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認真的講著試卷。對於學生的表現，他還比較滿意。該認真聽講的人都在認真聽講，那幾個混日子的白天耍累了，現在趴在桌子上睡著覺。難得他們這麼安靜，只要不影響到其他人，那也就無所謂了。反正這幾個人也沒什麼指望考上大學。儘管現在大學已經擴招又擴招，不過依然還是有不少人沒有辦法透過高考。數學老師滿意地掃視了一遍教室，角落裏的位置讓他覺得有必要問問。

    他把試卷拿在手上，走到了教室後面，停在了吳子洛的旁邊。伸手敲了敲吳子洛的桌子。敲到第四下的時候，吳子洛才猛的抬起頭。發現數學老師正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師還是關切地問了問他是否身體不舒服。吳子洛連忙搖搖頭。

    “那注意認真聽講。”老師頓了頓，“你的臉很紅，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去校醫院看看吧。”

    吳子洛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否認。他不想節外生枝說得太多。老師繞著過道走了一圈以後重新回到了講臺上。

    吳子洛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燙。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臉應該很紅。他深呼吸了一口，把試卷往面前挪了挪，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試卷上。

    隨著下課鈴第二次響起，終於到了休息時間了。大家第一時間衝出了教室，吳子洛等老師走了以後，才小心地從抽屜裡拿出餘楊幫著買的蛋糕。他檢查了一下自己口袋裏的揣著的另一件禮物。確認都沒有什麼問題以後，起身離開了座位。

    天色已經很晚了，不過藉着校園裏的路燈，吳子洛毫不費力找到了陳莉班級的教室。實際上，即使沒有燈光，他也能找得到。這條路他很熟悉。雖然說不至於閉著眼就能到，不過只要藉助一點點的光——在現代的城市裏是不可能缺少的——他就能輕易找到路。

    吳子洛忐忑地來到教室的窗邊。陳莉在12班，教室處於一棟世紀初修建的教學樓的二樓。吳子洛目光搜尋著教室的每一塊地方，很快就找到了陳莉。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不過笑容在一秒鐘以後立刻就凝固了。陳莉並不是一個人，她旁邊還坐著另一個人。這個人吳子洛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知道是誰。他正是學校里名人之一鮑承志，因為家境殷實，所以每次到學校都是家裏的豪車接送。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他。吳子洛雖然沒什麼興趣，但是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和樣子。吳子洛甚至忘了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因為不止有一個人告訴過自己，所以他也忘了誰纔是第一個告訴他的，或者自己是在誰介紹以後才記住的。

    吳子洛的目光緊緊盯著陳莉和鮑承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忘了自己來做什麼，忘了自己應該立刻做出一個決定。

    一個12班的學生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站在窗邊的吳子洛。這個學生見過吳子洛。吳子洛沒有注意到他。他順著吳子洛的目光往教室裏看了看，實際上即使不看他也知道吳子洛在看什麼。

    “額，鮑承志來了幾分鐘了。你不進去嗎？”

    吳子洛聽到了這個學生的話。

    “哦，算了，不了。我就是來還個東西的，既然他們有事，我就不去打擾了。”說完，直了直身體。

    那個學生先離開了。教室裏僅剩的四五個學生也離開了座位。吳子洛不想被他們注意到，也轉身朝樓梯走過去。在那幾個學生出來之前離開了二樓。他來到樓前面的一塊空地上，抬頭望著12班教室。大約過了15分鐘，教室的燈被關閉了。一會兒後，兩個身影出現在教學樓的樓梯口。不用仔細看，吳子洛也能確認就是陳莉和鮑承志。

    吳子洛看著他們離開。之前還精神奕奕的他變得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他提著蛋糕，不知道往什麼地方走。只是下意識朝宿舍的位置走去。快到宿舍的位置，他才意識到要把這東西帶到寢室裏，似乎並不那麼方便。於是便到了餘楊的寢室外面，敲了敲門。

    開門的正是餘楊。餘楊一見吳子洛，馬上注意到了吳子洛的沮喪的表情。目光移到吳子洛手上以後，餘楊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站到了門外，順手將寢室門關上，低聲說：“怎麼了？被拒絕了？”

    吳子洛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這讓餘楊有點迷惑。吳子洛黯然地說：“走吧，去吃蛋糕，等下跟你說。”

    餘楊說了聲好，跟著吳子洛離開了宿舍。他們一起到了小賣部外面，那裏有一排帶著陽傘的桌椅。他們隨便撿了兩個座位坐下。

    剛坐下，吳子洛就長嘆了一口氣。餘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等了片刻，他問道：“怎麼回事？”

    吳子洛把自己剛剛的經歷敘述了一遍，只有對著餘楊，他才能無所顧忌地說出來，也不用擔心會被嘲笑。