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抿著唇角自顧吃著自己的飯，可是想著嬤嬤想要自己對他好一點，但是這人的事情比較多，謝晚又怕直接夾菜給這人直接招來嫌棄，之前的是因為公筷的緣故，乾淨又不說什麼，但是現在這個到底還是留有一些的不好。

    “娘，我能不能不去書塾裡面讀書了，夫子教導的那些我都會了。”陸枳薏突然開口。

    因著陸枳薏突然的一句話，謝晚下意識抬眸掃向陸之硯，他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將著食物一點一點的放入嘴中，似乎剛纔陸枳薏的話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想著他的經歷，謝晚到底還是不說什麼了，畢竟說多是錯，自己親哥哥都不管，何況現在還沒有名分的自己？

    謝晚抿了抿嘴，手上的動作靜止下來。

    “你想做什麼？不去書塾讀書，按照你的年紀你想做什麼？學女工你不願意學，琴棋書畫你也不樂意學，現在又說連著讀書都不願意了？”肅寧面色微怒，看著小女兒的那一張面頰卻又說不出什麼狠厲的話來。

    可是這明明就是那個人慣出來的，可是自己卻不能說些什麼？

    “我”陸枳薏垂眸不予，她並不是不會，只是不精通而已，母親每一次都是這樣直接抨擊自己，為什麼連一點的話語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從前還好，現在卻變得如此。

    空氣中一瞬間的低氣壓。

    謝晚坐在那裏都能夠感受到，目光掃向陸陸枳薏那一張漂亮的娃娃臉，又看了看事不關己的陸之硯，抿了抿嘴，輕微的開口，“夫人，你可以先聽聽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她想要做什麼？”

    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人生，又一定的選擇的權利。

    雖然有一定的不合理，但是總的知道是要學習什麼，是在學校裡面被欺負了，還是不歡喜裡面的人，都是有一定的因素的，就像自己從前也是這般的不喜，可是後來就慢慢接受了，人生在世總會有一些的不如意，但是你還是必須要知曉這不如意的人生會與自己的一輩子做出來的選擇掛鉤的。

    肅寧看了謝晚一眼，剛纔的有一剎那的時間，竟然從謝晚的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說話的有些像，他也說過讓陸枳薏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是從前是有他，可是現如今呢？她根本就不能慣著這人，她還小，可以改變，不想讓她成為一個平庸的人，而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稍微有些學識的人，這樣的話，人生中還是有一點的期待的，日子也不會過得悽慘。

    “行，你說，你為什麼不想去學。”肅寧掃向陸枳薏，目光中帶著幾分的複雜。

    陸枳薏看向謝晚滿滿感動，隨後見著母親與自己交談，連忙坐正開口，“書院裏麵都是男子，而且每一次上課與男子同窗的比較多，他們總是看著我，夫子也都說了這樣不好，但是我也沒有辦法，而且他們喜歡湊過來看著我，我害怕，那些我都是不認識的，何況書塾裡面的就是我一個女子，不還有夫子的女兒，但是人家是在後院自己找女夫子學的。”

    她是真的不想去。

    每一次上課下課自己身邊就圍了那麼多人，她怎麼都覺得有些難受，只是沒有告訴是因為她害怕母親擔憂，又害怕哥哥的冷眼，她一直覺得很愧疚哥哥，所以一直不敢開口，但是這幾日確實有一點受不了的。

    肅寧聽言，抿了抿嘴，這一點她倒是忘記了，一個小姑娘····而不是在皇宮裏麵都是皇子皇孫以及貴女們的伴讀，現如今她們沒了身份，在這裏麵的不過就會普通人一個，根本就是沒有那樣的讓女子讀書的機會。

    肅寧想了一下看向陸之硯，陸之硯放下筷子，眸光微頓，低聲道，“安縣地方並沒有什麼女夫子，在此之地女子都是相夫教子，基本上沒有讀過書的，如果妹妹覺得煩惱的話，可以不用去學校，直接請個南夫子過來直接教學就可以。”

    說完這句話，陸之硯這才覺得有一點的不妥當，母親是個女流，與任何人都是要避諱的，在京都不需要，但是在這個地方，還是需要的，“我儘量去找，如果不可，不妨讓母親教學吧。”

    他從小就期待母親教導自己，可是後來確實長大了，也就不在期待了。

    “我？不可。”肅寧搖頭，她的那些也其實都不會，從小被父皇寵著，長大後被皇兄寵著，都未學習過什麼，只有遇到了陸逸的時候，才一點一點的學習，不過都是半吊子的，她不想教導她不專業，要不然死後也許都是不安寧的。

    “娘，你看看這個，我想要學習書畫，夫子所教導的那些詩經我都會了，之前在···學過了，很多道理我都是知曉的，可以在家裏看書的，如果遇到不懂得我可以晚間請教哥哥或者嬤嬤，但是這個我是真的很喜歡。”陸枳薏開口，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手冊，直接遞給了肅寧。

    謝晚眸孔微愣，指尖微微泛白，她怎麼都不說一聲竟然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謝晚心底微微緊張，這到底是是小孩子，怎麼也都要經過別人的同意，她可不想讓別人知曉自己的事情，但是沒辦法，現在這孩子的這般倒是讓謝晚不想說什麼了。

    陸之硯在陸枳薏將著手冊遞了過去的時候，也看到了謝晚的表情，也就大概猜測到了，只是不明白謝晚為什麼不願意的模樣？

    是因為她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可是看著這人是在貧民窟裡面長大的，又怎麼會這些？如果說出來的話，是不是又是一些虛假的話？

    她是怕自己的假話說多了？

    “嬤嬤。”肅寧掃視一眼，滿眼震驚，翻了到底之後，才緩緩地遞給了身後的人。

    嬤嬤上前雙手接過，只是翻開第一頁的時候確實是震驚了這些的花梗太過於真實，所使用得的是墨筆所畫，可是又看著不太像，這些的畫技法有些新穎，確實皇宮裏麵的畫師都無法畫出來的。

    可是看到後面的時候越來越震驚，人物怎麼可能畫出來跟真人一樣，尤其那女子的溫柔姿態，還有小姑娘的可愛，每一筆都是活靈活現的，似乎是真的要從畫裡面走出來一樣。

    這個可是畫師真的不一樣，畫師畫出來的不過就是神態相似，但是卻總覺得缺乏了幾分的味道，可是眼前的這個確實是數一數二的上好的作品。

    也不知道小姐是從哪裏拿過來的。

    “給景止看一下吧。”肅寧看著嬤嬤滿眼驚訝與自己的相同，知曉她也是震驚的。

    嬤嬤遞了過去給公子，隨後只看到公子面色並無異樣的看完了所有，嬤嬤微愣，公子是早就知曉了，還是覺得這畫作·····還是公子隱藏的太好了？

    陸之硯看完之後，目光看向謝晚，卻是對陸枳薏道，“母親決定就好，不過瑤止可是要知曉，你拿出這個出來的時候，可曾想到···”

    謝晚眨了眨眼睛，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陸之硯倒是心有靈犀的知曉，這人到底還是覺得不一樣的，聰明人一個眼神就只曉得。

    既然小姑娘都說了，她也不好在瞞著了。

    只是希望詢問自己更多的一些的事情，要不然這謊話是真的遍佈完成了。

    “這是哪裏來的，你知道這原畫師的人？她是誰？你們書塾的嘛？如果你想要學習的話，母親是同意的。”肅寧一連串的說了出來，目光看向陸枳薏多了幾分的急切。

    至少學會這一點也是比較好的，她的孩子確實每每一樣都是需要完美。

    陸枳薏看了看哥哥，嘟了嘟嘴，謝姐姐可是畫了哥哥一張畫，等著有機會的話，她也要謝姐姐幫自己畫一張。

    “娘，這是謝姐姐畫的，我之前發現的時候，也是如同母親這般驚訝，沒有想到謝姐姐不僅是廚藝好，連著這書畫的也是精通。”陸枳薏滿臉笑意，肅寧和嬤嬤微愣，隨後肅寧低笑，“這玩笑有些····阿晚，這個是你畫的？”

    謝晚點了點頭。

    “母親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讓謝姐姐幫我畫一張的或者畫哥哥也是可以的。”陸枳薏也想有一張屬於自己的，但是看著哥哥的面頰，頓時也給填了上去。

    謝晚看著夫人和嬤嬤驚訝的目光，似乎是真的要看自己作畫，微頓，“可以，只是這還是等著飯後吧，夫人，菜涼了對您的胃是不太好的。”

    “無礙，反正都是快吃好了，來人收拾桌子。”肅寧招了招手，立馬有人將著菜端了下去，

    謝晚抿了抿唇角，想了一下還是低聲對著旁邊的丫鬟道，“可以幫我去廚房那個鍋底的黑炭過來，謝謝。”

    丫鬟點頭離開。

    謝晚將著那手冊拿過來，心底卻是多了幾分的忐忑，想了一下，她也不想再看人畫了，就畫公子吧，反正容貌早就記在心裏面，倒也不用抬眸一直看著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