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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皇祖母

    有些東西不在意便不會受傷。

    謝晚抿了抿嘴,目光看向婆母,那樣的一個美人面色慘白的模樣確實有些令人心憫,這世界上的偏見從來都存在。

    美與醜都會被抨擊。

    像在這樣的地方,一塊美玉在懷蚌中定會被排斥。

    謝晚垂首拱手,“起風了,母親回屋吧。”

    陸寧坐在石凳上,指尖發白,耳邊的那些閒言惡語縈繞在耳邊,就如每每夜間那人曾對自己吐露的惡言一樣,字字珠心。

    謝晚在外的話她也不過聽了一半便陷入自己的噩夢中,雖看不慣這鄉野村婦,可是自己卻為長子選擇瞭如此,心底一時間很複雜,只是見著小姑娘輕柔細語,點了點頭。

    謝晚小心翼翼的上前攙扶,碰觸的是婆母細膩的指尖,比起自己的粗糙紅腫的雙手,對方似想起之前的婆母的那句“本宮”,這個稱呼讓她多了幾分的深慮。

    在步步前行中,謝晚的腦海裏不斷地涌現出本宮的稱呼是什麼職位,皇后,公主,或者是帝王封號的郡主一類?

    所以是···

    “阿晚,景止與你相處如何?”陸寧被謝晚攙扶著走邊問,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是自己撮合的,她怕如果長子真的不喜歡的話還可以早一點說的。

    只是長子當初的同意太快,也讓她及其驚訝的。

    如今看著謝晚這般,陸寧期待卻又有一點的遲疑。

    “公子挺照顧我的。”謝晚小聲的說道,目光垂下帶著幾分的嬌羞,看著陸寧頓了頓,心裏上似乎緩和了一些。

    “與此就好。”陸寧點了點頭,兩人回到了房間內。

    陸家閣樓內的一切都是最為上乘的,謝晚在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見到這般精緻的,想起陸之硯的那個狀態,小小的少年成長如此歷經的許多,她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卻也是能夠稍微理解的。

    被父母拋棄了那麼多年,最終找回來,有些東西都已經在慢慢失去了,留下的不過是當初的遺憾。

    安靜了許久。

    陸寧看著謝晚給自己安定好了之後,頓了頓低聲道,“你先回去吧。”

    “是。”謝晚點了點頭。分的嬌羞,看著陸寧頓了頓,心裏上似乎緩和了一些。

    “與此就好。”陸寧點了

    謝晚走出去小心翼翼的將著門關起來,看著裡面的人安靜的模樣,頓了頓,還是關上了門。

    剛轉身就碰到了嬤嬤。

    “夫人怎麼了?”嬤嬤剛從後院出來,見著院內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就聽到綠柳說夫人的身體不舒服,連忙跑過來。

    “只是一些蜚語,夫人回房已經沒事了。”謝晚將著剛纔遇到的事情說給了嬤嬤聽,嬤嬤頓了許久,對著謝晚行禮離開。

    謝晚大概能夠猜測得到他們的身份,只是不確定到底是更高位的那一種的,但是倒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見識了嬤嬤是什麼模樣。

    之前還想著自己不是在貴小姐的身體,如今再想來已經很慶幸了。

    怪不得之前嬤嬤教自己的禮儀的有些嚴厲,能夠在那樣的地方,出來的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倒也見識了一番,也好。

    只是對於陸之硯和那三年之約,謝晚多了幾分的認真,身份上面應該警惕。

    有些東西有些人到了最後是沒有機會的,無論什麼。

    晚間。

    陸之硯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知曉今日發生了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的是謝晚會如此,雖然之前知曉謝晚就是那一種性格,但是站起來幫助母親的,他確實有一點的驚訝。

    “公子。”綠柳見著公子回來,眼睛微亮,立馬湊了過來。

    陸離見著自家主子眉角微蹙,立馬上前一步,遮擋在面前。

    陸之硯徑直的往著書房走,留下綠柳一個人站在那裏面色羞紅,看著陸離有些憤懣。

    書房內一片黑暗。

    陸之硯走了進去,將著燈點上,黑暗中閃過一絲的黑影,隨後傳來低啞的聲音。

    “少夫人在房間內,今日下午回來未曾出來。”

    陸之硯垂眸,對於謝晚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何況今日裏她還撂了自己的面子,現在到底是不希望聽到的,以免傷神。

    黑暗中的人許久沒有得到迴應,頓了頓,“主子,京都那邊來了人。”

    “太后似乎想要您回去,最近與攝政王相聚良久。”京都那邊傳來的訊息,當他得知此事的時候是驚訝的。

    “看住嬤嬤那邊,務必不要讓夫人知曉。”陸之硯頓了頓,皇祖母到底想要做什麼?

    皇宮那邊的話,攝政王與皇祖母之間的交情他是知曉的,雖然當初無意中撞見什麼,只是這麼多年來,皇祖母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現如今,皇祖母是真的想要那個地位的嗎?

    別人避之不及的,皇祖母為什麼一直對於那個位置期待如此?

    他不想要母親知曉。

    不想讓被皇祖母保護的人被打擊。

    “是。”

    黑暗中的人影閃了一下,隨後消失而去。

    鶯啼婉轉的聲音在宮宴里長吟不消,帝王的目光放在下面的人兒身上很久。

    貴妃微愣,隨後垂眸低笑,對上帝王眼底的眸光,心底黯然,但是到底也想多個幫手,趁機推了一把。

    太后坐在上側,目光灼灼的看向嘉嬪,那孩子終究不是等閒之輩,她很聰明卻也不太聰明,太過於優秀不是不好,卻也是把自己推入深淵的魔爪,她只是期待這孩子能夠比自己活的長。

    上面的太后皇后貴妃面上不顯,但各有心思。

    下面的王爺王妃則垂眸暗歎,要麼香消玉殞要麼飛上枝頭。

    人生從來都是如此的。

    劉念兮垂眸跪在地上,聽著上面的人封自己為嘉妃,面上多了幾分的羞澀,沒有人知曉她的心是涼的。

    那一天,劉念兮是第一個在宮宴上坐在帝王腿上的女人。

    那一月,是劉念兮最痛苦最難熬的一月。

    她夜夜醒來,腦海裏全部是那樣一雙美眸中的同情,她有什麼可同情的?

    那一年,是十三王爺溫梵看著皇兄腿上害羞的少女,對她多了幾分的愧疚與同情。

    他看到那人的容貌認出了就是當時那個被風微吹而露出的被綁的少女。

    她不喜歡的終究還是逃不過呀。

    他雖同情,可至少皇宮的權勢大於天,後宮黑暗一不小心就會喪命,他只是期待這位姐姐能夠活的長一些。

    至少她的琴音很好聽,他還想聽。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

    那一年,她十五歲,他十歲。

    十三王爺溫梵對於嘉嬪劉念兮的感覺是期待她能夠在後宮活的久一些。

    月餘嘉寵,嘉嬪成了貴妃。

    這是有史以來最高的榮耀。

    是劉家的榮耀。

    劉老爺特別的高興,上門的貴客越來越多,臉上也越來越有面子了。

    在四大世家裏麵,劉念兮給了劉家有史以來的殊榮。

    劉家的殊榮可並不代表劉念兮的殊榮。

    她並不高興。

    帝王的愛太過於普眾,他的愛是大愛。

    他喜歡他後宮裡的佳麗三千,對她的愛也不過一時的新鮮而已。

    時間會淡漠一切的愛的。

    對於後宮的不斷挑釁,她看出來只是收斂自己的鋒芒,不攙和妃嬪中派對,一直待在太后的宮裏抄佛經。

    一年時間過得很快,貴妃劉念兮成爲了皇貴妃,皇寵依舊。

    又一個冬日。

    劉念兮裹上白狐的披肩,眉眼淡淡,站在曾經的梅林中,指尖擦在梅花上,鼻尖上,聞著那一點的殘香。

    又是一年的宮宴,只是上一次是驚豔,,但這一次卻不一定了。

    與之前來的不同的是四大世家的美人們,只剩下來劉家周家趙家。

    劉家劉念兮皇貴妃,周家美人成為貴妃,趙家嬪妃成為貴妃。

    劉念兮再次坐在從前的位置上,只是再也沒有了挑釁的人。

    皇貴妃的位置上不停的來回的更換,上上下下的更迭,劉念兮看得淡了,對於自己的生活上卻也是更加的看淡。

    所以當著周貴妃的挑釁她並未看在眼底。

    畢竟她從未把任何人當做自己的敵人。

    今日的家宴又是同樣的人。

    只是十三王爺與七王爺去了戰場,帝王很生氣,畢竟他纔是十三王爺的嫡親的兄長,對於十三王爺的做法,帝王很生氣。

    這一個年過的並非很好。

    年後的開春,帝王要微服私訪,太后要求帝王帶著皇貴妃劉念兮和新晉的嘉嬪。

    百姓安居樂業是官常見的說法。

    只是帝王去的宮外的第一個縣鎮的話,卻是極其危險的那一個。

    太后慈寧宮內,一婦人躺在床上垂眸,眼角滑下幾滴淚珠。

    似乎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又是那一年。

    鶯啼婉轉的聲音在宮宴里長吟不消,帝王的目光放在下面的人兒身上很久。

    貴妃微愣,隨後垂眸低笑,對上帝王眼底的眸光,心底黯然,但是到底也想多個幫手,趁機推了一把。

    太后坐在上側,目光灼灼的看向嘉嬪,那孩子終究不是等閒之輩,她很聰明卻也不太聰明,太過於優秀不是不好,卻也是把自己推入深淵的魔爪,她只是期待這孩子能夠比自己活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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