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池業想反駁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思考了很久才恍然想起來，初識周城是下雨的時候蹭傘，剛開始的周城的確是滿臉冷漠的，不答應也不拒絕，當時池業正為找到了傘而沾沾自喜，也沒有太在意周城的情緒。而且自己本來就是自來熟的性格，就直接和他搭上話了，他也是愛理不理，直到自己嫌棄傘小想湊近點避免被雨淋才讓他有了反應。

    周城似乎挺討厭身體接觸的。

    之後池業找周城算賬，在教室門口撞了釘子，是他的一個朋友帶他去寢室找的周城。周城和那個人關係如何他倒是不知道，反正之後自己可是被那個人笑話厲害了。

    “聽說大城和室友關係老處不好，經常在寢室打架，而且室友因此都不大喜歡他，所以大城三番兩次轉寢室。老師叫他乾脆回家住，但是大城一直都不答應，所以基本上全班男生都和他同寢過，也都受過他的氣，班級上關係就更僵了。”

    鄒橙和周城認識得比較久，從進校開始就和周城同班，高二分科又分到一個班，而且兩個人還緣分地名字相近，所以鄒橙還是清楚一些情況的。

    “打架嗎？”周城拳頭砸在身上是真的疼，搞了半天是練出來的。

    等等，好像重點不大對啊。

    “去年的周城滿臉都寫滿了生人勿進，就大城那張臉多容易招桃花，結果大城倒好，來一個嚇跑一個，厲害吧？”鄒橙表情還有點自豪，讓人摸不清楚她到底什麼意思，“現在的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或者說他在我們面前和他在別人面前完全不一樣。”

    “照你這種說法，你和他又怎麼認識的？”

    “我其實也不願意招惹他的，但是大城那身材那體格那素質簡直完美到一批啊，不去籃球部真的是浪費啊！”一提到籃球鄒橙就來勁，雙眼放光就跟看見肉的狼，眼睛都綠了。

    想起來當初鄒橙也是這樣在路上把他攔著拉他去籃球部的，本來和鄒橙認識就是出於意外，池業還被各種嘲笑躲她都來不及呢，鄒橙就天天堵他，那叫一個執著，最後池業沒法子就答應了一個當個替補臨時幫忙補個缺，就這麼巧和周城撞一起去了。

    “你不是說周城生人勿進嗎？”

    “但是我臉皮厚啊，我一直纏著他就鬆口了。”

    “……是挺厚的。”

    鄒橙挑眉：“嗯？”

    池業：“誇你不拘小節。”

    鄒橙明顯不相信這句諂媚，也是抬腳就想往池業腳上踩，池業留了個心眼立馬躲開，鄒橙失了手也沒多失望，自顧自說著：“他也就看著冷，大城不擅長和人主動交往，但是你要是一股腦地靠近他也不會攔你。”

    “對不起，我就沒有看出來他冷過。”池業冷漠。

    “所以很神奇，一個暑假回來感覺他就突然變性了，不過也挺好的。天天悶聲悶氣，不和人交流，看誰眼裏都結著一層冰多累啊。”鄒橙看著池業很認真地重複道，“所以真的很好。”

    池業趴在桌子上盯著周城的位置，不知道該說什麼。

    鄒橙說的那個表情，和昨天晚上的周城的表情一模一樣，那是他所不認識的以前是周城，陌生到讓人忍不住探究。或許是習慣了周城的笑，所以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總覺得不舒服。

    昨天晚上池業什麼都模樣給周城說，他閉上眼睛也能看見慘淡燈光下週城更為慘淡的表情。

    ——“你家庭美滿幸福不代表每個人的家庭都和睦和.諧。”

    是這樣嗎？

    池業閉上了眼睛卻還是失眠了，想起了周哲說的那些事兒，自己最親的親人去世是什麼感受？能讓周城記恨這麼多年也無法釋然，就連住在家裏都如此不耐煩，看見自己的哥哥能情緒激動到發抖。

    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