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白朮2
這句話還真是諷刺。
白朮冷笑,卻又笑不出來,嘴角僵硬的掛在半空中,呈現出一種隱忍的姿態,讓周圍的人更是覺得興奮。
畢竟之前白家還沒有出事情之前,他們都是不敢去招惹白朮的,哪怕招惹了,不管誰的錯,錯就只能錯在他們身上,因為白朮有著白家作為後背,強有力的依靠,所以,沒人敢去得罪白家。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白家現在就是一盤散沙,而且沒了主心骨,早已經是個蛀穿了百孔的‘樹洞’,只要輕輕地一捏,就會如同塵土一樣,隨風飄散。
而且之前他們也是害怕白朮的,因為白家家大業大,有那桀驁不馴的資本。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原本在他們面前那般狂妄的人如今也有這般落魄的姿態,怎麼看都是挺。爽的。
人可能就是這樣,當一個人的權利比自己高一點的時候,總是遙首相望,覺得不可高攀,雖看不慣,但是心底卻還是有點懼意。
謝晚心底很暖,她知道,自己對於這個謝家,似乎更多的是一種緣分,從前到現在都是如此,要不然也不會到這個地方,而且還是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也許這個就是上給她的一個禮物吧。
彌補她沒有親情的人生,只是這個苦難的人生倒是有些過了。
但一旦人跌入深淵,那麼之前懼怕他的人都會滿懷深意的上前走一圈,然後“有深度”的來一句,‘你他媽現在跟我們一樣了,你還混個屁’的心理。
而此刻站在白朮面前的那些人差不多同理。
但是他們還多了一樣嫉妒心還有隱藏許久的黑暗。
白朮根本就不想理會這一群瘋子,說什麼自己當年仗著有錢就滿臉高傲看不起人,什麼冷心無情,他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一點都是不清楚的。
他從來沒有高傲亦或者看不起人,只是當時因為家裏麵的緣故,以及周圍的朋友喲對自己的懼怕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只能那般的閉口不言,但是到他們嘴裏麵卻變成了自己的不好。
他抿了抿唇角,不想與這些人胡攪蠻纏,孃親和大姐他們還在家裏麵等著自己,所以本就沒有心情與他們敘舊,何況他們一點都不熟的,敘舊什麼的,只是一個可憐的藉口而已。
“哎,走什麼,白朮,我們兄弟幾個還沒聊夠呢。”
白朮剛要走出這個圈子,之前跟他說話的瘦高個子的男子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死命的鎖住了他的肩頭,面上帶著幾分的嘲諷低笑,“怎麼,這就聽不下去了?白少爺什麼時候這般麪皮了?”
“放手。”白朮低冷道,眸色看著放在自己肩部的手,以及自己肩部隱隱作痛,王玉虎個莽夫,力氣大的要死,他都動不了了,難道今天真的要鬧到那種地步?
白朮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冽,寬大的袖袍中突然閃過一絲的銀光,閃到了不遠處的謝晚的眼睛上。
刀?
旁邊的瘦高的男人還在不停的笑話著他,而且模樣看起來也長得並不是好看。
謝晚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種男人,你長得不好看,還有臉在那瞎逼逼,不如多花一點的時間放在自己的事情上,而不是別人的注意力上面。
如果他們不這般的仗勢欺人,如果沒有那麼噁心的面目,謝晚想著自己一定不會去動手幫助這個白朮的。
畢竟,他雖然全身的氣質跟著哥哥很相似,但是終究還是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哥哥不管如何都不會那般的衝動。
畢竟她的二哥有一個稱號,教叫做笑面虎,只要他笑了,你覺對沒有好的事情發生,而且他只會陰你,也絕對不會給你反擊的能力。
而這個白朮雖然與自己的哥哥很相似,可是終究少了一些氣度,還有別的東西。
但是不管如何,總之,也還是要幫一下他的。
徐初蓮站在五壹居的門口,嘴角拉了下來,不是說好要教自己的嗎?
怎麼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而且爹爹最近禁令自己不要單獨外出,一出去就有著跟屁蟲在外邊,真的是,徐初蓮側眸偷偷掃了身後的人一眼,皺了皺眉,那人突然對自己莞爾一笑,她哆嗦了一下,要死了,這個男人真的是個呆子,讓他看著自己還真的一直看著自己。
徐斂站在離小。姐的三米處,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身上,夫子說不能讓小。姐鬧出麻煩,雖然他並不知道小。姐那麼善解人意怎麼會出事,但是老師的話,她還是記在了心裏面。
他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轉了那麼長的時間,從昨天吃完早飯就開始出來了,直到現在這裏麵的店家也都沒有出現,他都有點擔心小。姐是不是被人騙了,想到老師讓著這自己看管著小。姐,心裏面必然是清楚小。姐的,是擔心小姐回受傷的嗎還是別的什麼。
他是被撿來的,所以對這夫子都是異常的尊敬,只是在徐家的地位並不是很好,但是徐斂知道小。姐最是善良的。
他答應過老師,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
阿杏姐的手藝是真的不錯的。
謝晚看著上面的圖案,就覺得很好看。
她是很少誇讚人的,除非那人是真的有本事的。
可能是因為方纔的夢境的緣故吧,謝晚突然不想在房間裡面守著了,看著身後的阿杏姐,謝晚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阿杏姐,我出去一下轉一下,很快就回來的,你需要我給你帶什麼嗎?”
阿杏原本想要讓她不要出去,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只是對著謝晚搖了搖頭。
謝晚抿了抿唇,“那我先出去了,很快回來。”
阿杏點了點頭。
謝晚關上了門,隨後從著後院走了出去,出了門口的時候,謝晚還四處張望了一下,路上的行人很少的,似乎是因為這一場的雨雪。
只是她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天氣,不是喜歡冬天的雪,而是喜歡雨水。
今天遇到初蓮,聽到她說辰哥兒已經過去了,現在想的話,但是可以過去看一下,他向來是怕生人的,但是一兩次之後,就會好了一些。
不過現在的前提是要把樂寓居的李燁掌櫃的錢送過去。
因為五姨的一匹馬。
想著的時候,謝晚已經轉過身子,往著樂寓居的方向走去,只是路上的雨水夾雜著泥水,謝晚走的很是小心翼翼。
謝晚知道,他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如果有錢加上有顏的話說不定會好,尤其是潛力股的那一種,她甚是歡喜。
就是那一安縣的槐寓角落處。
一身漂亮的粉色的羅錦棉袍的五六歲的女娃娃蹲在牆角嚎啕大哭,身旁的白牆有幾處的粉刺脫落下來,弄髒了她的衣角。
陸之硯心底帶著躊躇不決與不安,還沒有細想,前面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快步疾走,眼底閃過焦急與冷冽。
小妹從來不愛哭的但是一旦哭了,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全然把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拋擲腦後。
陸之硯轉了一個彎角就看到了自家小妹靠在牆角,四周無人,但是她卻雙手交叉放在面頰上,哭的甚是委屈,連忙走了過去。
“阿瑤,你怎麼在這兒?”陸之硯眉角微皺,掃視了周圍的淒冷,俊朗清秀的面頰上也染上了一層寒霜。
小瑤止似乎聽到了哥哥的聲音,抬起滿臉淚痕的小臉蛋,抽噎道,“阿···阿瑤出來等····阿哥,然後···然後有幾個小壞人欺···欺負阿瑤。”
小人兒淚眼婆娑的,抽抽搭搭的抹著委屈的淚水,嘟了嘟嘴,圓圓的甚是可愛至極。
聽到這麼說,陸之硯的吊起來的心才微微緩和下來。
剛纔是怕她被這窮鄉之地的人拐走,畢竟人多一點心思總該好的。
沒想到是聽到了是說欺負。
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熟悉了自家妹妹的性子,一哭二鬧三撒潑,小小年紀不知道在京都後院學了些什麼。
陸之硯一把將人抱在懷裏,看著這嘩啦啦落下,原本寒霜的面頰有些緩和,低聲順著她問道,“誰欺負你了?”
“就是···就是···醜醜的,黑黑的,跟肉糰子差不多,但是沒有·····肉糰子好看。”陸枳薏伸出軟軟的手掌,兩個食指相互抵摩挲了許久,面上的淚說收回就收回的極快,怔愣的看著阿哥俊俊的臉,又小聲補充道,“也沒有阿哥好看。”
陸之硯眉角微微跳動一下,他問的問題是這個嗎?
還有肉糰子是誰?
不過他對陸枳薏的小世界裏的朋友並不感興趣,避免聽到亂七八糟的稱呼,陸之硯直接選擇了忽視。
“你怎麼跑出來的?娘知道嗎?”抱著陸枳薏的小身體朝著纔買來的院落走去,陸之硯先開口低聲問道。
“在收拾東西呢,可多可多了東西,不過阿哥我想肉丸子了。”陸枳薏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嘟著嘴看著自己阿哥。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
沒有好吃的好玩的,再且這裏都好髒,剛纔那幾個小人兒竟然還敢拿髒手捏她的臉,她覺得很是不舒服。
只是她不敢跟孃親和阿哥說,她想爹爹。
六歲的陸枳薏並不知道她以後就將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生活下來,那曾經的珍珠瑪瑙都再也不再屬於她了。
“阿瑤,阿瑤。”
遠處傳來急迫的呼喊聲。裡面還含雜著哭腔。
陸之硯狠狠的瞪了懷裏的人兒一眼,“你是不是沒有跟娘說你要出來?”
小人兒睜著大眼睛突地轉向了目光,將整個臉靠在了阿哥的懷裏,裝作乖乖的模樣,陸之硯無奈又不想太狠教育這個妹妹,只是連忙抱著人跑了過去。
一個豔麗婦人對著周圍哭喊著在尋找著什麼,周圍的幾個婦人原本想要幫忙的心在看到自家漢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在人家身上了,心底又是嫉妒憤恨,對此也就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