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喜歡什麼風格的情話，是抒情點的還是搞笑點的，我完全摸不清楚，你聽見這些的表情幾乎是沒有變化的，所以我也看不出來你到底喜不喜歡。”

    “顧舟！”

    鄒俊卿突然吼了一聲，阻止了他近乎是喃喃自語話：“別再裝傻了。”

    “我……我能裝什麼傻？”顧舟閉上了嘴，默了半晌，笑道。

    “為什麼，你會突然喜歡上我？這是沒有道理的，我甚至想不通這一切是為什麼。”鄒俊卿的眼睛是不流動的死寂，他在等待著答案，等待著顧舟說出答案。

    明明他們經歷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偏偏顧舟就對自己愛得要死要活，而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這是為什麼？鄒俊卿思考過，但是他不懂這一切是因為什麼，所以只能從以前入手嗎？

    但是顧舟對過去絕口不提。

    “沒有理由就是唯一的理由。”

    “你還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怎麼就老覺得我是假的呢？你怎麼就老覺得我對你是假的，是一時興趣，是我瘋狂，不是啊，鄒俊卿，不是這樣的啊，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得看看我呢？”顧舟盯著鄒俊卿的眼睛，想看出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那個郵箱。”鄒俊卿淡淡道。

    一切都是從那個郵箱開始的，鄒俊卿和顧舟的交流在相遇之前都是靠那個郵箱進行，他們之間的交流全都限制在學術範圍，但是就算是這樣，鄒俊卿也隱隱約約對郵箱之後的那個人產生了興趣或者更深入的感情。

    在顧舟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他們依然是靠那個郵箱進行交流，鄒俊卿始終沒有發現郵箱後的那個人是顧舟，他毫無防備地這樣陷進去，甚至不需要幫助。

    顧舟愣了一下，重複了一遍：“那個郵箱怎麼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加你的時候開始的。”顧舟輕笑了一聲。

    鄒俊卿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在學校官網發表過一篇論文，也是第一篇，沒過多久就有人給他發了申請，並且對他提出了問題。因為問題很有趣，所以他也就同意了申請，和對方進行深刻地討論。

    “因為想看看，這樣聰明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對你產生了好奇心，也私下找過你，找到你後發現你是男生，就這樣。”

    “就這樣？”

    似乎是很正常的理由，似乎又不太正常，鄒俊卿總覺得哪裏差了點東西，但是偏偏又說不上來，他知道自己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是他又找不到反駁和質疑的點。

    顧舟看著鄒俊卿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行，但是不再說話也說明了他無法反駁，他很滿意他現在的表現，最起碼自己不用繼續騙著他了。

    “那你呢？鄒俊卿，你的噩夢是什麼？”

    那個讓你能突然性情大變的噩夢，讓你夜不得安寢的噩夢，那個讓你放棄了所有堅持的噩夢到底是什麼？

    “我沒有噩夢。”鄒俊卿這樣說著，“那只是一個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