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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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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找他

    母親落得個操勞猝死的結局,父親也天天喝酒渾噩度日,直到哪天,失蹤了。

    我從未看過光明,因為我的家糟糕成了這個樣子。值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那麼一個小事情,對你可能只是湖水微風,根本沒有注意。可就是這麼一件小事情,我銘記你於心裡好久。

    那天,我偷跑出家去街上玩,有人想搶我的狗。那怎麼行,那可是陪我長大的夥伴。後來,我被那人欺負的很慘,我咬了他,他也指著我鼻子罵我是狗。就在這時候,你出現了。你穿著乾淨的校服經過,蹙著眉對那人說這樣做不好,那人被學生說的羞愧,沒多言的走了。你還從口袋拿出了一塊糖,說這個糖很甜。你還問我喜歡嗎,我說:我最喜歡的就是吃糖了。抱歉,我撒了謊,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吃糖。那種甜膩膩的東西女孩子才喜歡吃。

    我想還見到你,跟你說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幫你,於是還撕下了我衣服一角寫了我的住址。我心中是期待你得到來的,也知道你不回來。因為,我住的是平民窟啊。

    令人意外的是,某一天,你真的來了,在我快要遺忘你的時候,你出現了,讓我重新記起了你。我怕我的欣喜會嚇到你,於是本能的裝作很嫌棄的樣子,但是你要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很樂意歡迎你的呀。

    你是來找我幫忙的,讓我去搶一個女生的東西,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你什麼才讓你都有求於我了。我想多幫你一點,打架我不太會,但是我很抗揍。可是你說,就這麼簡單。我有點失望,但是這點小事還是全力以赴的幫你做到最好了。

    我想,這下我們以後真的沒交集了。又是一個平常不能在平常的早晨,我還在睡覺,被敲門聲吵醒。開啟門竟然是你,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

    你說你是來道別的,我心裏兵荒馬亂,我不想被你看出來,我低頭去拆你給我帶來的東西,不是對那些有興趣,而是不讓你看到我眼裏的淚水。哭,實在是太丟人了,這是女孩子獨有的特權。

    我的世界從燈光亮起進入黑暗不過是你敲門和你道別這之間。我有點絕望,你要走了,以後不會回來了。而我,出不去這個城市。

    最後,她轉頭了,笑著對我說,希望下次再見。一次再見……你還想看到我……於是,我當時就決定,我要在你想見我的時候,馬上就出現在你眼前。我沒給你要聯繫方式,不是忘了,而是變相給自己鼓勵。只要我變得足夠強大,想要了解什麼,都能手到擒來。

    我的改變因你離開而開始。終有一天,在太陽初升的時候,我會代表光明,出現在你面前,然後舉著這個筆記本把我心中所想都一字不落的讀給你聽。

    對了,還有,孟母三遷,一枝獨秀,孟秀,你的名字,真好聽。

    ——朝陽,xx年四月二十號書。

    ……

    飛機在雲層上翱翔,純淨的天空藍藍的,一塵不染。藍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雲海一望無際。孟秀像小小的機窗上外面望去,只見和煦的陽光照在機翼上,飛機的羽翼如大鵬展翅般在雲海裡穿行。

    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坐飛機,卻是爲了離開家。

    看了看開了飛航模式的手機,她心思枉然。

    從朝陽家出來後,她就在也沒有聯繫過一個人。倒是段銘給她打了電話,不知道有什麼事,但是她不想接,索性眼不見心為靜的掛掉了。段銘像是沒想到她會有掛他電話的一天,震驚的連個資訊都沒發。

    這時,飛機飛到了一出冰峰上頭,峰連綿不斷,如大海的驚濤駭浪,猶如捲起千層浪花,孟秀腦海裏不可自制的想起那個自由灑脫痞味的少年。

    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他那麼酷的人,身邊應該有很多好朋友吧,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她忘了。

    許意外,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真的是一個意外。我們倉促的相識,不太美好的相知,都那麼的突然。真是應了那句話,初見你時,我沒想過後來會發生這麼多故事,也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你這種人。

    我會過的很好,我會有新的嚮往和理想,還會有新的追求,我還會遇見很多人你說,你也會成為我最難忘的過客。

    人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原本喜歡到骨子裏發誓要得到的人沒感覺就沒感覺了,乾淨利落的就去愛別的人了。就算這個愛人的過程是在經歷一遍經歷過得重蹈覆轍的滿腹酸澀,也在所不惜。

    孟秀苦澀的笑了下。請原諒他在思念那個風雲少年最後一次,說最後一次話。

    許意外,祝你風光,祝你一直舉世無雙。

    孟秀不知不覺合起了眼睛,不是困了,就是不想看了,想休息會兒。飛機上靜悄悄的,她的心也空空的。

    很快又很慢。不知過了多少小時,孟秀一家人就來到了打點好的新房子。他們買的是領包入住的新房,不是小區,是個獨立的門戶。爸爸說,他這麼努力,就是爲了讓她們能過更好的生活,有錢了,不必省著。

    孟秀被領著參觀了一圈兒後藉口很累就去了安排自己的房間。很陌生的氣息。孟秀趴在床上,看著嶄新的床單。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家了。

    飛機很快,就算他們是十二點多開始起飛的,現在天還沒暗下里。來到這個未知的城市,孟秀沒有一點彷徨,懶得再瞭解了。

    把鞋蹬掉,孟秀開啟了冷落好久的手機,點開連線資料。

    新房子的無線網密碼她不知道,但是現在不想問。

    手機連上資料的那一刻,各種提示音像個不停,甚至手機都卡屏了一下。孟秀有點微怔,點開提示訊息最多的微信看。

    十幾條訊息,全是段銘發的,還有四五個未接來電,也都是段銘的。孟秀又翻了翻,沒有那個人的,她有些失望的點開段銘的那天訊息。

    ——為什麼掛我電話??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啊。

    ——我知道這樣問很傷害你,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因為這代表著你在我心裏的地位。

    ——我和文雅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還有誰這麼報復文雅。

    ——文雅平時為人很好,根本不會被記恨上。雖然文雅說是你乾的,我不信,但是,好像也沒誰了吧。

    ——你跟我承認吧,如果是你做的,我會說服我自己,說服文雅原諒你的。

    ——但是你給文雅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孟秀一條一條翻下去,心裏甚至連可笑的感覺都沒有了。看完後,把段銘的微信設定成免打擾。

    至於電話嘛,孟秀正在思索,要不要直接拉黑?他肯定會再打電話過來的,她不想在被打擾了。

    就在這時,手機倏地震動加響起鈴聲,是段銘的電話。

    孟秀嘆了口氣,做事還是要有始有終,她給段銘一個結尾。

    所以,她按了接聽。

    孟秀沒說話,那邊聲音有些煩躁的傳來,還帶著滿滿的不認同:“你手機為什麼關機?就這麼不敢面對嗎?你好歹給我解釋一下。”

    “一遇到點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麼變得這麼懦弱了呢?你還是我認識的孟秀嗎?不,你不懦弱,你比誰都狠。你都敢拍人家裸照,文雅都跟我說了。”

    “喂,還在嗎?怎麼不說話。”

    那邊連續餵了好幾聲,孟秀的心終於迴光返照的般的疼了一下,她笑,笑的很輕:“你還要我解釋什麼?你不就認定那個拍照片的人是我了嗎?”

    那邊沉靜兩秒,然後傳來段銘低沉的聲音:“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他的聲音,永遠像上流的泉水,清脆乾淨,現在因為質問,加了一點的濃重,能輕而易舉的揭開人心底的疤。

    “段銘,”孟秀說:“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什麼?”段銘懵了。

    孟秀深呼一口氣,心底那尖銳的疼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段銘在她心裏已經畫上了句號,所以她再也無所畏懼。

    孟秀烏黑清澈的眼眸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好像以前所以的不沉著還導致的驚濤駭浪都是過眼煙雲。她開口,語氣無波:“段銘,其實我以前挺喜歡你的。”

    段銘更愣了,他有些發怔的拿著手機,忽然想問——那現在呢?

    可是文雅就躺在他身邊,把頭埋在他的臂彎下,清麗的臉上都是依賴。她不想去學校遭受非議,家也不能回,一直在被他照顧著。出了這檔子事,她只有他了,所以,孟秀必須要給文雅一個交代。

    段銘責任心爆棚,他冷凝的像個大人說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你先把我女朋友的事解釋清楚吧。”

    女朋友?這就改口了?孟秀眉眼一低,接著道:“別急,我有個關於你我的故事,聽我慢慢跟你講。”

    她的話,好像有魔力一樣,在牽著段銘的心走。手機來著擴音,文雅從頭到尾是聽的清清楚楚,從孟秀說出那句:我挺喜歡你的,臉色就一直髮黑。段銘摟住她,用自己不算結實的臂膀帶給她安全感。

    文雅用清亮的眼神看著段銘,彷彿在說:不要聽。

    可是段銘鬼使神差的竟然第一次沒按照文雅的要求做,他低聲應了句:“你說。”

    孟秀舉著電話,眸光放空,彷彿在講個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的題外話。

    “段銘,其實全域性,你是最無辜的。你沒做錯什麼,就是被我無辜的放心底大愛了一場。還記得上次我問你我們娃娃親的那次嗎?從你的回答裡,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電話那頭的段銘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沉默的聽著。

    “曾經。無數個瞬間我都在想,要是你和我在一起活著難過的時候有你在就好了。結果還是我一個人熬過了所有時刻。我做夢都希望你幸福,不是和別人,是和我。”

    “後來我當我喜歡上別的男孩我才發現,或許我也沒有多喜歡你,只是對於自己付出了卻得不到迴應這件事,耿耿於懷而已。但是啊,你要知道,愛你這件事,我曾堅持了好久,好久。你啊,也總是這樣,不愛我又不放過我,有了喜歡的人還不忘給我買胃藥。”

    “我現在啊,已經放下你了,也有了別的的喜歡的人。當有人再提起你名字的時候,我可能就只會說一句,愛過而已吧。你也別說女人善變,你懂的那種心瞬間跌入了谷底的感受嗎?是你讓我愛了又愛,也是你消磨了我對你所以的愛。”

    “我們就這樣了,我也不在有你在的城市了。a城啊,我給你的答案是,那些,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替別人背黑鍋的想法。不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隨你吧。我說完了,你還有想問的就問吧,畢竟如果不出意外,這是我們最後的一通電話。”

    段銘還沒來得及把這麼龐大的資訊量吸收,就聽見孟秀說掛電話。他心中一急,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你在哪?你現在愛的人是誰?”

    孟秀臉上終於漏出一抹微笑,雖然不多溫暖,但是也如冬日暖陽般柔和。她從床上下來,來到窗戶前,開啟遮住視線的窗簾,入目的是一片湛藍波濤洶涌的藍,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海鷗的叫聲。她歪頭淺笑:“我啊,我住在了海邊,他喜歡海。”

    ……段銘失魂落魄的掛掉已經滅掉光亮的電話,目光無焦的彷彿想起了從前。

    心,這裏,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一塊兒。

    孟秀的離開,讓段銘懂得了一個不得了的事兒。

    原來那些錯覺不是錯覺,原來……沒人人突然不愛你,只是你突然知道而已。

    孟秀開啟了剛建立的微博賬號,噼裡啪啦打下一段字。

    人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糟蹋以後,纔開始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見。希望你能明白,覆水難收,別回頭。好好生活,祝你,也祝我。

    ……

    五個月了,某個比他還肖張的女生已經消失了五個月了。期間電話打不通訊息也不回怎麼也聯絡不上,許意外愁的三天一包煙都快變成一天一包了。

    少年正玩著一款賽車遊戲,最後比賽結果出來顯示他是第一名,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而是開著語音對著另一個選手連麥轟炸:“你說她人能去哪裏,說轉學就轉學,說搬家就搬家,老子上一次去她家找她的時候窗戶都結蜘蛛網了。”

    這個問題簡心不知道聽過多少變,可他聽的耳朵都快出繭子了,可是某人好像永遠都不會膩一樣,每天都得問一遍,像是某種儀式一樣邪門的很。

    “我說,”簡心一個花花小公子被許意外來來回回只打聽一個女生弄的有點頭疼:“孟秀有什麼好?屁股不夠大胸前也沒幾兩肉的,咋就這麼讓你念念不忘了呢?”

    麥的那頭話音裡隱隱有了殺氣在四溢:“你再說一遍……”

    簡心立馬自打嘴巴,十分狗腿殷勤的說:“對不起許爺!最近豆子吃多了,總是喜歡放屁!”

    他話鋒一轉:“不過小弟還是很想知道,以前人家在的時候沒見你有多喜歡多積極,現在人家都走的無蹤無影了你才知道想念,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

    或許是他的認錯態度很爽快,或許是因為他的問題問到了點上,許意外沒在說他,而是安靜下來彷彿在認真思考。

    “其實我也說不清。就是啊,某一瞬間,就想到她了。比如我看見段銘的時候,就想到和她做的不成文的約定。比如我在開車的時候,會想到坐在我副駕駛上呼呼大睡的她。比如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到她嬌嗔的對我翻白眼的樣子。哎呀,反正說多了你也不會懂,你這個單身狗。”

    最後那句單身狗可是真真實實刺激到簡心了。這真是太憋屈了,貌似這十幾年來,一直沒有女朋友的是某位大佬好不好?而他可是這附近有名的撩妹高手,只要長得過得去的他基本都知道聯繫方式,只不過現在空窗期,不想哄她們自己一個人自在段時間而已!怎麼就被許意外給逮到了呢!

    可是他又不敢跟某個爺爺耿直的說,他噎了一下,認命了。然後道:“據我這個情聖分析,你這個應該是俗稱的——寂寞了,多談幾個物件就好了。你除了她接觸的女生我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拜託,你都快成年了還沒開葷呢,傳出去都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牙。”

    許意外遊戲也不玩了,面上帶著幾分正色:“她們那些人,我不喜歡,太假了。我就覺得孟秀不錯,明明演技差的一批,卻還裝成熟。”

    簡心聽不了這些,他滿不在乎的撇嘴:“你這些認知只是目前為止。我保證,等你看了外邊的世界有多繁華的時候,你絕對不會這樣想。假怎麼了,你看片兒裡的那些女生哪個叫的真,但不就是好聽,我們這些觀眾喜歡聽嘛。”

    許意外說:“我要去找她。”

    “噗!”麥那頭的簡心要噴了:“你說什麼?”

    許意外在電競椅上轉了個圈兒,少年手裏捏著個巴掌大的猴子玩偶,說:“我要問清楚,她到底怎麼想的。”

    簡心簡直要炸毛了,隔著那麼一根長的網線他都想過去搖醒許意外,“許爺,比起這個,我覺得你還是先問問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吧。我看孟秀是挺乖的一女孩,你這麼貿然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肯定會嚇一跳。而且你覺得你身上的江湖氣質,她還敢跟你說實話嗎?”

    簡心對孟秀沒多大接觸,基本都沒說過幾句話,對她的印象就是挺乖,挺靦腆的,有點話少。他原本最不喜的就是這種女孩,悶悶的跟個悶葫蘆一樣。可是孟秀不一樣,她還跟他們商量著怎麼報復段銘和他那個女朋友,是個不心慈手軟的人。

    但是!劃重點!不心慈手軟不代表膽子大啊!許爺是什麼人!行走江湖時那是三尺之內連個雌性動物都沒有的大魔王啊!

    他得好好跟許爺講講,可別想問的沒問到在別人印象裡形象都不好了。

    “你不瞭解她。她根本沒你想象的那樣弱。”許意外漫不經心說。

    簡心扶額:“萬一呢?萬一她那些都是強裝出來的呢?你要真喜歡人家,你不能太強勢啊,會把人嚇跑的。”

    這個許意外是不同意了:“我那麼帥,不知道有多人飛蛾撲火都來不及,還跑,你以為我的魅力還留不住她們?”

    說的也是……但是這麼把自己的優秀直接說出來毫不謙虛真的沒問題嗎。

    啊,他的許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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