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起床了噢。”

    周哲眨了眨眼睛，聽見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看見來人的一瞬間笑了：“老師！”

    “嗯嗯，來起床穿衣服，老師帶你去漱口洗臉。”老師從衣櫃裡翻找著衣服。

    之前的時候就震驚於周哲臥室的大衣櫃，結果開啟一看滿滿當當全是衣服更是愣了好久，看了看衣服基本上包含了他到六歲之前的全部衣服，從夏裝到秋衣全部齊全。

    就像是有人未雨綢繆到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預測了周哲的長大趨勢，準備了全部的衣服一樣。

    等她找完衣服，周哲已經站在她的身邊等著了，小小的孩子身材瘦小，單衣空得厲害，現在的孩子都是一兩個白白胖胖的樣子，很少這樣瘦弱的孩子。

    著實是把老師狠狠心疼了一波。

    周哲穿衣服也穿得乖，可能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穿，明明才一個四歲孩子，穿起來衣服倒是挺利索。

    “小哲好厲害啊，很多小朋友現在都不會自己穿衣服呢。”老師想起來了每天午休都要給大半個班的孩子穿外套，比起他們周哲是真的省心啊。

    老師牽著周哲的小手走出房間，就看見隔壁的房門開啟了，房門極其緩慢地推開，樞紐有些生鏽發出了刺耳的磨蹭聲。女人從房間裡慢慢移動出來，不說一句話，就連腳步也沒有聲音，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這樣，慢慢地路過了周哲和老師，自己下樓去了。

    老師把周哲送進了廁所，給他擠好了牙膏，看著他漱口的樣子甚是熟練就放心下來。

    “小哲你自己也會洗臉嗎？”

    “唔。”周哲嘴裏含著氣泡，說話也含糊地不得了，但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老師這才放心下樓準備著早餐。

    剛剛下樓就看見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見了這麼多次老師都有些習慣了，也沒有第一次見的恐懼，但是就這樣看著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的……

    “夫人你好，我是你的新保姆。”老師還是朝著女人走了過去，在明明知道她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和這個奇怪的女主人打聲招呼。

    老師在回家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卻陰差陽錯地給家政服務公司的負責人——也就是那個女人打了電話。

    “喂？誰啊！不知道現在很晚了嗎！”

    “你好，我是……”

    “怎麼又是你！你催命的嗎！我說了我不知道！”老師都還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女人就先認出來了老師的聲音，痛罵出聲，一聽就是存了一肚子的氣，不好好罵幾句是不可能讓人插嘴的。

    “我為給你帶來這麼多困擾很抱歉。”老師的聲音疲憊到不行，“但是我想說，我想報名。”

    “什麼？”

    “我說，我想報名，做周哲家的保姆。”

    “你是個幼稚園老師。”

    “我會辭職。”

    “這事兒要走流程。”

    “我可以慢慢走，但是孩子和母親不能沒人照顧。”

    “你可真是個老好人。”女人譏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