校，一路上池業都很沉默，但是感覺已經沒有再鬧脾氣，只是單純地難過，很難過以至於完全說不出話。

    “發生了什麼？”楚湉把聲音儘量放得輕鬆。

    “沒什麼。”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可完全不是沒什麼啊。”楚湉小聲埋怨著。

    “怎麼是你來了？”

    “姐姐姐夫他們經常出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師給他們打了電話，正好我也纔回去不久，就直接給我打了電話，我這纔來的，要是我不在我看你今天晚上怎麼辦。”楚湉笑著回答。

    池業的父母經常出差，事實上對於他來說，從自己懂事能自理開始，自己也是一個人住的，所以纔會一直讀住校，雖然一個人在家也行，但是父母還是會覺得不安全。

    池業並沒有笑，也沒有給什麼反應，只是把頭靠在了車窗上，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

    楚湉也不繼續問下去，一路安靜，給了池業足夠的時間來冷靜一下。

    下車的時候，池業甚至都睡著了，還是楚湉輕輕搖了好久才把他叫醒的。

    一進了家門，楚湉把門一鎖，就提高了音量，朗聲道：“說吧，發生了什麼？”

    “小姨，你有沒有想要幫助別人，但是自己卻無力到什麼都做不到的時候？”池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剛剛亮起來的燈過於刺眼，讓池業不得不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累還是什麼，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連肩頭都在不斷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