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六感危機
陸之硯輕吐出一口寒氣,面色陰冷走回自己的房間。
母親所說的李小姐,是宰相之女,李莞蘭。
他對於她並不熟知。
唯一有印象的不過就是他被流放之時,那女子突然攔著自己跟他所說的那些話。
她說,她對他有好感,如果娶她的話,她會讓他的父親上書保住他的世子之位,有朝一日能幫助他登上萬人之上的位置。
那一句著實有些可笑。
要不是母親的突然提及,他也許都忘了。
大家不過都是一枚棋子罷了。
陸之硯很早就知曉這無妄之災是帝王一手操作,他沒有動作無非就是自己也想要逃離那麼骯髒的深宮而已。
陸之硯靠在視窗,看著天空突然而來的白雪,唇角微微勾起,已經遠離了那些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也終究會被覆蓋住。
天空很白,白得隨時隨地都能夠傾盆大雪。
謝晚雙手插進袖口中,縮著脖子走在回平陽村的小路上,山路崎嶇本就有些難走,誰知道半路上還下了雪。
冰涼的小雪花灑在臉上,冰涼的刺骨,周圍空蕩蕩的有些莫名讓人懼怕。
謝晚今日只拿到訊息,並沒有賺取任何的銀子,心底冷也覺得天好像更冷了。
看著天空下雪的趨勢好像越來越大,謝晚皺了皺眉,挺起瘦弱的小身板快速向前跑去。
謝晚跑到拐角處突然看到一抹身影有點眼熟,剛想看清楚沒注意腳下石頭直直摔進了一旁的枯草中,滾到了一側的溝底邊,正好遮掩住了半個身子。
謝晚皺著眉頭,強忍住疼痛,用手揉了揉腿腳處趴在冰冷的地上,剛想起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謝晚微愣,隨後半蹲原地不動,奶怎麼出來了?
遠處走來新襖裙的謝老太婆,還有鄰村的媒婆金嬌娘。
雪下得越來越大。
謝老太婆縮了縮脖頸,隨而滿臉皺紋堆積在一起,訕笑殷勤,“我得回去了,那件事情幫我問問趙老爺看看有沒有可能。”
“好好,我知道了,快回去吧。”金嬌娘也滿面笑容。
“那就多謝謝您了。”謝老太婆的響亮低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要送了。”
“行,那您路上慢點,這個事包在我身上。”一道刺耳的尖嗓聲應答著,隨後又是幾聲假情假意的噓寒。
謝老太婆點了點頭,邁著碩大的身軀左扭右扭的離開。
媒婆金嬌娘在原地站了許久,等著人離開的時候,才麵露鄙夷不屑,“缺德要命的混貨,那三房家的上輩子是不是造了她的孽的啊。”
嘴上吐了幾句髒語,隨而也轉身離開。
謝晚的面上蓋了一層冷雪,過了許久才緩慢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面色凍的通紅。
離得太遠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只是看著奶那麼開心,還有一旁的身著喜慶的婦人,是在算計著什麼嗎?
那個婦人是誰?
謝晚微愣,還有奶剛纔是不是說了趙老爺?
那個又變態嗜好的趙財主?
天氣一冷,出來的人就極少的。
謝晚在進家門之前,倒是沒有遇上一個熟人。
剛走進去,屋內一片的安靜,寂冷的有些不尋常。
謝晚微頓,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有危機。
雖當時沒有聽清楚,但是那個婦人說什麼喪盡天良,奶說的趙老爺,之前小姑想要把自己嫁出去的那趙老爺?
謝家西屋。
“娘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謝老太婆話音剛落,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謝黎面上帶著幾分的躊躇不決,眉角微頓,“娘也是為你好,你看啊,晚姐兒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了,咱們傢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現在你又這樣子,趙家又是有錢的,嫁過去怎麼也不吃虧的。”
“可是…趙老爺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謝黎張了張嘴,還想接著說下去,可是看到孃的臉突變的有些暗沉,也就停住了話。
一個是自己的娘,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哪一個他都不想要捨棄,娘把他們姐弟四人拉扯大已經是很累了,哪怕娘再怎麼偏心,他的忠孝還是要做到的。
女兒嫁給趙老爺,他不同意。
那個趙老爺比自己年紀還大的男人,瘸腿,哪怕再有勢力錢財,謝黎又怎麼會讓自己女兒跳入火坑。
孃的那一番話讓他覺得很冷心,從小不疼自己,他也從來沒有抱怨什麼。
可是如今他成了婚有了孩子,卻要拿著自己的孩子買賣,尤其是家裏麵的那麼多的女娃,非得用自己的女兒來換。
謝黎有點恨自己,如果自己身體沒有受傷的話,他能夠進山打獵然後用換取來的銀子維持這個家,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可是時間不能倒流。
謝老太婆繼續在旁邊挑唆著,她是很想要銀子的。
十八兩啊。
拿回來給老三治病也不過花費了三四兩,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想想心裏樂開了花。
“娘,我的傷都快好了,不會靠家裏麵的,晚姐兒還那麼小,她…”
謝婆子麵露關心,斥責謝黎,“什麼還小,我到她這個年齡已經到了老謝家了,再說你那個身體什麼好了,不是還得養著幾日,這吃喝都是要銀子的。”
“娘。”
謝黎還想著繼續掙扎幾句,直接被謝老太婆甩開了手。
謝婆子滿臉憤怒,抬手指責,“養你那麼大,都沒讓爹孃住到好的地方,現在受傷還得靠我們養著,現在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怎麼就不同意了?我還不是為你們好,人家趙老爺怎麼了,不就是年紀大了嗎?現在大的多了去了,何況人家有家產,晚姐兒嫁了過去,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嘛。”
她也沒有想到小時候那麼聽自己話的老三,怎麼越大越不懂事了呢。
尤其從謝黎出事以後,家裏麵的開銷又大,只出不進的。
雖然可以過下去,但是能夠享受好的生活,誰都喜歡,何況那麼貪財的謝老太婆,她現在只想著錢財。
根本沒有機會讓謝黎說出他辛苦了二十多年的銀錢全部進了孃的腰包,他受了傷藥都是晚姐兒在外面自己想辦法得來的,未曾用過家裏的一分銀錢,為何··
“娘,晚姐兒不能嫁。”
一身粗布衫子的謝林氏從外邊走進來小聲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